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幽枕在陳玄的手臂上,側(cè)臉貼著他溫?zé)岬募∧w,表面瞧著平靜無波,眼睫卻無意識地輕顫。腦海中像走馬燈似的,不斷回放著與陳玄相處的一幕幕。
從仙古山脈被他戲耍吃蛋,到山洞同床的窘迫,再到昨夜被他困在懷中的羞憤,每一次都是她落于下風(fēng),昔日高高在上、圣潔不可褻瀆的圣女威嚴(yán),在這混蛋面前碎得片甲不留。
她悄悄攥緊了掌心,指節(jié)泛白,心里的火氣越攢越旺,偏又不敢驚動(dòng)身側(cè)之人,只能暗自磨牙。
陳玄均勻的呼吸拂過她的發(fā)頂,帶著功德香氣的清冽氣息鉆入鼻間,讓人莫名安心。
更奇的是,因兩人貼得極近,他神體自主運(yùn)轉(zhuǎn)的先天真元,竟化作絲絲縷縷的淡金色暖流,悄無聲息地滲入她的經(jīng)脈。
那暖流溫潤舒適,不僅沒讓她排斥,反而悄悄滋養(yǎng)著她此前受損的根基。
眼皮越來越沉,像是墜了鉛塊。
夏九幽最后望了一眼陳玄恬靜的睡顏——月光勾勒出他分明的下頜線,平日里的痞氣消散無蹤,倒有幾分少年人的干凈澄澈。
她終究抵不過濃重的困意,緩緩閉上眼,呼吸漸漸與他同步,變得均勻悠長。
窗欞外的月光溫柔灑落,將相擁而眠的兩道身影拓在床榻邊,拉得又細(xì)又長,在青磚地上纏纏繞繞,難分彼此。
一夜無話,晨曦悄然而至。
溫暖的陽光穿透懸窗的雕花格柵,化作細(xì)碎的光斑,落在床榻上相擁的俊男美女臉上。
陳玄睡得正沉,一個(gè)翻身,手臂便下意識地?cái)埦o,將懷中之物輕輕壓住。
似乎觸到一片溫?zé)崛彳浀脑撇剩悦院g竟無意識地捏了捏、揉了揉,跟棉花糖一樣。
夏九幽昨夜沾著陳玄的功德香氣,睡得格外安穩(wěn),甚至做了個(gè)美夢——夢中她正立于九霄云巔,周身仙光繚繞,即將渡過天劫飛升成仙。
可就在雷劫即將落下的瞬間,胸前突然傳來陣陣作亂的觸感,如雷霆灑落后的椒麻,順著脊椎竄遍全身,美夢驟然變作噩夢。
她眉頭緊鎖,鼻尖輕哼,終于在那股難以言喻的酥麻中猛地驚醒。
一睜眼,便看到令她眼神充血的畫面,“陳玄,你找死。
夏九幽怒火攻心,只覺羞憤交加,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她低頭張開紅唇,露出皓白整齊的牙齒,對著那只還在作亂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同時(shí)將體內(nèi)僅能調(diào)動(dòng)的力氣盡數(shù)爆發(fā)——這一口,是真的用了狠勁。
“。。。
“石猴咬人了。!石猴成精了。 标愋鄣没觑w魄散,下意識地放聲大叫。
他剛才還在夢里當(dāng)?shù)朗,正四海云游到一座仙山之巔,見著一尊巧奪天工的石猴雕像,那猴身雕得栩栩如生,尤其是屁股渾圓光滑,他一時(shí)手癢便摸了上去。
這一摸便收不住手,越摸越覺得細(xì)膩舒服,正上癮時(shí),那原本光潔的猴屁股突然裂開一張滿是利齒的大嘴,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腕。
他在夢里驚恐掙扎,拼了命想抽出手臂,可掙扎間眼前的景象突然變換——哪有什么石猴,只見夏九幽衣衫凌亂地趴在他身上,一雙杏眼圓瞪,正用一雙大白眼剜著他,紅唇死死咬著他的手臂,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你屬狗的!干嘛平白加害于我?”陳玄又疼又怒,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掄圓了,眼看就要甩到夏九幽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