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越表現(xiàn)的無所謂,她就越想打擊他的自信心。
他可以不在乎別的,但初綾渺的心呢?
“你——胡說!”
云瑾終于忍不住,眸中怒意翻滾,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不是這樣的,凌渺也是喜歡著他的。
她可以惦記云頊,甚至可以同蘇錦遙不清不楚,但是絕不能心里沒有他。
他都愛的如此卑微了,還要他怎樣?
林傾暖斂去唇邊涼笑,眼神譏誚。
那日在海江縣碼頭,她瞧著云瑾幾次被蘇錦遙激怒,心里便有些懷疑。
云瑾平日里也算是沉得住氣的,怎么在面對蘇錦遙的奚落時,卻如此輕易就動怒?
所以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他同蘇錦遙之間的矛盾,是不是因為初綾渺呢?
如今這一試探,果然如她猜想。
這三個人的關(guān)系,真是齷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明白!
林傾暖雙手環(huán)胸,“所以呢,要不要選擇同我合作?”
愛情使人沖昏頭腦,嫉妒令人失去理智。
而不巧的是,云瑾兩樣全都占了。
云瑾嗤笑,“你當(dāng)我是傻子不成?”
他目光掃過在場御衛(wèi),最終落到林傾暖臉上,瞳孔里溢滿了怨毒,“林傾暖,自落在你手里,我云瑾便沒想著要活,你不必拿這些挑撥離間的話說服我,我不吃這一套。”
即便蘇錦遙和凌渺之間關(guān)系曖昧,他也不能在背后陰他。
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管誰出事,都可能會牽扯到凌渺。
林傾暖不笨,她一定會順藤摸瓜查下去的。
更何況,她背后還有云頊。
“云瑾,你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呢!
林傾暖負(fù)手而立,目光嘲諷。
“你覺得我同你合作,是為了揪出初凌渺么?”
她憐憫的看向他,“你都是她的棄子了,我還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聽到棄子兩個字,云瑾神色驟變。
“不怕告訴你,我今日找你,只是為了蘇錦遙而已!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想必你也知道,蘇錦逸是我哥哥,我不會允許蘇錦遙威脅到他的太子之位,就這么簡單!
她微微勾唇,“你可以假設(shè)一番,如果蘇錦遙沒有了如今的一切,初凌渺還會不會多看他一眼?”
云瑾對蘇錦遙的厭惡,甚至是恨意,她不是沒瞧出來。
如今只看他如何選擇罷了。
云瑾微微恍惚。
是啊,凌渺待蘇錦遙一直便不同,那如果,蘇錦遙再沒什么用處呢?
她還會不會,會不會再對他另眼相待?
林傾暖沒錯過他眼中的猶豫。
她打算再添一把火,便佯裝失望道,“我原本以為,這件事對你我都有利,所以才不嫌麻煩來找你一趟,你若不愿,就當(dāng)我沒來便是!
說罷,她果真沒再同他廢話,轉(zhuǎn)身就走。
一步,兩步,她在心里默念。
走到第六步的時候,身后果然傳來遲疑的聲音,“等等——”
林傾暖眸底冷笑劃過,緩緩回身,“這么快就想通了?”
云瑾若是真的死心,她林傾暖三個字倒過來寫。
自我了斷的法子很多,可他從未試過。
況且,御衛(wèi)告訴她,雖然云瑾每日神色郁郁,但他吃飯睡覺一樣都沒落下。
就在昨晚,他還強(qiáng)撐著悲傷,一個人吃掉大半只野雞,一點沒有想不開的樣子。
云瑾眼中極快的劃過尷尬之色,隨即故作冷漠開口,“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若是可以,他還是想留著這條命,陪她顛覆天下。
“喲,這好處可就多了!
林傾暖半真半假,開始忽悠云瑾,“蘇錦遙現(xiàn)在依仗的,無非就是他的身份和權(quán)利,若他失去了這個優(yōu)勢,初凌渺自然不會重視他,到時候,你再重新贏得她的器重不就是了?”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好了。
“你會放我走?”
云瑾自嘲一笑,“如今你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哪有什么機(jī)會回到她身邊?”
活著,總比死了便宜蘇錦遙要好。
但他不會輕易泄露自己的打算。
林傾暖果斷開口,“我當(dāng)然不會放你!
好不容易抓到,她又不是想不通,怎么可能會放掉他?
“但想必你也聽過一句話,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左右我暫時不會殺你,到時你若有本事逃出去,或者初凌渺肯花功夫救你,你不就活了?”
她幽幽嘆氣,“說來我們之間的仇怨早已了結(jié),你落到如今這步田地,我也不屑再同你計較什么!
只要他對初凌渺心思不死,她就有把握說動他。
聞言,云瑾眸光微閃。
沉默了一會兒,他沉沉開口,“我需要怎么做?”
盡管他不想承認(rèn),可這卻是他此刻乃至之前許多時候的真實想法——
他想蘇錦遙死,死的越慘越好。
這個想法,幾乎全面碾壓了他大局為重的顧慮。
蘇錦遙死了,沒關(guān)系,還有他在。
他會幫著凌渺鏟除障礙,給她想要的一切。
到時候,她的身邊,只能有他一個男人。
林傾暖唇角愉悅的翹起。
一旦打開缺口,云瑾,就不再是一枚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