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月點點頭:“是啊,我都不想去想這些肉干是什么肉做的,能吃就行!
現(xiàn)在所有的動物基本都已經(jīng)絕跡了,豬牛羊也不可能大規(guī)模飼養(yǎng),但有一樣,卻是泛濫的時候。
周舒晚沒有吭聲。
齊銘郁卻饒有興趣取出一瓶:“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的?里面是什么肉?”
孟明月?lián)u頭:“也就這個把月才開始,吃起來味道不賴!”
齊銘郁便道:“那我回頭跟你換一瓶,拿回去嘗嘗!
“行啊!”孟明月很爽快:“你們的好東西多,我正好可以嘗嘗鮮。天天吃這兩樣食物,我都快吃膩了!
肖筱家離辦事大廳不遠(yuǎn),在一處電梯房的七層,倒不是太高,又沒有被洪水淹沒的危險,倒是正正好。
周舒晚他們上了樓。
肖家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等說了一會兒話,肖家父母要熱情地請他們留下吃飯的時候,他們忙起身堅決告辭了。
肖筱送了出來。
大家在小區(qū)里靜默地走著,好半天,肖筱才開口:“來一趟也不吃飯,白拿了你們的東西!”
“那也不是給你的,是給奶奶的!”
孟明月道。
肖筱只得苦笑一聲:“行,那我謝謝你們!”
周舒晚和齊銘郁帶來的物資都是很適合老年人吃的營養(yǎng)品,他便很認(rèn)真地看著二人道謝。
齊銘郁看向他:“后悔嗎?”
肖筱哼了一聲:“后悔什么!我肖筱做事,從來都不會畏首畏尾,做了就是做了,再說那種情況再僵持下去,大概就是被憤怒的人群失去理智,沖進(jìn)辦事大廳……那幫老頭子,卻還在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下命令……”
遠(yuǎn)處有人在散步。
肖筱閉了嘴。
孟明月便道:“即使如此,你也要心里有個數(shù)!要不是呂市長護(hù)著你,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被處分了!”
肖筱眼睛閃了閃,不吭聲。
周舒晚就說道:“在家里歇歇也好,你這么長時間都在外面忙著,家里有老人,便就當(dāng)是休假了,在家里陪陪老人父母!”
肖筱微微一笑:“行,我就當(dāng)這次是我的休假!
齊銘郁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不方便,若是真不舒服,上我家找我去吧,我那里有酒,陪你喝一次!”
肖筱當(dāng)個地下基地的基地長,家里也不缺酒,聞言便瞥了他一眼:“在家里也能喝酒!不過……”
他轉(zhuǎn)念又說:“行,你家里只有你奶奶在,到時候讓奶奶去晚晚家里,咱們倆不醉不歸!”
孟明月便捂嘴笑:“你去也得叫上我,小郁是欠咱們兩個人一頓酒!”
肖筱一怔。
孟明月便促狹地在周舒晚和齊銘郁兩個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他倆現(xiàn)在過得是真正的神仙日子,對外面的紛爭不管不問,只過自己的幸福小日子!”
肖筱一下子便明白了。
他心里像是突然被針刺了一下,有些疼,有些憋脹。
他盡量讓自己笑得若無其事:“好啊,你們兩個,什么時候都求婚了,竟然不通知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齊銘郁低頭看了周舒晚一眼,微微一笑:“還沒來得及!我這還在等晚晚同意呢!”
他的求婚,太平淡太普通了,就那樣自然而然地說了出口。
周舒晚偏過頭,假裝看路邊的風(fēng)景,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
“你別裝了!現(xiàn)在任誰看到都知道你是幸福的小女人。”孟明月拉過她,用手點了點她臉頰上無法掩飾的紅暈。
周舒晚便瞪了她一眼,只目光軟綿綿的,沒半點威懾力。
孟明月爽朗笑了。
齊銘郁含笑看著兩個女孩子打鬧,耳邊聽到肖筱艱澀卻認(rèn)真的祝福聲:“小郁,祝你和晚晚百年好合,一生幸福!”
齊銘郁回頭看著他,也同樣認(rèn)真地點頭。
等將三人送走后,肖筱望著遙遠(yuǎn)的天際,長長吐了口氣。
他該將心底的感情徹底放下了。
最近還真是倒霉啊,工作失意,情場也失意。
周江海和鐘緹云終于還是知道了齊銘郁的求婚。
與鐘緹云的高興不同,周江海卻想得更多更細(xì)致。
他看向齊銘郁,將沐沐支出去,直接當(dāng)著周舒晚的面便問道:“小郁,這幾年你對晚晚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你也是個很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把晚晚交給你,我也很放心!但是,我唯一在意的地方,是如今末世了,你們兩個結(jié)婚后,有了孩子怎么辦?就放任他生出來受苦嗎?”
一心一意高興的鐘緹云立即愣住了。
是啊,如果晚晚懷孕了怎么辦?
這可是朝不保夕的末世!
還有三姐家的淳淳,這幾年也吃了多少苦,她看在眼里,常覺得心疼不已。
更別提自家的孩子了!
沐沐如今已經(jīng)這么大了,她還時常擔(dān)心呢!
周舒晚從沒有和齊銘郁討論過這個話題,聞言便也看向?qū)Ψ剑胫缹Ψ皆趺椿卮稹?br>
齊銘郁正襟危坐,雙腿微微岔開,腰背挺直,眉目沉靜:“周叔叔,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晚晚同意我的求婚,那我們會暫時不要孩子!等到末世結(jié)束后再說。現(xiàn)在一個成年人要在末世生存下去都很困難,更何況是一個年幼的嬰兒!還有一點,孕婦懷孕和分娩都有一定的生命危險,也會大大降低女性的抵抗力……我不愿意晚晚冒險……”
周江海的臉色有所緩和。能想到這一點就說明是真把晚晚放在心里了!
齊銘郁繼續(xù)說道:“其實早在之前我去醫(yī)院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了結(jié)扎手術(shù)!所以,你們不用擔(dān)心這一點!”
結(jié)扎?
在場的幾個人都十分震驚。
周舒晚也愕然,她對上對方看過來的溫和眼神,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就是你那次去醫(yī)院辦事,卻不肯告訴我的那次嗎?”
齊銘郁點點頭:“是。當(dāng)時我擔(dān)心日后醫(yī)院的條件會越來越差,可能連結(jié)扎這樣的小手術(shù)也做不了,便特意去問了問,順帶做了。然后,就無意中碰到了鄭堂叔!”
周舒晚一時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她對于兩個人的未來,一直是悲觀的,順其自然的,不去想太多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