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啥差別。
李桃歌暗自嘀咕,輕聲道:“你對我說這些,是為了傳話給我爹?”
跟在張燕云身邊久了,學了不少本事,槍法日益精進,心思更加剔透,張燕云的一言一行都飽含深意,從來不干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大寧右相久居高位,這邊疆和他想的不一樣,有親兒子口口相傳,比我這個外人磨破嘴皮子好使!睆堁嘣菩Φ溃骸澳阗輸了,別忘了賭注是十兩銀子!
囊中羞澀的少年苦著臉道:“我沒錢!
“快要發(fā)軍餉了,你的月銀正好十兩。”張燕云賊兮兮笑道。
十兩?!
李桃歌驚的說不出話。
鎮(zhèn)魂關出生入死,一年不過十兩,在張燕云左右逍遙快活,一年竟然百兩,要知道七八品官員的一年俸銀,也不過如此。
張燕云看穿了他的驚愕從何而生,鄙夷道:“瞧你那點出息,李相的兒子,十兩銀子都要張大嘴巴,要是貪到郭熙的五千萬兩,豈不是一口能把碎葉城吞掉!
“云帥,是我自己的餉銀高,還是十八騎的餉銀都高?”李桃歌疑惑道。
“普通士卒餉銀五兩,伍長十兩,都統(tǒng)二十兩,校尉五十兩,你是修行者,又是我的親衛(wèi),要按伍長級別發(fā)放,若是立功殺敵,再另當別論。鎮(zhèn)魂關一戰(zhàn),上官將軍斬敵九十六名,其中不乏百夫長千夫長,粗略一算,回到皇城能買處不錯的宅院嘍!睆堁嘣菩Φ。
李桃歌聽說過燕云十八騎很有錢,但沒想到這么有錢,普通士卒都有五兩銀子,僅僅是六營兩萬余人,人吃馬嚼,一年得花去多少銀子?
而且重騎花銷更是驚人數(shù)目,一人雙甲三馬,金山銀山都不夠揮霍。
遠處圍剿馬賊落下帷幕,一身污血的柳宗望拎著一名男子快步走來,刀尖鮮血淋漓,在雪地淌出一條紅色小溪。
還沒開口,張燕云掩面說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殺人時干凈些,弄的滿身血腥味,倒了本帥胃口。”
柳宗望憨厚一笑,將男子朝地上一丟,扭頭離開。
男子四十來歲,正值壯年,長相很符合馬賊形象,五大三粗,橫眉豎目,倒地后死死盯著張燕云,似乎要將其生吞活剝。
“看了那么久,帥嗎?”張燕云咧嘴笑道。
男子口中涌出鮮血,惡狠狠道:“好毒的手段,那么多兄弟,全被你趕盡殺絕!”
張燕云輕松說道:“我是官,你是匪,殺你們不是很正常嗎?面對那些老弱婦孺時,你們軟過心腸嗎?別發(fā)牢騷了,先自報家門,否則死了都沒人給你挖墳!
男子咬牙道:“聽好了,老子名叫韓廣,是三百里大當家,以后夜里被惡鬼鎖魂,就是老子干的!”
張燕云靴尖挑起雪塊,朝韓廣臉上潑去,好笑道:“笑話,本帥佛祖都不怕,難道怕惡鬼?聽說你們?nèi)倮锸墙俑粷毜暮脻h,專門攔截富商救濟窮人,對嗎?”
“既然知道我們?nèi)倮锿,還敢痛下殺手,你們這官,比我們馬賊還惡!”韓廣淬了口濃痰。
張燕云揉揉鼻子,含笑道:“你不叫韓廣,本名韓祿,原是西府中一名都統(tǒng),奉郭熙之名,在此興風作浪,跟安西都護府沆瀣一氣,打著劫富濟貧的旗號,實際在給郭熙斂財,幾年間你可沒少禍害性命,僅僅是新娘就搶過四次,蹂躪完后,剝了皮再送給新郎一家,本帥講的可對?”
韓廣臉色劇變,顫聲道:“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