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徐飛根本沒有反抗求饒的機會。
當(dāng)然,就算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他也不敢躲。
“啊——”
鮮血迸濺的剎那,一聲嘶嚎的慘叫也隨之傳來。
徐飛倒地,閉眼。
阿芒見到血花的瞬間,身體記憶快于大腦做出反應(yīng),直接躲開了。
避免血珠濺到自己身上。
等反應(yīng)過來,看了眼地上的徐飛,一番心理掙扎后,才勉為其難上前,檢查他是死是活。
“嘖,你也有今天!
不過,也算他命大。
居然還活著。
“你們——”阿芒招手叫來兩個保鏢,“把他抬去醫(yī)務(wù)室,能救就救,不能救直接埋掉!
“是!
兩個保鏢當(dāng)即就準(zhǔn)備上手。
阿芒皺眉:“干什么?”
“不、不是要抬去醫(yī)務(wù)室嗎?”
他們分工都分好了,一個抬肩,一個拎腿。
阿芒嘴角抽搐:“蠢貨,去找擔(dān)架過來。”
真要是他們那種抬法,估計死得更快。
“哦哦——”
兩個保鏢這才意識到不妥,開始去找擔(dān)架。
而阿芒早已離開。
……
邵雨薇被顧弈洲一路抱回辦公室。
他掃落桌面上礙事的物品,然后將她放下坐穩(wěn)。
幾番深呼吸后,才終于抬手拿下包裹她的外套。
當(dāng)女人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他才終于確定,這個讓自己朝思暮想、又愛又恨的女人,是真實的。
為此,他的手顫抖著撫上她脖頸。
是溫?zé)岬摹?br>
原本雪白的肌膚卻留著徐飛的掐痕。
五個手指印,此刻已經(jīng)紅腫,格外刺眼。
“該死!”
他咬牙切齒,額上青筋爆突,有種自己的東西被人破壞和玷污的憤怒。
“薇薇……我好想你……”
男人的雙眼那么深邃,那么深情。
邵雨薇看著,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是冷笑。
“我來,你很意外嗎?不應(yīng)該吧,你扣下喬伊,不就是想引我過來?”
顧弈洲目光愈發(fā)溫柔:“原來你都猜到了,但你不還是來了嗎?”
“我如果不來,你打算怎么對喬伊?”
“沒有價值的人,不配活!
男人云淡風(fēng)輕。
邵雨薇:“但現(xiàn)在我來了。”
顧弈洲:“那他就更不能活了!
“你——”
“薇薇,你知道的,我是個瘋子。瘋子,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從前在華夏,他尚且有所收斂。
如今,在拉斯維加斯,在鴻都——這是他顧弈洲的地盤!
邵雨薇卻仿佛早有所料:“你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怕?”
“哈哈……你當(dāng)然不會怕,我看上的女人怎么會怕呢?你只會——越挫越勇,不惜一切代價!
“放了喬伊!彼_門見山,直接提要求。
顧弈洲沒說話。
邵雨薇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他領(lǐng)口,將男人扯到面前,一字一頓:“如果你想從今往后我對他都心懷愧疚,每逢忌日都會去祭拜懷念,傷心落淚,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殺了他!
男人臉色驟然難看。
就像顧弈洲知道該如何拿捏邵雨薇一樣,邵雨薇也同樣了解他。
“放了喬伊,我會跟他分手,并且這輩子再也不見。”
顧弈洲冷笑:“他要是死纏爛打呢?”
“不會!
“你憑什么肯定?”
“因為——他不像你,表面謙恭溫馴,實則偏執(zhí)變態(tài)。他啊,最聽我的話!
剎那間,顧弈洲垂放在身側(cè)的雙手,緩緩收緊成拳。
他啊,最聽我的話……
如此自信,又如此親昵……
顧弈洲突然抬手,扣住女人后頸,一雙冷眸直視邵雨薇雙眼,像要看穿她的靈魂——
“你愛他嗎?”
邵雨薇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不愛。”
兩個字便輕輕松松取悅了男人。
盡管顧弈洲知道,這可能是謊話,只是為了敷衍他,好讓他同意放了那個小白臉,但他還是忍不住竊喜,薇薇至少還愿意敷衍他。
“好,我答應(yīng)。不過——”
邵雨薇:“?”
“我要親眼看見你跟他分手。”
“……有病!
“是不是太輕了?你以前都罵我變態(tài)!
“……”
突然,敲門聲響起。
顧弈洲淡淡道:“進來!
兩名女傭,一人提著醫(yī)藥箱,一人拿著一套新衣服走進來。
“老板!
“東西放下,出去!
“是!
兩人照做,全程不敢抬頭。
隨著關(guān)門聲響起,偌大的辦公室,又只剩下兩人。
顧弈洲抬手就去解邵雨薇的內(nèi)衣扣,后者避開。
“你干什么?”
“不想我動手,就自己脫!
“……變態(tài)!
熟悉的罵法讓男人通體舒暢。
他笑著點頭:“行,看來是想讓我代勞……”
“滾開!”
形勢比人強。
在被迫脫和主動脫之間,邵雨薇選擇了后者。
男人灼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滾燙的烙鐵,一寸寸灼燙著肌膚。
就在她以為對方要干出點什么流氓事時,顧弈洲的手指輕輕撫摸她脖頸。
一股涼意從接觸的部位傳來,隨著一陣藥香散開,原本火辣辣的傷處漸漸舒緩。
顧弈洲看了她一眼,嗤笑:“你以為我要做什么?上藥而已!
邵雨薇冷笑:“你最好一直都別想做什么!
“抱歉,有點難度,做不太到。”
脖頸抹完,男人的手指又落到她臉頰上。
之前還不明顯,如今過了一會兒,邵雨薇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也是徐飛干的?”
他的眼神冰冷似要結(jié)冰。
邵雨薇:“你養(yǎng)的好狗。”
“已經(jīng)開膛破肚了。”
“那需要我說聲謝謝嗎?”
“薇薇……”男人目露無奈,語氣帶著罕見的妥協(xié)和服軟,“我們能好好說話嗎?”
“可以,你先放了喬伊!
“喬伊!喬伊!又是喬伊!那小白臉有什么好?懦弱又沒用,也值得你幾次三番在我面前提?!”
邵雨薇:“如果不是他,你根本見不到我,就憑這點,你再不想聽,也得忍著!”
當(dāng)初顧家夫婦對顧弈洲的處理,讓邵雨薇這個受害者都說不出半點不好。
夫妻倆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好好治一治這個不孝子——
發(fā)配南美,永不回國。
斷了聯(lián)系,也斷了資金。
相當(dāng)于任由顧弈洲在外自生自滅。
原本以為他會就此消沉,一蹶不振,沒想到兩年時間,他就成了拉斯維加斯新晉賭場勢力的幕后老板,甚至能跟斯蒂芬家族打擂臺。
“邵雨薇,老子想見你,有的是辦法。你真的以為,這是咱們分開以后第一次見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