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也是個十八九歲的孩子,求你千萬別傷害我兒子!绷痔煅疟莸溃骸澳氵@樣做是沒用的,為達(dá)山莊這么多人,這么多槍,塔樓上還有狙擊手,你以為你能逃到哪去?”
好家伙,這林天雅也是真急了,公然朝我賣情報啊,唯恐我出了這個門,還沒來得及上車,就被狙擊了。
我冷笑一聲道:“那我可管不了,只能看看是他的狙擊槍快,還是我割喉的動作快了。我只給一分鐘,我要看見一輛越野車,就在這屋子前。一分鐘后,無車,無我,也無他,你看辦吧!
“好,你……你別激動,我這就去安排車。”林天雅神色凝重的出去了。
我有預(yù)感,林天養(yǎng)不會這么輕易讓我得手,他肯定是要出招的。
畢竟,為達(dá)家族可是東南·亞巫師出身,又是港城西宮這一帶最有名的社團(tuán),要是這么輕而易舉讓我逃了,他也沒面子。
“小子,你膽夠大的啊,在我這,敢用那破碗茬子比劃我的外甥!
果然,門外傳來了林天養(yǎng)的聲音。
我大聲道:“林先生,這還不是被你逼的嘛。我這人,別無長處,一個是嘴好,第二就是膽大。勸您一句,按我說的辦,否則,我是真的敢弄死洛林!
“呵呵,威脅我?”林天養(yǎng)怒道:“我怎么就相信你這鬼話連天的家伙,先前在水牢,就該直接弄死你!”
“不好意思,你已經(jīng)失去這個機會了,我這張嘴,既然騙得你讓我接近了洛林,我就不會在放開這棵救命稻草。洛林可以不走,但老子得活。”
“你別忘了,你在我這,剛才還吞了三粒藥丸呢!
“當(dāng)然沒忘。我也深知道東南巫的厲害,可據(jù)我所知,不管是降頭、蠱術(shù)和痋術(shù),都沒有讓人瞬間死亡的吧?只需要一秒,我就能貫穿洛林的喉嚨,要不你就試試,看看我們誰厲害。”
此時外面的林天雅惶然朝林天養(yǎng)道:“二哥,不能賭,這個人是個亡命徒,他真的會害死洛林的……”
“住口,還不是你!”林天養(yǎng)厲聲道:“我就說,這個人不可信,他是洛鴻元派來的人,洛鴻元就是個狡詐之徒,他必然也是,可你非要相信他。現(xiàn)在,你告訴我他是個亡命徒,難道我們林家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是亡命徒了嗎?為達(dá)家族能在港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站穩(wěn),靠的都是人命和血水。你難道忘了大哥是怎么死的?”
“我什么都沒忘,可我得讓洛林活著!”林天雅道:“因為他是我兒子!
林天養(yǎng)怒吼道:“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來呀,把姑奶奶帶下去,我不管不了那么多了。姓羅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洛林,反正他也是洛鴻元的骨血!”
我心中暗笑,這種虛張聲勢的把戲,虧他林天養(yǎng)想得出來。
他明知道我不會輕而易舉用掉這個護(hù)身牌,所以故意奓著膽子激將我。但從某種意義上看,他這個舅舅敢用外甥的性命賭一把,也說明,舅舅終究不是父親。估計,這也是洛林要走的原因吧。
“他們要動手了!”洛林用極低的聲音道:“此刻押著我沖出去,否則,你會死在這屋子里。你不知道他們的手段!
我低喃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而且,你也不知道我的手段!
此時外面咿咿呀呀響起了男女念咒的聲音。
雖然隔著門看不見,但我能想到,念咒這些人就是先前在林天養(yǎng)房間中的人。
能在林天養(yǎng)的屋里有個座位,身份自然不會簡單,估計都是林家的本家,用東南那邊的方言來說,也就是為達(dá)家族的巫師們。
“蟲子來了!”洛林低聲叫道。
他不用說,我也聽見了。在被關(guān)進(jìn)來的時候,我就注意過,這個關(guān)押人的密室四周,有不少小小的孔洞,很明顯,是故意留下的。東南猴除了三大邪術(shù),剩下最擅長的就是馭蟲術(shù)。
很明顯,這些空洞就是給毒蟲留下的,而這間屋子,也是不止不可的殺人牢房。
簌簌聲四起,轉(zhuǎn)眼之間,地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少的爬蟲。
我嘆口氣,這些人難道就沒點新奇的本事了嗎?駕馭的毒蟲永遠(yuǎn)是這幾樣,蝎子、蜈蚣、蜘蛛還有蛇,你就不能召喚一下奧特曼嗎?
洛林看著已經(jīng)爬到腳面前的毒蟲,連連后退,神色說明,他沒想到自己的舅舅真敢不顧自己死后下手。
“呵呵,雕蟲小技!”我冷笑一聲,氣沉丹田,直奔涌泉,原地猛地一個踏步,轟的一聲,氣流蕩漾,雙腳周遭兩米之內(nèi),爬蟲悉數(shù)翻身而死。
一波蟲去,一波蟲來。
剛誅殺了一層蜈蚣蜘蛛,幾條嘶嘶吐信的黑蛇也蜂擁而至。
本來對付他們,只要用雄黃就可,可惜,先前身上被他們翻了個遍,身上空無一物,我也只能口念五雷印,起手就是幾道掌心雷。
啪啪啪!
連續(xù)數(shù)道火光,像是高壓電流一般,在我掌間釋放,打的那幾條蛇,當(dāng)場飲恨。
洛林驚愕道:“你是魔術(shù)師嗎?”
沒辦法,東南巫術(shù)說起來都是些偷襲、暗襲的招式,他哪見過正宗的昆侖道派的五雷印啊。
“林天養(yǎng),就這點本事了嗎?”我故意嘲弄道。
話音未落,這小屋上面的氣窗里,突然被扔進(jìn)來了好多個白布折疊的布偶人。
“打你個小人頭,等你有氣冇訂唞;打你只小人手,等你有錢唔識執(zhí);打你只小人腳,等你有鞋唔識著……”
外面那群人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這次似乎高明了一些,他們的咒聲一起,這些布偶人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全都朝我游走過來,只要黏在我的身上,怎么拉扯都撤不下來。
“啪啪啪!”
外面的人開始抽打,他們一打,我竟然就感覺渾身劇痛不已,不是脖子就是腿,不是胳膊就是嘴。
洛林小聲道:“這就是打小人!
哦,原來如此,總算是見到了港城的非物質(zhì)文化,合著這就是打小人,還蠻令的馬!
“砰,還不跪下!”外面的一個女人厲聲喝道。
瞬間,我在屋里就感覺兩腿一軟,好像挨了一記大木棒子,差點直接跪下。呀呀呸的,這打小人原來還可以這么玩……
我忍住劇痛,低聲問道:“知道正氣歌嗎?”
“正氣歌?不知……”
我無語道:“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縱然可以留學(xué)海外,也可以西學(xué)東用,可文天祥的正氣歌怎么能不會呢?老祖宗的東西,不白學(xué),這可是天下漢人的骨氣啊,只要身正骨直,一般的祟氣,也就破了!”
我咬著牙,強忍著痛楚,喃喃開始默誦: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事樊(dāng)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jié)乃見……
忠烈文公這體制恢宏,意旨高遠(yuǎn),色調(diào)明朗,昂揚之氣充盈的正氣之歌一出口,才僅僅幾句,我就感覺自己周身像是聚攏了一團(tuán)金光。那些像是粘在我身上的白布偶簌簌從我身上落了地,然后冒起了煙霧,如同自焚一般……邪氣盡失。
“好厲害!”洛林猶如看大神一般看著我,低聲道:“你都這么拼了,我也該盡盡力了!
說完,朝我身上一撞,然后把自己“拋了出去”,直接撞在了墻壁上,高聲慘叫起來:“別打我,求你了,必殺我……啊……我的血……”
好家伙,這家伙可比我戲精多了,這自己撞一下,硬著給自己的鼻子干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