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正與旁人交談的青年,見顧川走了進來,抬手笑著與他打了聲招呼。
“早!”
顧川回以微笑,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給他好態(tài)度,他也不好冷著臉。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的跟他打了個招呼,便是有些昨日暗里取笑過、覺得別扭的見狀,也放下臉面湊上前來。
顧川皆一視同仁,每個人都作了回應,而后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人群中,沈連城的目光格外復雜,他是沒臉上去打招呼的,只能獨自坐在位置上,只期望顧川別給他難堪就好了。
只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顧川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他身上,就當沒有他這個人一般。
如此這般,倒是讓沈連城心情格外復雜,難道自己倒成小人了?
顧川自然看到他了,卻沒有放在心上。
“顧兄!
忽然,旁邊一道聲音響起。
顧川聞聲扭頭看去,卻是昨日他看到的那名如玉少年郎,此時她正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若是記得沒錯,昨天他離自己還隔著幾個位置,怎的今日坐自己旁邊來了?
似是看到他眼中的疑惑,那少年郎笑道:“昨日坐在這兒的那位,已經(jīng)回家去了,在下有心想與顧兄結(jié)交一番,便坐了過來,還望顧兄不要介意!
原來是這樣……顧川回以微笑道:“兄臺言重了,既然空位,自然是誰都可坐,有什么好介不介意的?”
“顧兄說的是。”少年郎認同的點點頭,旋即拱手自我介紹道:“在下陸雙,臨江郡人士!
臨江郡……顧川聽著他的話,眸光微閃,同樣拱手道:“原來是陸兄,久仰久仰!”
說完客套話,他話鋒一轉(zhuǎn),問道:“說起臨江郡,我倒是有個朋友在臨江郡,而且他還是云氏子弟,如今尚在皇城做生意,不知陸兄可曾聽說過?”
陸雙聞言,眉梢微挑,問:“臨江云氏如雷貫耳,不知顧兄那位朋友姓甚名誰?”
“我那位朋友叫云瑾,陸兄可認識?”他說道。
云瑾……陸雙微微一愣,但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雙丹鳳眼微瞇,笑著道:“不瞞顧兄,你的這位朋友我還真認識。”
“幾年前,我曾隨長輩到云氏拜訪過,恰巧碰到了云瑾兄,他乃云氏旁支!
陸雙說到這兒,見顧川聽的認真,又道:“聽說后來云瑾兄隨父經(jīng)商去了,更多我卻是不知道了!
“不知顧兄,又是如何與云瑾兄相識的?”他問道。
雖然所言不多,顧川卻也覺得差不多了,回道:“我與云兄也是機緣巧合下才相識,那日在云良閣,我見他獨自一人飲酒,便想著結(jié)交一番。”
“都聊了些什么?”陸雙問,旋即又笑著道:“是我唐突了,顧兄勿怪,實是我許久未見云瑾兄,對他有些好奇。”
顧川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笑了笑道:“只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原來如此!标戨p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多問什么。
沒一會兒,一襲儒衫的柳道州走了進來,本還有些交談聲的學堂,霎時間安靜下來。
“今日,我們先學先賢宿丘所著《衡書》!彼峙跻槐緯f道。
“天賦之理可謂性,循性而動可謂道,修正此道可謂學。道者,不離頃刻,離之則非道也。故賢人慎于其不見,懼于其不聞!
念及此處,柳道州看向下方眾學子,問:“先賢所言,俱是何意?陸雙,你來回答。”
“是!”
陸雙起身拱手一禮,隨即答道:“先賢之意,君子慎獨,即便是在看不見的地方,也要謹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