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見我執(zhí)意讓老呂上這車,而老呂卻猶猶豫豫,便一邊發(fā)動汽車,一邊調(diào)侃道:“你倆咋還搞得跟小兩口是的了?一個要親親,一個要躲躲?我是不是有點多余了?要不,我給呂大師騰個地方?”
老呂也開玩笑道:“得了吧,你是原配,我不和你搶。再說了,我可沒那龍陽之好!
我一邊叮囑白薇盯住前面的商務(wù)車,一邊回頭朝呂卿侯道:“喻先生就沒和你說別的?”
“說了。喻先生說你這人獨步江湖,無人能敵,君之能力,舉世矚目……”
“扯淡,我和你說正經(jīng)的呢!”
“這還不正經(jīng)嗎?喻先生真的這么說的。只不過原話不是這樣。他說,大凡成大事者,從一出生,就與眾不同。你就是這樣。按理說,妖人之體,活不過弱冠之年,可在你身上就沒事,這就說明了你的特殊!
我正色道:“老呂,我自詡還是個聰明人,你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說話不兜圈子,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我在問你關(guān)于我的事嗎?我是再問關(guān)于你的事。說直接點吧,喻先生傳給你算術(shù),總會有點代價吧!
老呂搖搖頭道:“那你就太小看喻先生了。他是徹徹底底的世外之人,怎么可能朝我要東西?再說了,我有啥?一身皮囊而已。”
“裝傻是吧?”我正色道:“喻長青自己說的啊,善算之人,五弊三缺。那你……”
“嗨,我當(dāng)你要問什么呢!”老呂輕松道:“喻長青也說了,學(xué)他的術(shù)法,最多能活八十歲。八十歲還不夠嗎?再說了,我現(xiàn)在還沒掌握要領(lǐng),就算真有五弊三缺,減壽削命,也得我學(xué)會了啊。何況我本身以前也學(xué)過算術(shù),就算不學(xué)這斗卦之術(shù),也難免會有天譴!
“羅大哥,啥是五弊三缺!”一旁的楊臭娃忽然插話道。
老呂笑道:“這五弊嘛,就是第一必須有錢,第二必須瀟灑,第三必須健康,第四必須快樂,第五必須順利。三缺嘛,缺疾病,缺災(zāi)難,缺小人。臭娃,你金口玉言,快說說,你呂大哥我命犯哪一項?”
臭娃打量了一眼老呂,脫口道:“您瀟灑啊,明顯是二必!”
“二……必……?”老呂無奈一笑道:“臭娃啊臭娃,就你這張嘴啊,真要是碰上討封的妖精,也得被你這張臭嘴搞得尸骨無存!
我見老呂顧左右而言他,也就不再多問了。
畢竟,勉強(qiáng)一個人,就跟身上長了虱子一樣難受。
“對了,喻先生還說了,城隍就是人間鬼,不用太過于恐懼。有些事,既然有疑,就得去較真!
“喻先生到底和你說了多少話?你怎么一會一句,一會一句。”我癟嘴道:“我平生就喝醉過這一次,究竟錯過多少話啊。老呂,你要是想和我說,就一次說完,我怎么總感覺,你這像是給毛驢前邊栓了一根胡蘿卜啊,不斷的吊我胃口!
老呂笑道:“沒辦法啊,整整一夜,我都沒睡啊,陪他聊天,還要記那些口訣,所以我腦子也昏昏沉沉,等我想起啥,就告訴你吧!
“前邊的車子要下高速了,還跟著嗎?”白薇看著前邊的車道:“從這里下高速就是奔山北去了,然后換另外的路,去關(guān)中,也就是鎬城。而不下高速,就是楊叔老家的方向。對方的車牌,是鎬城的,目的地應(yīng)該是鎬城!
我回頭看了看楊家父子,楊大正歸鄉(xiāng)心切,一直看著外面的路呢,便道:“讓凌云大頭他們繼續(xù)跟吧,必要時,可以采取行動,先把那多花蓼救下了再說!咱們先去送楊叔,然后穿秦嶺隧道,在關(guān)中匯合!
老呂打完電話,白薇就把車跟了上去,凌云從司機(jī)位朝我們擺了擺手,然后就跟著那輛車下了高速。
也就是這時候,我看見走上匝道那輛商務(wù)車也緩緩搖下了車窗,那司機(jī)朝我這邊看了看。
我心中一驚,難道說,那輛車已經(jīng)察覺到我們跟蹤他們了?
靠,不會輕敵了吧。
這段時間,我們一直享受著獵人的角色,尚無敗績。
可這一次,萬一狩獵者以獵物的形式出現(xiàn)呢?
“媳婦,掉頭!”
“羅老大,你瘋了,這是高速,怎么掉頭?”
“那怎么辦?”我焦急道:“我后悔了!
“沒辦法,地圖顯示,三十公里外,還有個出口,但來回來去可就繞了六十多公里!
“怎么了?”老呂問道。
“我突然覺得,大白天有一個小妖,就這么稀里糊涂在白薇面前走一遭,這有點像是陷阱。”
老呂道:“沒關(guān)系,我告訴凌云一聲,只需跟蹤,暫時不要出手。咱們馬上加速,我知道前面有個小鎮(zhèn),咱們不走國道,穿過那鎮(zhèn)子上前邊等著他們?nèi)!?br>
老呂雖然馬上打電話叮囑了凌云,可我這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剛才只顧得想老呂的事了,怎么就沒三思而動呢。
白薇也顧不上限速標(biāo)識了,一路狂奔。
以二十分鐘最短的時間,很快下了高速,我馬上讓老呂和季嵐開通了共享位置。
眼看著我們之間距離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八十多公里,不過,還真在路上找到了一個破敗的鎮(zhèn)子。白薇拐進(jìn)鎮(zhèn)子,上了一條山路,雖然速度壓了下來,但相當(dāng)于在三角形中,取了一邊,省去了兩邊,還是快了不少。
“哎?季嵐他們怎么在地圖上不動了!”老呂突然發(fā)現(xiàn),凌云他們的車,在我們兩條路匯聚前方的節(jié)點位置,突然不動了。
呂卿侯二話不說,把電話打了過去,可等了半天,季嵐也沒接通。
我心中的不安已經(jīng)到了極點。
“放心,應(yīng)該沒事,凌云和季嵐都頗有心計,不至于傻乎乎被人套路!”老呂凝眉自我安慰般道:“或許,有什么突發(fā)狀況?”
好不容易下了山路,白薇趕緊提速,十幾分鐘之后,地圖上的兩個“點”終于匯合了。老遠(yuǎn)我就看見了路邊停著的車,那車正是凌云開的那輛。
可等我們幾個下了車,走過去的時候,車上卻空無一人,凌云他們幾個已經(jīng)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