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從未藐視過他。
甚至給他指了不少的路,他也從最初的惴惴不安,到現(xiàn)在甚至可以和皇兄玩笑兩句話。
“想要什么,還要孤教你嗎?”
這話不是皇兄第一次對他說。
想要贏得尊嚴嗎?
那就做好質(zhì)子,帶回有效的敵情。
想要自己心儀的姑娘嗎?
他腦海里想起了李承甜明明弱質(zhì)女流,與他說話時,卻總能給他一種不卑不亢,平靜隨和的感覺。
他喜歡她那樣灑脫率直的性子。
這日。
商羽柔進了皇宮。
她乖乖的跪在皇帝跟前,嚇得皇帝一震,“這是做什么?”
“父皇,兒臣就是覺得這些年胡作非為,對不起您的寵愛!
文武帝眼睛一熱。
連忙過來把商羽柔給扶了起來,“皇兒快起來說話。”
聽見他喚自己皇兒,就好比是把她當個‘皇子’一樣寵愛。
這心里,商羽柔是真的感動啊。
可她如今的處境也是真的煎熬。
這么好的父皇,將來沐真真回來了,哪怕他對自己還有幾分真心。
可在商國所有臣民的請求之下,也不得不懲罰她。
當?shù)弥潘酪簧,拖著破碎的身子活下去的時候,她想父皇心里應該也是欣慰的吧。
想著離別的日子越來越近。
商羽柔眼眶也紅了。
更是不敢想,這么好的父皇,在未來面對國破家亡的時候,該如何承受。
“你這孩子,要把父皇惹哭咯!
文武帝笑著說。
商羽柔也笑著哭鼻子,“現(xiàn)在,質(zhì)子成為我面首的消息估計已經(jīng)傳回燕國了!
文武帝嘖嘖有聲,“可惜看不見燕國皇帝氣急敗壞的樣子!
商羽柔收住了笑,叉著腰,然后發(fā)揮了演技,裝作大臣的模樣:“豈有此理!”
“竟如此侮辱我燕國皇子!”
“我堂堂燕國的皇子,竟淪為那昭寧公主的面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嘿咻!
商羽柔朝著柱子看了看,“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然后朝柱子撞了過去。
文武帝嚇得一跳。
結(jié)果就看到商羽柔轉(zhuǎn)過身來,笑嘻嘻的,“父皇,你說他們的文臣會不會氣得撞柱?”
文武帝道:“哈哈哈!朕若是那燕國皇帝,肯定氣得胡子倒立,大臣也氣得當場撞柱,斥責質(zhì)子毫無男兒血性,侮辱國之骨氣!”
父女二人笑了會兒。
商羽柔開始提要求了,“父皇,如果將來兒臣惹父皇生氣了,父皇能不能原諒兒臣啊。”
“嗯?”
文武帝立馬警覺,“做了什么事?”
“就是一些小事,小事!
“一些小事,朕可沒工夫管你,你是大商最得寵的公主,誰敢置喙?”
商羽柔就知道。
此時的她,處于父皇極致的寵溺之中,自然萬事大吉。
看來,給父皇打預防針,沒啥作用。
“我聽說你那日去了陳府?”文武帝忽然嚴肅起來,“莫不是你真的看上了陳玉卿?”
他的視線不經(jīng)意的看到太監(jiān)總管崔大用帶著陳玉卿進了御書房。
悄悄示意,不用宣報。
商羽柔連忙擺手,“沒有,沒有的事!
“可是,這件事,朝中人盡皆知,連陳大人近來也稱病不朝!
“啊……”
商羽柔真的不知道怎么說了,“父皇,兒臣雖然荒誕了一些,但是,陳大人這樣的國之棟梁,怎能褻瀆?”
“所以,你還是喜歡,但是克制了?”文武帝一本正經(jīng)的問。
“父皇,兒臣沒有那么荒誕的!
她一百個嘴都解釋不清了。
畢竟,連那么寵愛她的父皇都不信任她。
“咳咳,那你要記住你說的話,此后見到陳大人,若能繞著,避開最好!蔽奈涞壅J真的說道。
“是,父皇!
父皇忽然說這個,也太莫名其妙了。
正嘀咕著,崔大用的聲音傳來,“皇上,公主,陳大人來了!
太監(jiān)總管崔大用說道。
“啊……”
商羽柔嚇得一跳。
回頭,就看到陳玉卿紅著一張臉,就像是蒸熟了的蝦子。
皇帝‘嗯’了一聲,抬眸看向陳玉卿,“陳大人,可都聽清楚了?”
陳玉卿正式跪拜,“臣陳玉卿參見皇上,參見公主。”
頓了頓,陳玉卿紅著臉繼續(xù)道:“臣聽清楚了!
如果現(xiàn)在地上有窟窿。
陳玉卿恨不得鉆進去。
原本,公主去他家的事情,他是想瞞下去的,誰知道隔日,朝中的大臣都知曉了。
因此,他告假幾日在家休息,誰料鬧出這么大的誤會。
今日,崔總管親自去讓他來見駕,他哪兒敢不來呢?
誰知道,這一來,就聽見了商羽柔剛剛說的那些話。
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的胡思亂想?
那她當時對自己展示柔弱,攥自己袖子這些,難道真的只是無心之舉?
“誤會弄清了就好!蔽奈涞鄣恼f,“陳大人年輕有為,乃國之棟梁,今后莫要再擔心這些事!
陳玉卿再一次以頭碰地,“是,微臣謹遵旨意!
文武帝‘嗯’了一聲,看了商羽柔一眼,記住今日說的話,可不洗禍害陳玉卿大人。
商羽柔點著頭,放心放心,絕對不會亂來的。
就這樣,商羽柔、陳玉卿一起離開了御書房。
御書房外。
李承甜還等著,當看到陳玉卿和閨蜜一起出來后,她就當好自己的女護衛(wèi),不遠不近的跟著。
商羽柔嘆了一聲,看四處也沒什么人會注意聽她們說話,于是對著陳玉卿規(guī)規(guī)矩矩的福了下,“陳大人,非常抱歉,因為本宮的問題,害得你名聲受損,我的道歉可能改變不了什么,但是本宮可以承諾你,今后只要你在場,本宮一定繞道走。”
“公主,”陳玉卿一驚,驚慌的不知道該不該扶,只好抱拳躬身,“公主折煞微臣了,是臣碰巧病了,所以有兩日沒上朝,今日公主進宮,皇上也召見微臣,知這是誤會,臣也深感惶恐。”
“對對對,就是誤會,陳大人咱們還是都起來說話!
商羽柔說著站得筆直。
陳玉卿也跟著起身,他看向商羽柔的時候,那陽光灑在她身上,猶如全身渡上了金光。
分明就是個美好的女子啊。
為什么她身上有那么多的污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