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崎嶇不平,車子也跟著顛簸,冬兒的腿被搖晃的車子磕到了座位上,疼的她涼氣倒吸。
使勁咬著牙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周子安余光看了她一眼,不著痕跡將她的雙腿夾在了自己腿間,冬兒嚇一跳,“你做啥?”
“潘冬兒,你把我當(dāng)禽獸了?”她都這樣了,他還能做啥。
冬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是她太敏感了。
他給她擦完手,又去擦腿,冬兒忽然想起剛才他的模樣,情不自禁問了一句,“周子安,你剛才擔(dān)心我死了嗎?”
周子安皺眉在她額頭彈了一下,“胡言亂語!
“那你承認你是擔(dān)心我嗎?”她不罷休追著問。
周子安就正了正神色,“是,我擔(dān)心你出事沒人鬧騰,生活得少多少樂趣!
冬兒知道他這么說是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緊張,人下意識的表現(xiàn)是最真實的,她不傻,看得出來周子安害怕。
他那么要好模樣的人,剛才竟然雙膝跪在泥土里,和她一樣灰頭土臉完全沒了形象,從未有過的狼狽。
后怕之后,冬兒心里是一陣曖昧的甜。
冬兒陪著王鳳嬌檢查又打了點滴,王鳳嬌沒什么大礙,住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
直到她沒事后,冬兒一顆心才徹底落回肚子里,王鳳嬌還睡著,冬兒就那么坐在病房外面的長廊上,靠著墻睡著了。
她太累了。
周子安拎著干凈的新衣裳和吃食回來,就看到一團小小的身影靠在醫(yī)院的墻上,身上和臉上還有未擦干的臟污,她就那么閉著眼,溫順極了。
如果不是惦記著她還穿著濕衣裳會生病,周子安竟然覺得這樣安靜的畫面讓他有些不忍心打破。
“冬兒,去把衣裳換了!敝茏影矒u醒了她。
冬兒正做夢吃包子呢,餓了一上午她饑腸轆轆,眼看著大包子就要進嘴,突然被人喊醒她又氣又惱,“你干嗎?”
“你確定要這樣繼續(xù)在醫(yī)院被人圍觀?”周子安抬了抬下巴,果然來來往往的人都在往冬兒身上瞅。
她急忙拿過周子安買來的衣裳,一路小跑進了洗手間。
在洗手間洗了個臉,冬兒換了身衣裳,又把自己的臟衣裳裝起來,整理好才從洗手間出來。
周子安立在外面等她。
“這個給你。”他揚了揚手里的吃食,“你同事應(yīng)該醒了,進去一起吃吧!
冬兒本來想有點骨氣的,可是看了看他手里的大肉包子,口水都差點流出來。
當(dāng)下她就決定民以食為天,骨氣先靠一邊。
接過周子安手里的包子,她推開門進了病房,病床上的王鳳嬌剛輸完液睜開眼,看到冬兒第一件事就是嚎啕大哭,“冬兒,我差點兒死了!
冬兒好一陣安慰,王鳳嬌這才止住了哭聲。
“冬兒,我剛才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一個好英俊的男人,跪在我身邊一臉擔(dān)心的拉住我的手,你說我是不是做夢了?”王鳳嬌手里拿著大肉包子,一口下去少半個,臉吃的圓鼓鼓。
冬兒清了清嗓子,“可能是!
王鳳嬌還在回憶,“肯定是做夢,咱們鎮(zhèn)上哪里有那么好看的男人,就算有,也看不上我這種。”
她剛說完,病房門被人推開,周子安視線只定在冬兒身上,“你同事來了,你跟我回去換洗一下吧。”
他說完也不給冬兒拒絕的機會,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鎮(zhèn)長知道冬兒受了傷,馬不停蹄派了人來照顧王鳳嬌,生怕冬兒累著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