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天賜性格是暴躁點,但他現(xiàn)在人都死了,你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慕容祿紅著眼睛,不服地頂撞道。
隨后,他又提高了音量,“再怎么說,天賜也是您的侄兒!是老祖親自起的名!他是我們慕容家的血脈,也是我們慕容家的臉面!這件事如果就這么算了,那到時候外界會怎么看我們慕容家?誰還會把我們放在眼里?”
“是啊家主!”
“祿哥說得對!此仇不報,我慕容家威嚴何在?”
“那徐東必須死!把他碎尸萬段!”
會議室里,頓時響起一片激烈的附和之聲,群情激憤。慕容天賜再不成器,那也是慕容家的人,被當眾斬殺,這口氣他們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慕容霆看著這群被怒火沖昏頭腦的族人,猛地一拍桌子!
“砰!”
巨大的聲響讓嘈雜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都給我安靜點!”慕容霆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現(xiàn)在是什么局面,你們難道心里都沒數(shù)嗎?體育場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全城都在盯著!這節(jié)骨眼上我們再大張旗鼓地去報復殺人,你們覺得國主會放過我們?會當看不見?”
此話一出,有人不樂意了,梗著脖子道:“家主,我看你未免太緊張了些!這些年我們慕容集團風光無限,國主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可是她做了什么?什么都不敢做!”
另一人立刻接話,語氣帶著傲然:“況且我們有老祖在!京城誰能跟我們慕容家一戰(zhàn)?國主也得掂量掂量!”
慕容霆銳利的目光掃過說話的人,發(fā)出一聲冰冷的嗤笑:“國主沒動作,不代表她怕我們!更不代表她動不了我們!跟整個京城的力量比起來,我們慕容家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夠硬!否則你以為這些年我為何要拼命的發(fā)展經(jīng)濟、積累財富?喊打喊殺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光靠老祖的名頭,能當飯吃嗎?”
他頓了頓,聲音更沉,帶著一絲無力感:“何況,外人不知道,你們難道心里也沒數(shù)嗎?我們慕容家真正的武者,還有幾個?!這些年,家族培養(yǎng)的武道力量早已凋零殆盡!目前能用的人手,九成九都是花大價錢雇傭而來的!說句難聽的實話,我們慕容家這些年積累的所有武者資源,幾乎都堆到了天賜一個人身上!指望著他能重振門楣!可結(jié)果呢?”
慕容霆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聲音帶著質(zhì)問:“他被一個從白省來的、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徐東,在擂臺上當眾一劍砍死了!你們現(xiàn)在告訴我,我們手里能用的人,有誰能超過當初的天賜?有誰能有十足的把握去滅了那個徐東?!”
一席話如同冷水澆頭,會議室里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眾人面面相覷,剛才的激憤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迅速癟了下去。
是啊,天賜就是他們傾力培養(yǎng)的年輕一代最強戰(zhàn)力,連他都死了,還能派誰去?
那些雇傭的高手?
自己人都靠不住,哪里還靠得上外人。
慕容祿卻依舊不甘心,咬著牙道:“大哥!那…那為何不能請老祖出手?!只要老祖肯動一動手指頭,那徐東還不是灰飛煙滅!”
此話一出,慕容霆直接被氣笑了,指著慕容祿:“請老祖出手?對付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屁孩?慕容祿!你把老祖當什么了?!打手嗎?!老祖是我們慕容家的定海神針!是震懾四方的存在!豈能為了這種小事輕易動用?!你簡直是昏了頭!”
慕容祿被罵得臉色漲紅,不顧一切地吼道:“小事?我兒子死了是小事?!我們慕容家這些年,可以說把所有積攢的力量、搜刮的資源,都源源不斷地送到了老祖那里!可他除了整天窩在那個鬼地方,吸那些人的血,他還做了什么?!”
“他都快把我們慕容家的血脈根基都吸干了!”
“放肆!!”慕容霆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一股強大的氣勢爆發(fā)出來,震得會議桌嗡嗡作響,“慕容祿!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家法處置!”
他目光如刀,掃視全場,厲聲道:“都給我記。±献娌皇悄銈兡芡釉u判的!你們只需要記住一點——只要老祖還在一天,我們慕容家就倒不了!天賜的仇,我會報!但不是現(xiàn)在,不是用這種愚蠢的方式!散會!”
慕容霆的話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家主威嚴。
慕容祿最先憤然離席。
其他人也如同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陸續(xù)離開了會議室。
很快,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剩下慕容霆一個人。
他疲憊地坐回主位,看著窗外清冷的月色,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些年慕容家表面風光無限,財富驚人,可實際上呢?
武道根基幾乎被掏空,人才斷層,已經(jīng)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
跟二十年前那個高手輩出、威震京華的武道豪門相比,如今的慕容家早已脫胎換骨,成了純粹的商業(yè)巨鱷,只是披著一層武道世家的皮罷了。
可他也沒辦法。
試問,誰能想得到,耗盡慕容家武道底蘊的,不是外敵,不是國主,恰恰就是自家那位深不可測的老祖呢?
這份苦楚,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另一邊,北宮家莊園。
燈火通明的大廳里,氣氛卻與慕容家的劍拔弩張截然不同。
北宮月看著突然深夜到訪的家主北宮鴻越和自己的父親北宮清宇,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愧地低下了頭。
努力這么久,卻還是連徐東一劍都接不住,實在丟盡了臉面。
“月兒,不必如此拘謹,更無需羞愧。”家主北宮鴻越坐在主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擺擺手道,“今天我來,不是問罪的,而是有些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啊?”北宮月一愣,有些意外地抬起頭。
北宮鴻越繼續(xù)道:“之前是我錯怪你了,也低估了那個徐東。沒想到此子實力竟然如此了得,連慕容天賜那種被慕容家傾力培養(yǎng)的怪物都能一劍斬殺!這樣的對手,你敵不過,再正常不過,換做家族里其他年輕一輩,結(jié)果只會更糟,沒人會因此責怪你!
旁邊的北宮清宇聞言,試探性地問道:“家主,那您的意思是…我們北宮家接下來該如何對待這個徐東?”
北宮鴻越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的意思很明確。這個徐東,非同尋常!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恐怖的實力,背景恐怕也不簡單。我們北宮家,不能與其為敵,甚至…要盡力與其結(jié)交!
他看向北宮月,臉上露出贊許之色:“我聽說,決賽結(jié)束之后,你特意返回體育場,向朱雀衛(wèi)統(tǒng)領求情,替徐東解除了后顧之憂,可有此事?”
北宮月連忙點頭:“是的,家主!
北宮鴻越笑了笑:“你做得非常好!憑借這一點雪中送炭,我相信徐東無論如何,都會念你一份人情,賣你一個面子!
他放下茶杯,神色認真起來:“所以,月兒,找個合適的機會,你主動約他出來,吃個飯,聊聊天。旁敲側(cè)擊地探探他的口風。我最想知道的是他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么?”
北宮清宇還是有些不解:“家主,他不是代表白省來參加武道大會,爭奪冠軍,最終目標不就是國主手里的那把‘破軍’嗎?”
北宮鴻越搖搖頭,目光深邃:“如果僅僅是為了奪冠,拿到那把武道極兵,他何至于將整個京城攪得天翻地覆?何至于在擂臺上就敢當眾斬殺慕容天賜,徹底得罪死慕容家?”
北宮清宇仔細一想,臉色微變:“家主分析得有理!此子行事,確實透著不同尋常的意味!
北宮月也鄭重地點點頭:“我明白了,家主。我會盡快聯(lián)系徐東,想辦法約他出來,探探他的底細。”
另一邊,徐東別墅。
徐東和江雨晴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元烈等人早已接到通知,開始麻利地收拾行李準備撤離。
徐東則直接上了二樓臥室。
李惠伊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狀態(tài),聽完徐東簡要講述了血潭邊與慕容天青的詭異對峙以及他的計劃后,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什么?你要主動把羅墳那個老怪物引過來?!”李惠伊臉上寫滿了擔憂,“那太危險了!萬一失控了怎么辦?那兩個老怪物打起來,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徐東摟住她的腰,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安撫道:“放心,媳婦。我自有分寸。慕容天青那老東西被困住動不了,羅墳也不是傻子,他們打起來,我們才有機會!
見他如此篤定,李惠伊便不再多問,點點頭:“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我們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去思琪姐那邊!
李惠伊說著就要轉(zhuǎn)身去收拾自己的衣物。
可就在這時,徐東忽然想到了什么,手臂一緊,從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溫香軟玉在懷,感受著懷中佳人玲瓏有致的曲線和熟悉的體香,徐東心頭一熱,下巴蹭著她的發(fā)頂,聲音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等等,媳婦兒…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灼熱的氣息噴在李惠伊敏感的耳后,讓她身子一軟,瞬間明白了徐東的意思,臉頰飛起兩朵紅云。
“哎呀,別鬧!雨晴和元烈他們都在樓下收拾東西呢!”
徐東故意收緊手臂,把臉埋在她頸窩,聲音帶著點委屈巴巴的意味:“我沒鬧啊…不是你之前親口說的嘛,等我奪冠回來,就帶我體驗一下航空服務嘛?”
那曖昧的暗示,讓李惠伊的臉更紅了。
“你…你這人…”李惠伊又羞又惱,回身嬌嗔地瞪了徐東一眼,那眼神波光瀲滟,看得徐東心頭更癢。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什么決心,掙脫徐東的懷抱,快步走到床邊,彎腰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拽出一套嶄新的空姐制服!
隨后,她背對著徐東,一邊利落地用發(fā)圈將秀發(fā)盤起,露出白皙優(yōu)美的脖頸,一邊抿著嘴,用細若蚊吶般的聲音小聲道:“那你…你先出去…五分鐘…就五分鐘后再進來…不許偷看!”
徐東看著那套制服,眼睛都直了!
他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逗逗媳婦兒,沒想到她竟然玩真的!
“咳…其實…也不用那么麻煩…”徐東嘴上說著不用,可身體卻是一步三回頭地退出了臥室。
他靠在門外的墻上,心跳有點快,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自動播放某些畫面了。
這幾天連續(xù)鏖戰(zhàn),奔走。
放松一會,也沒什么。
況且李惠伊體內(nèi)的陰鼎,隨時都在侵蝕著媳婦的血脈,自己有責任為其驅(qū)寒補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