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張宏斌,明目張膽說對她的手機進行監(jiān)控,她將宛南生的電話號碼拔了,最后地掛了。
兩個小時后,宛南生應酬完畢回到家里。
沈秀華一拉開門,便氣呼呼道:“南生,你曉不曉得?今天浙陽的一幫警察,竟找到我的辦公室去了!他們在快下班時,將我堵在辦公室里,說了快一個小時的話。
宛南生一聽,臉色煞白,他愣著,望著沈秀華道:“今天傍晚,浙陽警察找你了?”
“對啊,這幫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讓蔣運山,將他們弄起來!”
宛南生卻遲疑著沒動,思索良久才道:“今天晚上,我宴請的對象,是浙陽省委副書記路北方!他在跟我吃飯時,也說到了秀娟的事!!”
“啊?”沈秀華一聽,張大了嘴巴:“你說他們,也為這事也找你了?”
宛南生氣憤道:“怎么嘀!他們省委副書記都來了!”
接著,他埋怨沈秀華道:“這件事,就怪你!我說秀娟這事,必須讓她自首!你說想辦法將她整出去就行了!現在好了,她倒是人在國外了,你看看,看看?這麻煩可來了!”
宛南生現在頭真的很大。
他那臉色,更是陰沉如水。
在將妻子沈秀華吼了這一句后,他就在客廳里轉圈。
當他的目光,看到茶幾上有招待客人開過的一盒煙后。他抽出一支,啪地點上,然后一邊吸煙,一邊在客廳走來走去。
宛南生在官場上待得久,搞政治的時間長,自然知道一個省委副書記的份量!之前一次,來的是浙陽省公安廳的人,自己這邊的人,還可以控制他們,唬下他們。
但現在,人家來的是省委的副書記,現在別說動人家了,就是他在滇城有任何麻煩,這事兒傳到天際城去?那就是滇邊省的丑聞,是捅了天的存在!
怎么辦?
現在怎么辦?
沈秀華見宛南生這般煩躁,在客廳里直轉圈,她這心里,更加愈發(fā)慌亂。
終于,在宛南生這樣走了約有四五分鐘后,沈秀華忍不住了,她一把拽著宛南生,帶著埋怨道:“你走什么走。∧愕孟胂朕k法。俊
“想什么辦法?”
宛南生猛得停下腳步,把手中才抽了幾口的煙狠狠摁滅在煙灰缸里,眼神中滿是憤怒與無奈:“現在還想辦法,辦法有什么卵用!這事兒,你看不出來嗎?那幫警察,就是路北方作為省委副書記帶來的!他跟我喝酒,還親自跟我提起這事,說明浙陽那邊對這案子重視程度,遠超我們想象!而且,他們這是擺明了查到一些線索,才這般張狂的!”
沈秀華心里著急,見宛南生態(tài)度又不好。她一甩宛南生的胳膊道:“那咱們也甭管了!就讓他們自行到國外找秀娟去!我看他們有沒有那本事找到她。
宛南生從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一聲,雙目圓睜,怒視著沈秀華,語氣中滿是憤懣與不耐:“你還天真地以為他們找不到沈秀娟?如今科技日新月異,手段層出不窮。只要浙陽方面正式下達通緝令,憑借國際刑警組織以及各國警方的協(xié)作網絡,全球通緝之下,她能藏身何處?難不成真以為能在國外隱姓埋名、躲一輩子?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真有本事藏匿起來,那我們又該如何自處?路北方如今已然將目光緊緊鎖在我們身上,以他如今的架勢,必然是掌握了諸多線索,才會步步緊逼。一旦他順藤摸瓜,查實我們與秀娟所涉案件存在牽連,我這省長的顏面何存?多年的仕途拼搏、心血付出,都將毀于一旦,這前程也就徹底斷送了!
哼!還有路北方說要拜訪我這一招,實在是狠辣至極!表面上看似和和氣氣找我喝酒聊天,實則就是將難題拋給我們,讓我們陷入兩難境地!這精心布局,步步為營,就是在將我們逼入絕境!這招釜底抽薪之計,用得可真好啊!”
沈秀華癱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捂住臉,聲音哽咽:“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宛南生又點上一支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圈,眉頭緊鎖:“現在這情形,我覺得,要么要秀娟主動投案自首,爭取從寬處理;要么,就告訴他們秀娟在國外的地址,由他們去!”
沈秀華一聽這事,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抗拒道:“不行,這兩樣,秀娟都要坐牢的!”
宛南生厲色道:“那你說怎么辦?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現在路北方都到滇邊來了,咱們還管得了她坐不坐牢?再說,若是她不自首,等路北方他們把證據都坐實了,到時候秀娟也照樣跑不了,咱們還跟著落得包庇犯罪嫌疑人的下場!”
沈秀華被宛南生的說辭,嚇得一哆嗦,但隨即臉色暗淡下去,臉上掛著淚水道:“可是,她是我親妹妹啊,我怎么能親手把她送進監(jiān)獄?再說了,她就是挪用點公款,帶走的了,也是公款賺的那部分錢!這與那些動輒貪污幾千萬上億的人來說,她算得了什么!”
宛南生見沈秀華執(zhí)迷不悟,他一轉身,以不容置疑的狠厲道:“到這時候了,你還想著她?你以為路北方來拜訪我?是沖著工作來的嗎?他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這是給我們警告,給我們處理這事的時間!若是處理不好,我們就完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