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微微頷首,也和我握了握手。
我用余光看了看墻角,提醒他,這里有監(jiān)控。
洛林則握著我的手道:“聽說你有事找我?咱們坐下來說吧!
就這樣我和他席地而坐,我坐在墻角的位置,正好在監(jiān)控的下方,而他則坐在我的對面。
“你們兩個出去吧!甭辶只仡^朝兩人揮了揮手道:“舅舅讓你們保護我,可也沒讓你們這么跟著我。放心吧,你們站在門口,這個人也逃不掉!
兩人對視一眼,有些為難。
但這時候,明顯是左邊那人的耳機里有人允許了,他們這才雙雙走了出去。
“洛少爺一表人才,果然是人中龍鳳!”我大聲夸贊著,指了指手心,然后在掌心寫了一個“逃”字。
洛林微微頷首,嘴上卻冷笑一聲道:“在你沒和我談之前,我必須先告訴你一件事。我叫林洛,而不是洛林,我是我母親養(yǎng)大的,洛鴻元只是我血緣上的父親而已!
“笑話,父精母血,不可棄也。你這話聽起來像個禽獸!”我抓住洛林的胳膊,將他反推到了墻角,大聲道:“自古父系血脈,乃是人立之本。你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親近,你還算人嗎?”
洛林趁機馬上也在自己的手上寫了四個字,想走,憂母。
這無疑也證明了我的判斷,門外的正是他的母親。
可根據(jù)我先前的觀察,林天養(yǎng)和林天雅之間的關系并不像洛林想的這么糟糕,能看得出,林天養(yǎng)在審訊我的時候,林天雅在一旁的態(tài)度也決定著他的態(tài)度。所以,為達家族干的這些事,某種意義上林天雅也是參與其中的。
說白了,林天雅獨自一個人把兒子養(yǎng)這么大,心里只是對洛鴻元充滿了埋怨,還談不上恨意。可林天養(yǎng)則恨意更大一些,畢竟,長兄林天生是因為洛鴻元而死。兄妹兩個達成了一致的意見,用洛林狠狠難為洛鴻元一把。一個圖的是精神報復,另一個則是要宰上一筆錢?蓜偛怕犃宋业哪欠,林天雅明顯是變了主意,報復歸報復,她可不想讓兒子錯失繼承千億家產(chǎn)的機會。
因此,我判斷,即便是洛林離開了,林天養(yǎng)也不會刁難林天雅。反正,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他也沒辦法,總不能殺了自己的親妹妹泄憤吧。
“我的選擇,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甭辶趾莺萃屏宋乙话,將我又推到了墻角。
“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不痛不癢的廢話?還有其他的話嗎?難道洛鴻元就不想對我們母子做些彌補嗎?”
我想了想,在手上寫了四個字:母憑子貴。
如果洛林足夠聰明,就應該明白,可能自己逃脫的時候,林天養(yǎng)會責備林天雅,可等到自己回到燕城,那身份和地位就馬上會發(fā)生改變。到那時候,自己將會以新的身份回來見母親和舅舅,林天養(yǎng)還有什么理由囚禁林天雅?再說了,作為未來洛家的掌門人,等有朝一日,他掌控洛家的時候,想補償舅舅還不是隨心而欲?
洛林看了我這四個字,沉思片刻,明顯有些遲疑。
看得出來,他是想讓我?guī)纤赣H一起走。
可我哪有那本事啊。
再說了,林天雅最好的歸宿就是留在港城,想一想,有頭有臉的洛鴻元,突然有個兒子,還說得過去,可要是突然又出現(xiàn)一個夫人,這沒法對外解釋。她去了云城,反倒是尷尬。
經(jīng)過短暫的考量,洛林點點頭同意了。
原本在沒見到洛林之前,我是這樣想的,如果他本人不想走,那我就放棄計劃。強扭的瓜不甜,我沒實力帶著一個不想走的廢物離開,想辦法一個人脫身就算是萬幸了。雖然沒完成任務,但我回去之后能和洛鴻元有個交代。
現(xiàn)在既然洛林如此通透,那就好辦多了。
“你連他這個父親都不認識,還想要彌補?就你這樣的廢物,看來洛鴻元是白白期待了!蔽也恍嫉溃骸拔一厝ブ,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洛鴻元,他兒子洛林已經(jīng)死了。”
說著話,我在手上又寫了三個字:配合我。
洛林不屑一顧道:“你還想回去?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話不投機半步多,你就在老老實實這里待著吧。”
洛林說完,轉(zhuǎn)身欲走。
我馬上彎腰,將那裝著半個燒雞的盤子砸碎,握著半拉殘盤橫在了洛林的脖子上。
我這動作剛做完,外面的人就蹭的一下沖了進來。
很明顯,我們的一舉一動,就是在林天養(yǎng)的監(jiān)控之下。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情況之后,林天養(yǎng)直接喝令外面的人闖了進來。
“你……你要干什么?”洛林顫聲問道。
我大喝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不認洛鴻元可以,可老子可不想死在這。讓他們出去,否則,我馬上要你的命!
“你敢!”洛林大聲道:“你敢動我一根汗毛,那為達山莊就是你的死無葬身之地。再說,洛鴻元也不會讓你好過!
我不屑一笑道:“洛鴻元和我雇傭關系,我完不成任務,大不了不拿錢而已。至于你的死活,他還不是得聽我說?我說你死了,那你就死了,我說你還活著,你就還活著。讓他們讓!”
洛林一臉慌張,趕緊道:“你們沒聽見嗎?退出去,否則他會殺了我!
此時林天雅也驚慌失措沖了進來,朝我驚嚎咆哮著:“你放開洛林……你這孩子為什么說話不算數(shù),你不是說只見他一面嗎?”
“林女士,對不住,我要是不這么和你說,我又怎么能脅迫洛林。 蔽掖舐暤溃骸澳悴幌胱约旱膬鹤硬弊友獫{噴濺吧!”
我冷笑著,用盤子鋒利的斷茬朝洛林的脖子使勁抵了抵。
“你……你知道我是誰……”林天雅詫異道。
“當然!一個傭人和一個大小姐出身的貴夫人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我一笑道:“出去,給我準備一輛加滿油的車。放我走,否則,我立刻血濺五步!
“出去,快出去!”林天雅雙眼惶恐,朝著那兩個持槍人大吼道。
也就是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林天雅看著洛林,復雜的眼神里竟然藏著一絲期許和欣慰,難道說,林天雅已經(jīng)猜出了我的目的,她也是在有意配合我們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