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繼續(xù)在永夜城的街巷間游蕩,日子過得逍遙而自在。
青石小徑上回蕩著我們輕快的腳步聲,殘破的建筑在幽光下投下斑駁的陰影。
墮仙們沙啞的呢喃和偶爾的嘶吼,交織成這座暗無天日之城的日常旋律。
我們?nèi)嗽缫堰m應(yīng)了這里的怪誕氛圍,甚至開始從中找樂子。
那些瘋癲的墮仙不再讓我們皺眉,反而成了我們閑聊時(shí)的談資,偶爾還拿來打賭消遣。
這一天,我們信步來到一片被黑霧籠罩的低洼地。
相比永夜城其他區(qū)域,這里的空氣更加陰冷刺骨,帶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地底深處有什么東西在緩慢腐爛。
低洼地的中央,一座半塌的祭壇孤零零地立著,像是被時(shí)間遺忘的殘骸。
祭壇表面布滿模糊的符咒,青灰色的石面上爬滿了細(xì)密的裂紋,隱約透出一絲壓抑的氣息。
祭壇周圍,七八個(gè)墮仙圍成一圈,他們的身體半融于黑霧,形態(tài)扭曲得幾乎看不出人形——有的頭顱像是被拉長(zhǎng)了數(shù)倍,有的四肢彎折成不自然的弧度,還有一個(gè)甚至只剩半邊身軀,另一半像是被黑霧吞噬殆盡。
“這是干啥呢?”趙凌峰停下腳步,隨手將歸墟劍插在地上,劍身沒入青石半寸,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嗡鳴。
他皺著眉打量著這詭異的一幕,語(yǔ)氣中帶著幾分戲謔:“看著像是開會(huì),可沒一個(gè)像正常人的!
我邁步走近幾步,劍道法則的感知如漣漪般擴(kuò)散開來,掃過祭壇。
那些殘破的符文雖已失去大部分力量,卻依然殘留著一股微弱的壓制之力。
黑霧中的墮仙們低聲呢喃,聲音混雜成一片,像是無數(shù)只蟲子在耳邊爬動(dòng)。
他們似乎在進(jìn)行某種儀式,但動(dòng)作雜亂無章,有的揮舞著畸形的手臂,有的用頭顱撞擊地面,嘴里吐出含混不清的音節(jié),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詛咒。
“他們?cè)诩漓胧裁礀|西!蔽艺Z(yǔ)氣平靜,目光落在祭壇中央一塊裂開的石盤上。
石盤表面刻著一圈模糊的星辰紋路,裂縫中隱隱透出一絲暗紅色的光芒,像是血液在緩慢滲出:“這祭壇可能是某種封印,他們想喚醒或者壓制里面的東西!
李長(zhǎng)夜瞇起眼睛,指尖的雷光跳躍了一下,隨手一揮,一道細(xì)小的金紫雷弧劃破空氣,落在祭壇邊緣。
雷光觸碰的瞬間,黑霧劇烈翻涌,像被激怒的活物般散開又聚攏。
那些墮仙猛地一顫,身體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齊齊抖動(dòng)了一下,但他們并未抬頭,只是呢喃聲變得更加急促,像是被什么催促著。
“看著像是壓不住了。”李長(zhǎng)夜懶洋洋地靠在一塊斷石上,手指在空中隨意劃動(dòng),雷光在他指尖繞出一圈圈細(xì)小的光環(huán)。
“這祭壇估計(jì)年頭太久,封印早就松了,他們?cè)谶@兒瞎折騰也沒用!
“管他們呢!壁w凌峰不耐煩地?fù)]了揮手,歸墟劍從地面拔起,帶起一串細(xì)碎的石屑:“一群瘋子玩過家家,懶得看。走吧,去別處逛逛!
我卻沒急著離開,凝視著祭壇上的石盤。
裂縫中的暗紅光芒讓我心頭泛起一絲不安,像是某種沉睡的意志在蠢蠢欲動(dòng)。
不過,這些墮仙神志已亂,他們的行為未必有意義。
我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跟上兩人,腳步聲在低洼地的黑霧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