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仍是一如既往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江寒擦了擦茶水,尷尬道:“師叔,你說什么呢,我哪能有這種欺師滅祖的想法?”
沈荃笑瞇瞇地看著他:“是嗎?你若是有這種想法,師叔也不是不能幫你的忙,反正你師父年紀(jì)也大了,嫁不出去了!
江寒嘴角微微一抽,沈荃這是故意把自己往欺師滅祖的路上引!
“那師叔不也可以?”江寒忽然道。
沈荃臉色不變,笑容不息,道:“師侄,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江寒以為她生氣了,正想道歉,誰知沈荃卻笑吟吟的俯身上前,盯著他道:“但也不是不行!
江寒情不自禁蕭峰,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師叔跟你開開玩笑罷了!鄙蜍蹩┛┮恍,提起茶壺慢悠悠的倒茶,道:“師侄,你此次東征高句麗,沈蘅便與你隨行?”
江寒道:“不錯(cuò),沈蘅姐姐內(nèi)力雄渾,武功深不可測(cè)。”
沈荃面露幾分追思之色,道:“沈蘅的武學(xué)天賦一向是極高的,縱使是我也比不上她。小師侄,你修行純陽功已久,運(yùn)轉(zhuǎn)周天,讓師叔瞧瞧!
江寒當(dāng)即盤膝而坐,運(yùn)轉(zhuǎn)周天,身上真氣涌動(dòng)。
沈荃輕聲道:“這純陽功乃是道家內(nèi)功,傳言修練到最高層次,甚至可以保持容顏不老,青春依舊,延年益壽!
江寒奇道:“真的有容顏不老的人?”
沈荃微微一笑,道:“《抱樸子》曰:或問曰:‘神仙不死,信可得乎?’抱樸子答曰:‘雖有至明,而有形者不可畢見焉。雖□極聰,而有聲者不可盡聞焉。雖有大章豎亥之足,而所常履者,未若所不履之多。雖有禹益齊諧之智,而所嘗識(shí)者未若所不識(shí)之眾也。萬物云云,何所不有,況列仙之人,盈乎竹素矣。不死之道,曷為無之?’……這世間無奇不有,沒見過,不見得就沒有。”
江寒面露思索之色。
沈荃道:“師侄,你內(nèi)功雖然雄渾,卻是雙修得來的,未能徹底化作己用,我教你!
江寒連忙道:“是!
沈荃道:“盤膝而坐,五心朝天。”
所謂五心朝天,又名雙盤座,是道家進(jìn)行修煉的一種身體姿勢(shì)。
江寒依言而行。
沈荃輕聲道:“凝神調(diào)息。凝神者,收已清之心入氣穴,如坐高山而視眾山眾水,如燃天燈而照九幽九昧。調(diào)息者,調(diào)度陰蹺之息,與心中之氣,相會(huì)氣穴中也。”
她的聲音溫柔悅耳,像清風(fēng)一樣拂過江寒耳邊,江寒不知不覺中放松下來。
“勿忘勿助,以默以柔,以虛空為藏心之所,以昏默為息神之鄉(xiāng),三番兩次,澄之又澄,待神息相忘,神氣融合,自有恍然陽生,人如醉矣之感。”沈荃道。
到了后面,江寒已經(jīng)不再回應(yīng)沈荃,整個(gè)人進(jìn)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體內(nèi)的真氣宛如潺潺流水,流轉(zhuǎn)全身。
沈荃微微頷首,微笑道:“這位小師侄當(dāng)真有天賦!
待江寒結(jié)束打坐后,只覺得渾身舒坦,內(nèi)力似乎比先前還要凝實(shí)。
“師叔,你剛才教我的是什么?”江寒問道。
沈荃微微一笑:“一點(diǎn)微不足道的修煉之法而已,小師侄,好好勤練,待真氣日充月盛,達(dá)乎四肢,流乎百脈,便可撞開夾脊雙關(guān),上游泥丸,降下絳宮,通河車之路,如此一來,筑基之效可得一半。”
她所謂的“筑基”并非修仙小說里的筑基高手,而是道家的修煉名詞。
元代陳致虛《金丹大要》曰:“是皆不外神氣精三物,是以三物相感,順則成人,逆則生丹。何為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虛化神,神化氣,氣化精,精化形,形乃成人。何謂逆?萬物含三,三歸二,二歸一,知此道者怡神守形,養(yǎng)形煉精,積精化氣,煉氣合神,煉神還虛,金丹乃成。”
所指的便是道家修煉之法,而筑基是最基礎(chǔ)的一步。
江寒之前練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如今經(jīng)沈荃一點(diǎn)撥,內(nèi)功修為又到了另一個(gè)境界。
江寒眼前一亮,道:“多謝師叔指點(diǎn)!
沈荃眼波盈盈地凝視著他:“還有,師叔說的,你可要好好思量。”
江寒問道:“師叔指哪件事?”
沈荃笑道:“自然是睡你師父的事!
江寒:“……”
“師叔,你真愛開玩笑!苯疅o奈道。
沈荃道:“師叔可沒在開玩笑。好了,你去吧,師叔要去洗個(gè)澡了……嗯,還是說,你想留下來看?”
江寒輕咳兩聲,道:“師侄告退!
這位師叔跟大姐姐還真是有幾分像,動(dòng)不動(dòng)就想挑逗自己,不愧是姐妹倆。
……
江寒真的在山上住下了,一直忙碌著,突然發(fā)現(xiàn)這種清閑悠哉的生活還真的很不錯(cuò)。
家里那邊不用擔(dān)心,知道江寒只是跟孟紅裳學(xué)劍后,家人都很放心,畢竟跟著孟紅裳學(xué)劍安全完全不用擔(dān)心。
至于婚期也不著急,離婚期還有大半個(gè)月呢。
下午的時(shí)候,孟紅裳親自傳授了江寒一招劍術(shù),便讓他自己練五百遍。
江寒只好拿著劍一遍遍的練了起來。
一下午都沒有看見師姐,也不知道師姐去哪里了,他想找?guī)熃懔牧奶於紱]辦法。
直到晚上吃飯的時(shí)候才看見了師姐,可還沒跟師姐多聊幾句,師姐便吃完飯回屋沐浴去了。
江寒草草吃完了飯,便耐心的等到天黑,才悄悄的離開了房間,朝著師姐的房間而去。
叩叩叩!
江寒輕輕敲了敲師姐的房門:“師姐!
“師弟,這么晚了還要做什么?”柳妙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br>“師姐,咱們聊聊!
“不要!我要睡覺了!
“師姐,我睡不著!
“那就去練劍。”
江寒想了想道:“師姐,我內(nèi)功修煉好像出岔子了,丹田很難受……”
砰的一聲,門一下子被拉開了,柳妙蹙眉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哪里出岔子了?等等,你要干嘛?”
江寒直接擠進(jìn)房間,關(guān)上房門,伸手就將柳妙摟在懷里。
柳妙漲紅了臉,道:“你,你敢騙我!快放開我!”
江寒道:“師姐,我想死你了!
“你你你不要亂來……等等,萬一讓師父聽見……”
“放心,我們小聲點(diǎn)!
“不要……嗚……臭師弟……”
江寒吻了過去,柳妙一開始掙扎了兩下,漸漸的便軟癱在江寒懷里。
大半年不見的少男少女在此時(shí)此刻,傾訴著彼此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