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肯定不是總統(tǒng),因為總統(tǒng)此刻正在辦公區(qū)處理公務。這里是生活區(qū)……景程帶她去見的人,會是那個人么?寧熙在心里默念著那個名字,期待、希冀和忐忑,在胸腔內交織著。她突然想到了景程曾經(jīng)給她講過的那個故事,云姨失去了自己的女兒,午夜夢回時喊著染染的名字!熬吧贍,您又來看云夫人了?”守著生活區(qū)的守衛(wèi)認識景程,笑著上前搜身,做常規(guī)檢查,二次確定身上沒有攜帶危險物品。江慧心和云夫人年輕時候是很好的朋友,也因此景程小時候有一半的時間是住在云夫人家里的。一直以來,他都把云姨當成自己的家人。云夫人清醒時,對他也很照顧。景程笑了笑:“是啊,聽說云姨最近身體不太好!笔匦l(wèi)指了指天:“天氣變了,夫人又開始懷念舊事了吧!闭f著,守衛(wèi)的視線落在了寧熙身上,打量著她這副裝扮,為難地蹙眉:“這位是?”“我請來的記者,你該不會覺得她這幅樣子會有攻擊性吧?”景程雖然是笑著,可眼神里的鋒銳叫人不容忽視,守衛(wèi)后背一涼,也不敢再搜身,半彎著腰:“哪能啊,我這也是職業(yè)病犯了,景先生您帶來的人當然可靠,進去吧!薄偨y(tǒng)生活區(qū)一共五樓,也許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洗禮,這幢總統(tǒng)居住府邸,即便經(jīng)過翻新,也帶著很沉重的年代感。但里面的裝飾和布置,則非常具有現(xiàn)代感。一樓和二樓都是安保人員和普通的工作人員,三樓開始為休閑、住宿、娛樂區(qū)。頂樓還有一個非?諘绲耐C坪,隨時?恐鄙龣C。也有幾名實槍荷彈的守衛(wèi)來回巡邏。如果有外敵進攻,總統(tǒng)可以選擇直接直升機逃生,或者走地下通道。剛才寧熙心里想著事,所以并沒有太注意附近的環(huán)境,此刻靜下心往旁邊瞅,到處都是守衛(wèi),幾米一個,穿著軍綠色的制服,胸前環(huán)著厚重的實槍。經(jīng)過一層層的安檢,景程帶著寧熙終于到了四樓某套朝南的房間外。景程手里還拎著一個袋子,是送給云姨的禮物。這間房外的守衛(wèi)統(tǒng)統(tǒng)都是女性,寧熙趁著守衛(wèi)開門稟告的時候,趁機往屋內看了一眼,屋內陳列簡單,陽臺上卻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據(jù)說愛花的女人都很善良……偏偏善良的人都敵不過壞人的奸邪,生活多磋磨!熬跋壬,寧記者,你們來的時候正巧,夫人午休剛醒,請跟我進來吧!笔膛p聲地對景程和寧熙說著,對上景程的時候,還有些羞怯,像情竇初開的美好樣子。寧熙偷偷打量景程,他臉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早就習慣了女孩們用那種含羞帶怯的眼神看他。隨著兩人進入大廳,一股清淺的自然花香縈繞在鼻息間,恍若置身大自然。景程解釋,這是因為云姨生病了,不太方便出門,總統(tǒng)先生擔心她悶壞了,刻意讓人將房間里布置大量的綠植和鮮花。房間中有一道很大的淺粉色輕紗從吊頂懸掛下來,將房間隔成了兩邊。透過輕紗,能隱隱看到對面一個女人正在披外袍……很快,女人的身影隔著輕紗,越來越近。一個侍女伸手撩起了輕紗,女人從簾子后面走了出來,她長發(fā)盤起了一半,身材高挑,戴著一個薄薄的面紗,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隱約可以看到淺淺的唇色。即便看不清她的長相,依舊可以看出她長得很漂亮!霸埔。”景程把禮物送給了云夫人,親昵地繞到云夫人身后:“這么久不見,你還是那么漂亮!痹品蛉嗣佳蹨睾,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時候你也學會油腔滑調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在我心里,你和母親一樣盛貌不衰。”景程眸光真摯,將禮物從袋子里取出來,是一尊開過光的玉石佛像。云姨從二十幾年前就開始禮佛,這無疑是她的心頭好。寧熙怔怔地盯著和景程聊天的云夫人,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撲通撲通的加速,喉嚨里也像堵著一塊棉花,讓她想發(fā)聲也說不出來。云夫人……染染,慕芷暖?有個失蹤二十幾年的女兒,老公和媽媽留給她那副畫里的男人一模一樣。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慢慢發(fā)酵,寧熙只覺天旋地轉,強忍著那種失落和沖動,任由景程把她引薦給云夫人:“云姨,這位是我的朋友寧熙,寧熙,給云姨打聲招呼吧?”云夫人隨著景程的視線抬頭去瞧寧熙,眼底閃過一抹驚艷。很少有人懷了孕還能這么好看的……眸光又掃過她胸前掛著的工作證,原來是個記者。不過這個女孩的長相,和自己倒是有幾分相似,所以景程才特意請她來采訪自己么?望著云夫人認真地打量自己之后,卻沒有任何的表示,寧熙心中難掩失望,她在來的路上,幻想過無數(shù)她和云夫人見面的場景,沒想到會是這么的云淡風輕……“寧熙,快叫人!本俺桃娝l(fā)呆,輕聲提醒道。寧熙回過神來,連忙整理了思緒,不知道是怎么擠出那些字眼的:“云夫人,您好,我是寧熙,第一日報的記者,久聞您和總統(tǒng)先生的恩愛,今天終于有機會采訪您了,幸會。”寧熙朝云夫人伸出手,一旁的侍女蹙眉提醒道:“我們夫人從來不和外人握手!薄斑@樣啊?是我唐突了!睂幬跣睦锏氖亓耍掏痰匕咽质樟嘶貋。就在即將垂下的那一刻,突然,手背上覆蓋著一層溫暖,云夫人笑著握住了她的手。她輕輕掃了一眼,女孩手背肌膚白皙,指甲也指尖的很漂亮,和現(xiàn)在那些喜歡爭奇斗艷的女孩不一樣,并沒有涂任何指甲油,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澳愫,我也很高興能接受你的采訪,景程跟我說,你是個很細膩的記者!苯^望的心像找到了慰藉,寧熙揚起笑容,似模似樣拿出一支錄音筆:“都是景程謬贊,可以多跟我講講您和總統(tǒng)先生的故事么?”“當然可以,請坐。”云夫人指了指身邊的沙發(fā),吩咐侍女泡一壺花茶,扭頭問寧熙:“有什么喜歡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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