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對我說:“無月星淵的守護靈獸……比勾陳更麻煩。你確定要賭?”
我沒回答,目光死死盯著前方。星髓的銀藍色微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像鬼火,誘我們走向深淵。
夜幕降臨,毒兵從四面八方涌來。五十人戰(zhàn)到三十五人,徐銘帶著十名死士斷后,引爆丹田,靈力化作星隕牢籠,暫時封住追兵。
爆炸的余波震得我耳膜嗡鳴,徐銘的笑聲在火光中消散:“兄弟……別回頭……”
我咬緊牙關,拖著隊伍向前。星劍的星紋暗淡,像是也在哀悼。
戰(zhàn)斗在魔雨中展開,毒兵嘶吼,利爪撕裂空氣。
我一劍斬出,星光鎖鏈纏住一頭毒蛟,劍鋒刺入它的眼窩,腥血噴涌。
趙凌峰狂吼,歸墟劍劈出一道黑光,饕餮虛影吞噬三頭毒兵,血肉在劍氣中爆裂。
林瑤獨臂揮劍,青鋒碎片劃破一頭毒兵的胸膛,內臟灑落一地。
魔雨落在我們身上,皮膚灼痛,靈力被一點點侵蝕。
我咬牙揮劍,星光鎖鏈纏住一頭毒蛟,劍鋒刺入它的咽喉,腥血噴涌。
趙凌峰狂笑,歸墟劍橫掃,饕餮虛影吞噬魔氣,撕裂一頭毒蛟的頭顱。
林瑤踉蹌著揮劍,青鋒碎片劃破一頭毒兵的咽喉,血噴如泉。
逃亡第三日,我們來到了仙朝焚化場。
這里是一片焦黑地獄,千萬具修士遺骨堆成山,魔氣凝成紫色晶簇,散發(fā)出低語般的詭異聲響。
空氣中腐臭刺鼻,骨堆間長出扭曲的魔花,花瓣如血肉蠕動,像在孕育妖物。
我的左腿傷口已完全潰爛,骨頭裸露,魔氣如蛆蟲鉆入骨縫,痛得我?guī)缀醢l(fā)狂。星劍的星紋暗淡,像是也在被尸坑的魔氣侵蝕。
李長夜咳出內臟碎片,血沫沾滿下巴。他死攥半張焦黑星圖,聲音像從喉嚨里擠出:“前方……尸坑……有路……”
我扶住他,天樞令的星圖上,暗紅光點近得像貼著我們的背。
永夜城的追兵如影隨形,勾陳和長生的魔氣在遠處翻滾,像是天塌的預兆。
“檢查傷口!”
我怒吼一聲,目光掃過隊伍。
三十五人只剩二十七人,魔氣讓幾人后背長出魔花,花瓣脈絡里跳動著紫黑光芒,像活的寄生蟲。
趙凌峰突然暴起,歸墟劍劃出兩道寒光,瞬間撕碎兩名傷員。
血肉飛濺,魔花在劍氣中化作黑煙。
他站在血泊里,獨眼流出血淚,劍尖抵住自己咽喉:“別他媽心軟……我要是徹底魔化,用星劍給我個痛快!”
他話沒說完,身體一晃,昏死過去。
脖頸的饕餮魔紋如鎖鏈,爬滿半張臉。
林瑤低罵:“瘋子……”
她獨臂顫抖,撿起散落的魔核,血順著她的指縫滴落,“我們沒時間管他,繼續(xù)走!”
尸坑中央,往生碑聳立,碑身裂紋滲出金色血液,散發(fā)出熾烈的靈力。
我以星劍剖開碑體,劍鋒劃出火星,碑內封著一團金焰,威壓如山。
天樞令顫動,浮現(xiàn)文字:大日琉璃凈火,焚盡污穢。
“李長夜,點它!”我吼道。他踉蹌上前,嘴角黑血如溪。
他咬牙燃燒精血,雷符與金焰交織,化作滔天火柱。金焰吞沒尸坑,焦骨成灰,魔氣晶簇爆裂,尖嘯刺耳。
追兵的毒兵在火海中化為黑煙,勾陳的咆哮被暫時壓下。
逃亡第四日,我們爬進永夜城廢棄的暗渠。
幽閉的甬道潮濕腥臭,墻上苔蘚滑膩如油,空氣里腐爛味濃得讓人窒息。
趙凌峰半醒半昏,啃噬自己的手臂,魔紋從脖頸蔓延到胸口,歸墟劍的饕餮虛影低吼,像要撕開他的血肉。
我咬牙將星劍刺入他魔核三寸,劍鋒沒入血肉,發(fā)出嗡鳴。他猛睜獨眼,瞳孔清明一瞬,隨即又昏過去。
我低聲說:“撐住,兄弟,別讓我親手殺你!
我們二十七人跌跌撞撞前行,暗渠像吞噬希望的巨獸。
毒兵從后方偷襲,林瑤揮出最后一劍,斬斷一頭毒蛟,卻被另一頭咬住斷臂。
她慘叫一聲,血噴如泉。我回身刺穿毒蛟,扶住她時,她氣息已弱如游絲。
“走……”
她推開我,青鋒劍摔落,“別管我……魔核……帶走……”
我咬牙撿起她的魔核袋,轉身沖進黑暗。身后毒兵的嘶吼淹沒了她的聲音。
第五日,暗渠成了墳場。
毒兵如潮水涌入,二十七人戰(zhàn)到十人。
我的手下一個個倒下,有的被魔氣侵蝕,化作扭曲的魔種,有的被毒兵撕碎,血肉灑滿甬道。
我、趙凌峰、李長夜殺紅了眼,星劍、歸墟劍、雷符在黑暗中交織,血與火成了唯一的語言。
趙凌峰醒來,魔紋爬滿半身,卻仍揮劍如狂。
他的饕餮虛影吞噬毒兵,獨眼血光閃爍:“老子還沒死!誰敢攔我?”
李長夜的雷符耗盡,他抽出雷槍揮動起來,大殺四方。
他咳著血,笑得像鬼:“老子命硬,閻王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