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第五日,暗渠如同地獄的咽喉,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腐爛與血腥的味道,墻壁上的苔蘚在魔氣的侵蝕下泛著詭異的紫光,像無數(shù)只眼睛窺視著我們。
毒兵的嘶吼從身后傳來,密集如暴雨,每一聲都像在敲打我們的心脈。
我、趙凌峰和李長夜三人并肩而立,身后僅剩的七名修士眼神渙散,靈力幾近枯竭,手中靈器布滿裂紋,隨時可能崩碎。
我緊握星劍開天,劍鋒的星紋在黑暗中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像是最后的希望之火。
我左腿的傷口已經(jīng)完全潰爛,魔氣如千萬根針刺入骨髓,每邁出一步都像在撕裂靈魂。
天樞令在我腰間低鳴,星圖上的暗紅光點逼得更近,永夜城的追兵如影隨形,勾陳與長生大帝的魔氣在遠處翻滾,像是天塌的預(yù)兆。
“殺出去!”
我嘶吼著,星劍劃出一道熾烈的弧光,劍氣裹挾星光鎖鏈,刺穿一頭撲來的毒蛟。
腥臭的血噴灑如雨,毒蛟的鱗片在星光下崩裂,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
趙凌峰狂笑,歸墟劍橫掃,饕餮虛影暴漲,吞噬三頭毒兵的血肉,劍氣撕裂空氣,帶起一片血霧。
他的胸口傷口黑血如溪,魔紋從脖頸蔓延到半身,像是無數(shù)條毒蛇在啃噬他的血肉,但他戰(zhàn)意不減,獨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李長夜的雷槍揮舞如龍,雷光在黑暗中炸裂,刺穿一頭毒兵的胸膛,焦臭的血肉飛濺。
他咳著黑血,嘴角掛著猙獰的笑,他的雷符早已耗盡,雷槍的槍尖布滿裂紋,每一次揮動都像在透支生命。
在我們身后七名修士拼盡全力,靈力化作微弱的屏障,勉強抵擋毒兵的沖擊。
但他們的防線如同風(fēng)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一名年輕修士被毒蛟咬斷雙腿,慘叫著倒下,魔氣瞬間侵蝕他的身體,皮膚上長出扭曲的黑紋,像是活的寄生蟲。
他掙扎著舉起斷裂的靈劍,刺向自己的心口,血噴如泉,眼中帶著絕望與解脫。
“別停!”我咬牙,拖著殘腿向前,星劍的光芒在黑暗中如孤星,指引著我們殺出一條血路。
毒兵如潮水涌來,利爪劃破空氣,我側(cè)身躲避,星劍反手刺入一頭毒兵的咽喉,劍鋒直透后背,腥血噴涌。
趙凌峰狂吼,歸墟劍劈出一道黑光,饕餮虛影吞噬五頭毒兵,血肉在劍氣中爆裂。
李長夜的雷槍刺穿一頭毒蛟的頭顱,雷光炸裂,腥臭的血肉灑滿甬道。
戰(zhàn)斗在暗渠中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時辰,十人戰(zhàn)到五人。
兩名修士被毒兵撕碎,血肉灑滿甬道,另一名修士被魔氣侵蝕,化作扭曲的魔種,嘶吼著撲向我們。
我咬牙揮劍,星光鎖鏈纏住他的身體,劍鋒刺入他的胸膛,血噴如柱。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低聲道:“謝……謝……”隨即倒下,氣息全無。
“走!”
我怒吼,扶起趙凌峰和李長夜,拖著隊伍向前。暗渠的盡頭隱約可見一絲微光,那是無月星淵的方向,也是我們最后的希望。
第六日,我們終于沖出暗渠,眼前是無月星淵的入口。
一片銀藍色的光芒如星海傾瀉,照亮了周圍的黑暗。星髓礦脈的脈絡(luò)在地底深處蜿蜒,散發(fā)著純凈而熾烈的靈力波動,像是生命的呼吸。
但這片禁地的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地面上散落著無數(shù)修士的骸骨,骨頭表面布滿魔氣的黑紋,像是被某種恐怖存在啃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