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見到長公主，面上便露出一絲恐慌，“長，長公主。”

“齊嬤嬤，難為你還記得本宮�！�

“老奴，老奴不敢忘……”

“你是從宮里出來的老人，跟在本宮身邊，替本宮接生之后，駙馬便放你回家養(yǎng)老了吧？”

長公主語氣清幽，齊嬤嬤卻畏畏縮縮的不敢看她，尤其看到旁邊的林悅，齊嬤嬤像是認出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臉上更是驚恐。

“是駙馬仁厚，體恤老奴年邁……”

長公主注意到嬤嬤的神態(tài)，“嬤嬤認識這丫頭？”

“不，不認識�！饼R嬤嬤冷汗都下來了。

秦野哼笑一聲，“嬤嬤，我請你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當(dāng)年將她換走，如今怎么又認不出來了？”

齊嬤嬤心驚膽戰(zhàn)。

跪在長公主面前砰砰磕頭，“老奴糊涂，老奴糊涂，長公主饒了老奴吧�！�

再說，當(dāng)年她換走的，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兒。

十多年過去，哪里還能認出來長大后的樣子。

不過是，不過是林悅長的太像長公主了，所以她才猜測，這丫頭才是長公主親生女兒。

“老奴是豬油蒙了心了，老奴對不起長公主�！饼R嬤嬤悔恨的直磕頭。

長公主卻驚疑的站起來，隱忍著怒火，面容冷沉的指著齊嬤嬤，“所以，你當(dāng)年真的換走了本宮的孩子？！”

“老奴對不起長公主，對不起長公主啊。”齊嬤嬤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么用！”長公主怒斥出聲，她震怒道，“是誰指使你，換走本宮的女兒？”

“老奴，老奴……”

齊嬤嬤驚懼不已。

“若不說實話，本宮便將你的兒女五馬分尸！”長公主之怒，無異于天子之威。

嬤嬤心驚膽戰(zhàn)，“不，是老奴的罪過，老奴該死，求長公主不要遷怒老奴的家人，老奴求您了�！�

她爬著要抓長公主的衣裙，被秦野一腳踹開，“老東西，你只需老實回答母親的問題，別靠近我母親！”

“是，是……”

“夫人！”

這時，駙馬林君宴快步走來，他神色匆匆，眼底帶著急切和狠意，“誰惹夫人動怒？阿野，你就是這么照顧你母親的？”

一開口，便是轉(zhuǎn)移戰(zhàn)火，責(zé)備秦野。

秦野以前一直覺得，父親其實并不疼他，他做什么事，父親當(dāng)著母親的面，表面會認可他，但實際從未對他滿意過。

但父親卻很偏愛棠寧。

不過，棠寧是女孩子嘛。

父親多疼她些，也無妨。

他跟自己的妹妹爭什么寵啊。

現(xiàn)在他知道了，父親不疼他是真的。

駙馬一來，齊嬤嬤更是頭都不敢抬，恐懼使她渾身發(fā)抖。

“父親怎么不問問，發(fā)生了什么事？”秦野似笑非笑。

他甚至覺得，林悅是父母親生的，他才像是撿回來的。

他從未在父親眼里，看到過對孩子的喜愛。

秦野有時候會羨慕別家的孩子，他見過太學(xué)里很多同窗，因?qū)W習(xí)成績不好，被父親責(zé)打，父親表面罵兒子不爭氣，但還是會擔(dān)憂兒子在學(xué)院是否吃得飽，穿得暖。

挨打亦是父子間的一種情分。

但他，從未在父親身上，感受到這種情分。

林君宴皺著眉頭，面色嚴(yán)肅，“惹你母親動怒，你還有理由了？”

“駙馬，別怪阿野，是我們的女兒，被人掉包了�！遍L公主直直的凝視著林君宴。

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她用盡力氣說出，“棠寧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這怎么可能？”林君宴神色微變，“夫人，棠寧一直在我們身邊長大，怎會不是我們的女兒，是不是阿野同你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