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辰警惕地拉開她的手,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先說說是什么麻煩!
從小到大的經(jīng)驗,安陵雖然也闖禍,至少可控。
但這丫頭的闖的禍就難說了。
她十五歲,和同學偷走了B國皇家實驗室里寶貴的液體氪做實驗,這件事差點讓B國科學院院長要法院判她死刑!
還好最后,她實驗室對鈾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發(fā)現(xiàn),將功補過。
“我和陸北淮冒充過C國洛克公校的名譽校長和校長未婚妻,用這個身份糊弄陳木上,但這家伙出獄了,而且馬上就要到帝都了!
“……”
“三哥,陸北淮說他會解決,但我怕橫生變故,就跟你先說一聲。”
“……”
“三哥?”
她伸手搖了搖僵化的人,“對方應該是來找趙瑾的,不是很麻煩的事,你心里有個底就行!
“安頌伊!”
她的名字從三哥牙縫里擠出來,“你好大的狗蛋,你知不知道洛克公校是干什么的?”
“C國培養(yǎng)對外出售軍火的間諜!
“知道你還敢?!”
顧良辰直接捏住她耳朵。
“疼,疼疼,三哥,我錯了。”
他怒目瞪她:“少來!我沒用力!”
安頌伊只好抿起唇,乖乖讓他捏著耳朵。
“你知不知道那群瘋狗根本不講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片區(qū)域現(xiàn)在被打的幾家勢力都是C國的,一旦讓C國的人知道你做的事,他們能放過你?”
嘆了口氣,顧良辰放開他。
“滾滾滾,別再我面前晃,我頭疼!
“遵命!
她一個箭步溜出了書房。
書房再次安靜下來。
顧良辰揉揉眉心,“沒一個省心的!”
猶豫了片刻。
他撥了一個號碼。
剛撥通,就被掛斷了。
“?”
再撥。
又被掛斷。
顧良辰太陽穴突突地疼,“混蛋!”
直接編輯一條短信:【我是顧良辰,再掛我電話,你這輩子就死了再見我妹妹的念頭!】
短信發(fā)送不過五年,電話主動打了過來。
他冷笑一聲,接起,“陸總的電話還真難打?”
“什么事?”
陸北淮坐在辦公室。
“明天抽時間滾來我家一趟!”
他立刻坐直身體,“頌伊不舒服?”
“不是她,談談怎么處理陳木上的事!
“……行!
……
傍晚。
安頌伊正一邊喝云大師給她配的藥茶,一邊看陸靖宇的公司的財報,時不時勾出一個問題,在旁邊寫上備注。
“頌伊,下雪了!”
山奈激動地跑進來。
“?我以為今年不下雪了呢。”
帝都今年的低溫一直無法持續(xù),還動不動就升到五度,連新聞都說今年或許是百年來第一個不下雪的冬日。
“我看小區(qū)里很多人都出來看雪了!
她放下筆。
端著杯子走出房間,來到三樓的露天陽臺。
天空果然飄起了雪花。
她拿出手機,給陸北淮發(fā)消息:【下雪了,看到?jīng)]!
L:【下雪了?】
大灰狼:【你干嘛呢?馬上過年了,才下第一場雪,帝都的人都在看雪景!
L:【開會!
大灰狼:【那我先不打擾你 。】
剛要收起手機,電話就打來了。
她詫異地挑了下眉,才接起,“不開會了?”
“外面很吵,暫停半小時。”
陸北淮走到進辦公室,來到窗戶前,外面雪越來越大了。
“來帝都三周不到,你公司都步入正軌了,這速度可以啊。不過這個時間點開會,你這個資本家!”
“我開的工資是同崗位其他公司的兩倍!
“哼哼!
他問:“那你呢?什么都沒做,還想不想贏?”
“什么叫我什么都沒做?陸靖宇的財報我看過了,公司經(jīng)營狀況也了解了。他算是很強的了,眼神獨到,投資快準狠,幾乎沒有什么缺點!
“幾乎?”
她把剩下的茶喝完,轉身往房間走,“他太自信了,自信到想要改變公司家族制模式,大力砍掉養(yǎng)在公司的陸家蛀蟲,但又沒有得力的人手頂上去,現(xiàn)在沒出問題,是那些人還等時機,一旦時機到,公司立馬就會出大亂子。”
“聰明!
“還敢說我什么都沒做嗎?”
陸北淮笑了,“不敢。你想贏嗎?最后的勝利。”
“怎么?”她停下腳步,問:“我要想,你讓我嗎?”
“讓。”
一個字,足以。
她莞爾一笑,走進房間,“我只是想找有意思的事做,結果不重要,我很享受現(xiàn)在!
“任性的家伙!
她聲音突然放得很輕柔,“陸北淮。”
“嗯?”
“你一定要贏,即便面對我,也不可以留手,我要看到你站在那個位置。”
爸媽的仇,她可能沒機會親手報了,但她至少為此努力過了。
“好!
陸北淮把手貼在玻璃上,涼意順著他指腹鉆進手掌,延伸至四肢百骸。
他討厭那個位置。
可如果她想讓他坐在那里,他愿意。
只要……
她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