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雨薇愣了一下,眼神微微泛涼:“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家里不讓我回國,可你不是剛好在國外嗎?想見你還不簡單?”
顧弈洲邪笑著,明明是那么親昵的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栗,寒毛倒豎——
“可能是你每天必經(jīng)的路上,也可能是你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當(dāng)然,也不排除在你公寓房間的床底下、衣柜里……”
“顧弈洲,你真是有。
“沒辦法啊,一見不到你,我就想。心里想,身體也想,哪哪兒都想。”
邵雨薇打了個寒戰(zhàn)。
全身不受控制地起了層雞皮疙瘩。
他抬腕看表:“你從華夏飛過來,還沒吃午飯吧?來,換身衣服,咱們先去吃飯。”
“我記得你胃不好,一餓就疼!
說完,隨手將剛才送進來的裙子遞給她。
邵雨薇沒接。
顧弈洲似笑非笑:“還是說,你打算像這樣陪我用餐?我沒意見,大不了清個場,或許咱們還能玩點別的……”
“閉嘴吧你!”
邵雨薇一把拽過裙子:“轉(zhuǎn)過去。”
男人沒動。
邵雨薇直接抬腳踹他腰上,“聽不懂話?讓你轉(zhuǎn)過去!
顧弈洲被這一腳踢得通體舒暢,他雙手投降狀,含笑轉(zhuǎn)身。
很快,邵雨薇換好裙子。
抹胸的設(shè)計露出胸前和脖頸大片肌膚,而上面徐飛留下的掐痕也相當(dāng)明顯。
即便已經(jīng)上過藥,但一時半會兒卻消不了。
顧弈洲目光掠過那些痕跡,眼里的暴戾和危險也隨之涌起。
直到——
邵雨薇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你還要看多久?”
顧弈洲這才垂眸,斂下所有情緒,牽起她的手,出了辦公室。
……
金碧輝煌的賭場,自然要配金碧輝煌的餐廳。
在征詢過邵雨薇的意見后,顧弈洲帶她來到了頂樓的懸浮餐吧。
原本只供應(yīng)西餐的后廚,收到了來自大老板的吩咐,讓他們按照給定的菜單,做一桌美味地道的中餐送上來。
團隊里一個經(jīng)常被排擠的華夏廚師得到了這個機會。
很快,菜一道道上桌。
全是邵雨薇愛吃的。
甚至,還有她這兩年才喜歡上的一道淮揚菜。
聯(lián)想到男人之前說的:可能是你每天必經(jīng)的路上,也可能是你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當(dāng)然,也不排除在你公寓房間的床底下、衣柜里……
邵雨薇只覺頭皮發(fā)麻。
“怎么樣?味道如何?”
她心不在焉地點頭:“嗯!
就是這一個字,便讓被打壓多年的華夏廚師晉升為廚師長,工資翻十倍。
吃完,顧弈洲帶她離開餐廳。
電梯里,邵雨薇再次開口:“我什么時候能見到喬伊?”
男人緩緩抬眼,直視她。
就在邵雨薇覺得對方又要一頓暴怒發(fā)狂時,他忽然扯起嘴角,輕笑一聲。
“現(xiàn)在就可以!
十分鐘后,邵雨薇被帶到賭場后方的一處小樓。
中間隔著一個噴泉池,越往里走,燈光越暗。
進去門里,燈光徹底暗下來。
即便外面是白天,里面也像黑夜一樣。
“老板!
一個西裝男悄無聲息出現(xiàn),低垂著頭,對于跟在老板身邊的這個女人盡管好奇,卻不敢直視。
不到半天時間,飛哥差點被一槍送走的事就傳遍了鴻都上下。
據(jù)芒姐不太負(fù)責(zé)任的爆料,飛哥似乎動了老板的女人。
好家伙,那可真是——
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那金發(fā)藍眼的小白臉呢?”
“在302暗室。”
“整理一下,帶過來!
西裝男敏銳地捕捉到“整理一下”這個關(guān)鍵句子,應(yīng)了聲是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喬伊被兩個人架著扔到顧弈洲腳邊。
彼時,顧弈洲的手正強勢、不容拒絕地扣在邵雨薇側(cè)腰上。
以至于后者想蹲下去檢查一下喬伊的狀況都辦不到。
她越想這么做,男人的手掌就扣得越緊。
最后,力氣大得像要把她的腰捏碎。
既然不能上手,邵雨薇只能看著。
好在目光掃了幾遍,
都沒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血跡,再看臉,除了有些蒼白之外,也沒有淤青。
這讓邵雨薇稍稍松了口氣。
活著就好……
活著,她這趟就沒白來。
喬伊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被捆在暗室里,睜眼全是漆黑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有個西裝男人出現(xiàn),粗暴地為他擦臉、換衣服,整理外表。
最后將他從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拽出來,拖行一段距離后,狠狠將他扔在地上。
短暫的眩暈感過去,喬伊緩緩抬頭,看向面前這雙皮鞋的主人,以及……
主人身旁,那道纖細(xì)、熟悉的身影。
“薇薇……”
他輕喃出聲。
似驚訝,也似狂喜,更帶著無盡的擔(dān)憂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