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打斷他,看了眼林悅,“她是林澈的妹妹,林澈是外室子,她也是戴罪之身,你老實告訴母親,為何將她帶在身邊?”
秦野動了動嘴,“我已經(jīng)給她贖身了!
這是重點嗎?
“你少給本宮插科打諢!”長公主語氣嚴(yán)厲,“林澈父子為奴不忠,為人不義,林悅身上也難免有這樣的品質(zhì),你今日便將她送走吧。”
“不!”一聽要把自己送走,林悅當(dāng)場就急了,“奴婢不是林澈的妹妹,奴婢是您的女兒!”
秦野眼神一冷。
長公主愣了一瞬,眸色冷沉,“你說什么?”
林悅爬到長公主腳邊,哭著仰起頭,“長公主,奴婢才是您的女兒啊,您好好看看奴婢,奴婢真的是您的親女兒啊!”
“荒唐!”長公主猛地起身,許是太激動,眼前一陣發(fā)暈,秦野及時扶著她,“母親,你先別激動!
后面還有更激動的。
應(yīng)該召個太醫(yī)在旁邊候著。
免得母親扛不住。
長公主一把抓著兒子的手,目光透著凌厲,“你老實告訴本宮,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秦野看了眼林悅,既然她都捅出來了,也沒有瞞著母親的必要了。
“是真的!鼻匾皣@了聲,“兒子知道的時候,也很震驚!
長公主咬牙,死死地盯著林悅,“你信她?”
“母親,您不信嗎?”
秦野反問回去。
單是林悅那張像極了母親的臉,就很難讓人不信。
“想來兒子不說,母親也起疑了吧?”秦野反而很鎮(zhèn)定的扶著長公主坐回去,“兒子已經(jīng)讓人去請了當(dāng)年為母親接生的穩(wěn)婆,母親可想見?”
見了,就代表母親信了八分。
長公主面色隱忍,“母親是不是該夸你,面面俱到!
果真是,瞞著她如此天大的秘密?
林悅眼巴巴的望著她。
生怕她不信。
她方才,腦子一熱,也是鼓足了勇氣才喊出來。
此刻,她不敢去看長公主的眼神。
眼淚卻不停的流。
想讓長公主憐憫她,心疼她。
“母親,您想見穩(wěn)婆嗎?見了,或許,您會知道更多的事!
“比如呢?”
長公主并非蠢貨。
若林悅真是她女兒,那值得她懷疑的便有很多。
甚至駙馬……
都有嫌疑嗎?
“比如,我可能也不是母親親生的!鼻匾靶α诵。
長公主剜了他一眼,“若再胡言,本宮就要動家法了!
“兒子錯了,母親息怒!
他也是想,緩解一下母親的情緒,秦野用最不著調(diào)的語氣,說著最認(rèn)真的話,“棠寧可能不是母親親生的,但我一定是!
長公主好沒氣的白了他一眼,眼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有了淚光,“阿野,你可知你今日說這些話,會帶來怎樣的后果,你這是在懷疑你的父親啊?”
“母親這一生最驕傲的,就是有了你和棠寧,你卻要告訴母親,這一切都是假的?”
長公主從心理上,是不愿意承認(rèn)的。
她生產(chǎn)時,駙馬一直陪著她,女兒是怎么被掉包的?
難道要讓她懷疑,她深愛的駙馬,對她不忠?
親手養(yǎng)大的女兒,其實是假千金?
又是誰,將假千金送到她身邊養(yǎng)著?
“母親,揭開謊言,或許會很痛苦,但我的母親,是大秦最尊貴的女人,誰都不能騙她。”秦野雙目清正,“便是父親,也不行。”
父親,才是最不該欺騙母親的人。
長公主閉了閉眼,再睜開,她目光清明,“將人帶來見本宮吧!
秦野眸色一動,“好。”
他的母親,尊貴又堅韌。
幼時母親護(hù)著他,如今他已成年,該由他來護(hù)著母親了。
不多時,秦野身邊的心腹,便提了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