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兒札胡思說出宋國這兩個字之時,哲布托的第一反應(yīng)是覺得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可是,他盯著忽兒札胡思看了半天,確認(rèn)他的表情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然后,他整個人差點(diǎn)兒沒瘋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哲布托才不可置信地問道:
“大王,我沒聽錯吧?
你剛才說,你要去投奔宋國?
大王,你......你怎么想的呢?
你為什么會想去投奔宋國呢?
他們是種地的,咱們是放牧的,咱們根本就不搭呀。
大王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但你不能這樣病急亂投醫(yī)啊。
大王,你冷靜......”
哲布托還在想盡一切辦法去勸阻忽兒札胡思。
在他看來,投奔宋國這個想法實(shí)在是太瘋狂了。
畢竟在他的認(rèn)知里,游牧民族和中原民族的關(guān)系,就是游牧民族沒吃沒喝的時候,跑到中原去搶一把。
然后,根據(jù)雙方的實(shí)力對比,搶完之后有兩種后果。
第一種就是中原王朝正好比較弱。
這時候游牧民族可以搶一把就走,甚至可以一直搶一直搶。
比如,五胡亂華的時候,那就是想怎么搶怎么搶。
甚至,搶完了糧食和女人之后,還能搶一把江山。
第二種就是中原民族比較強(qiáng),然后他們?nèi)尩臅r候就會被打得滿地找牙。
甚至,中原民族還會追到他們老家里,給他們家來個犁庭掃穴。
比如大漢和大唐時期,都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
但眼前的情況,完全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
游牧民族主動去投奔中原民族?
這樣會被大家笑死的吧!
然而,正在他覺得不可思議之時,忽兒札胡思卻是看著他認(rèn)真的說道:
“什么投奔宋國。
我這叫認(rèn)祖歸宗!
“嘎?”
忽兒札胡思的話,頓時讓哲布托感覺自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
他茫然的看著鐵兒札胡思,大張著嘴,卻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而忽兒札胡思看著驚到失語的哲布托,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他才嫌棄地說道:
“平時讓你多看點(diǎn)兒書,你死活不愿意看。
現(xiàn)在到了關(guān)鍵時候,白瞎了吧?”
聽到忽兒札胡思的話之后,哲布托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
“大......大王,這跟看不看書有啥關(guān)系?”
聽到這個問題之后,忽兒札胡思立刻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劉淵你知道是誰不?”
他這話問完了之后,哲布托認(rèn)真地將自己大腦里所有的知識都過了一遍之后,才堅(jiān)定地?fù)u了搖頭。
“不認(rèn)識!
沒見過!”
聽見哲布托一本正經(jīng)地說自己不認(rèn)識,忽兒札胡思瞬間有點(diǎn)兒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那特么將近八百年前的人物,你要見過才特么有問題呢。
但他這會兒手里已經(jīng)只剩這么點(diǎn)兒人了,哲布托又算是其中比較聰明的。
算了,將就一下吧。
好好調(diào)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緒之后,他又問道:
“那匈奴你知道不?”
“匈奴?
好像聽說過。
我要沒記錯的話,他們以前好像也是混咱這疙瘩的!
說到這里之后,哲布托突然大驚。
“大王你是不是想說,這次突襲咱們的事兒,除了西夏和遼國之外,還有這個匈奴?
大王,要不這樣。
這西夏和遼國咱暫時是打不過了。
但匈奴這家伙,連老家都守不住,估計(jì)也不是什么厲害玩意兒。
咱先帶著兄弟們?nèi)グ阉o干了?
反正咱這么在的仇,能報一點(diǎn)兒是一點(diǎn)兒唄!
看著哲布托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忽兒札胡思實(shí)在是沒忍住,一巴掌就呼在了他腦門兒上。
“有你這么個手下,真特么是我的福氣!
他這一把,哲布托直接就懵逼了。
“大王你咋了?
你打我干啥呀?”
“我打你干啥?
你說我打你干啥。
那匈奴都特么亡幾百年了,你上哪兒打他去?
打鬼嗎?”
看著忽兒札胡思?xì)饧睌牡臉幼,哲布托更迷茫了?br>
“大王你說啥?
那匈奴都亡好幾百年了?
那你提他干啥呢?
我還以為突襲咱們的事兒,他們也參與了呢。”
見哲布托竟然還埋怨上了自己,忽兒札胡思是真想一腳給他踹死算了。
有這樣的屬下,真特么丟人。
但最終他還是無奈地解釋道:
“那個劉淵,就是匈奴人。
后來不是中原王朝戰(zhàn)亂嘛,他們就趁機(jī)搶了一塊地盤兒!
忽兒札胡思這一句話,劉哲布托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大王你說什么?
他們竟然在中原搶下了一塊地盤?”
“沒錯!”
“我去,這簡直就是吾輩楷模呀。
大王咱啥時候也能在中原搶一塊地盤呀?”
“.......”
就在忽兒札胡思因?yàn)樗脑挾鴺O度無語之時,哲不托突然又問道:
“不對啊大王,在中原人的眼里,咱們一直都是蠻夷。
就算那個劉淵搶了一塊地盤,那中原人能聽他的話?
那不得天天人腦子打成狗腦子?”
聽到這個問題之后,忽兒札胡思激動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恭喜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盲點(diǎn)。
中原人當(dāng)然不愿意受他一個蠻夷統(tǒng)治。
所以,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出身!
“給自己找了個出身?
這玩意兒還能自己找?”
“那當(dāng)然,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忽兒札胡思認(rèn)真地說出來這句話之后,哲布托嘴巴張了好幾下。
但愣是沒想好這句話該怎么樣。
于是,他干脆也不糾結(jié)這個了。
“大王,那他給自己找了個什么出身?”
“大漢宗親,中山靖王后人!”
“啥?”
“大漢宗親?
冠軍侯的那個大漢?”
“沒錯!
他認(rèn)了大漢最后一任皇帝劉禪為祖宗,自稱劉禪后人。
而他搶的那塊地盤,也以漢為國號命名。
就這么的,他就成功地在中原生存了下來!
忽兒札胡思說完了之后,哲布托一時間大為震驚。
甚至,他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大王,您剛才說認(rèn)祖歸宗?
您不會是想說,您也是大漢宗親吧?”
哲布托問完了之后,忽兒札胡思立馬認(rèn)真地回道:
“那必須是!”
“。俊
“你想啊,匈奴曾經(jīng)是不是也是混咱們這片兒的?”
“對呀!”
“既然大家都是混這片地,那劉淵是我家祖宗,有沒有什么問題?”
“好......好像也沒什么太大的問題!
“那我問你,既然劉淵是我家祖宗,那大漢皇帝劉禪就是我家老祖。
大宋作為傳承自大漢的王朝,我現(xiàn)在回去,算不算認(rèn)祖歸宗?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