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又見識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景象。
有一天,我們在一座廢棄的鐘樓下撞見一個墮仙,正用盡全力敲擊一面破爛的大鐘。
鐘身銹跡斑斑,布滿裂紋,每次被敲響,都發(fā)出低沉而刺耳的轟鳴。
墮仙的雙手瘦得只剩皮包骨,指節(jié)上滿是血痕,每敲一下,他的身體就顫抖一下,像是被鐘聲震得魂魄不穩(wěn)。
他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嘴角裂開到耳根,露出焦黑的牙齒,嘴里不停念叨:“鐘響……天塌……鐘響……天塌……”
“天塌個屁!
趙凌峰嗤笑一聲,雙手抱胸,語氣滿是不屑:“這破鐘敲一萬年,天也不會塌。倒是他自己,估計快把自己震散架了。”
李長夜懶散地倚在墻邊,語氣帶著幾分調(diào)侃:“別說,這鐘聲還挺催眠。要不是這地方冷得像冰窖,我都能睡一覺!
我站在一旁,默默觀察了一會兒。鐘聲雖刺耳,卻帶著一股奇異的韻律,像是有某種力量在其中流轉(zhuǎn),隱隱勾動著我的劍意。
就這樣,我們在永夜城晃蕩了十余天,日子過得輕松又無聊。
墮仙們的怪態(tài)早已見怪不怪,我們甚至開始打賭,看誰能找到最離譜的墮仙。
李長夜選了那個敲鐘的,趙凌峰堅持血繭里的家伙更勝一籌,而我則覺得那個自封鎖鏈的墮仙才是最詭異的。
賭局還沒分出勝負,平靜卻在這天被打破。
這一天,我們剛從石屋推門而出,打算繼續(xù)閑逛,天邊卻傳來一陣低沉的震顫,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在遠處蘇醒。
還沒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熟悉的暗金身影便出現(xiàn)在屋外。
他的猩紅眼瞳在黑霧中閃爍,像是兩點燃燒的火星,聲音沙啞而急促:“城主召見。隨我來。”
“又來?”趙凌峰翻了個白眼,語氣中滿是不耐,“這老家伙還真是不讓人消停,每次召見都沒好事!
“別抱怨了!崩铋L夜伸了個懶腰,指尖的雷光一閃而逝,懶散道:“估計又是新任務(wù)。走吧,看看這次是什么幺蛾子!
我點了點頭,收斂心神,跟上暗金身影。
穿過永夜城熟悉的街道,青石板在腳下反射出幽幽冷光,兩旁的墮仙依舊沉浸在各自的執(zhí)念中,有的捧著殘破的道經(jīng)低聲誦讀,有的用枯瘦的手指在地面刻畫符,對我們的經(jīng)過毫無反應(yīng)。
城主站在殿中央,寬大的袍子籠罩著他高大的身影,像是吞噬光線的黑洞。
鬼面盔下的目光掃過我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比往日多了幾分親切:“你們在城里晃蕩了不少日子,過得挺自在?”
“還行。”趙凌峰咧嘴一笑,背后的骨刺微微伸展了一下,猩紅血霧在他周身環(huán)繞。
他語氣輕松,“這地方怪人多,看熱鬧挺有趣。”
城主發(fā)出一聲笑聲,聲音中透著幾分意味深長:“有趣就好。不過,你們也該動動了。實力穩(wěn)固得差不多了吧?”
我上前一步,語氣平靜:“仙丹的力量早就徹底融入,我們境界已經(jīng)穩(wěn)固。城主這次召見,又有何打算?”
城主眼中閃過一抹滿意的光芒:“很好。你們的成長速度讓我滿意。這次召你們來,是有個新任務(wù),比之前更重要!
他寬大的袍袖猛地揚起,一道黑霧從他掌心噴涌而出,迅速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幅懸浮的地圖。
地圖中央,一個漩渦狀的標記閃爍著暗紫色的光芒,光芒跳動間仿佛有生命般吞吐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