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停轉(zhuǎn)念，略有些尷尬地道，“實(shí)在是太上老君指，學(xué)起來太難了些�！�
“修行之事本就是逆水行舟，迎難而上，你師父難道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沒教過你？”老妖婦道。
這就很有點(diǎn)長輩提點(diǎn)晚輩的意思了，我心里越發(fā)有些篤定。
“那你們這一脈還剩幾人，掌教是誰？”老妖婦問。
我索性照實(shí)往下說：“我們這一脈，除了我?guī)煾负妥趲熥嫒缃癫恢櫷�，原本我還有一位師兄。”
“什么叫原本？”
我嘆了一口氣，悲聲道：“我無癡師兄，遭人謀害，已經(jīng)身故了�！�
想起無癡，都不用假裝，不覺悲從中來，眼眶微微發(fā)熱。
“怎么回事？”老妖婦問，聲音肅殺。
我就把胡小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而且還說得特別細(xì)致，反正盡量多拖延一點(diǎn)時間，總是沒有壞處的。
“混賬！”老妖婦勃然大怒，“你這師兄，堂堂全真掌教，居然如此癡愚，婦人之仁，你師父是怎么教的？一群混賬東西！”
我沒有吱聲。
不過對方罵的越兇，就說明和全真的關(guān)系越深，這是好事。
“最后還被那狐貍精給跑了，你也是個沒用的東西！”老妖婦轉(zhuǎn)過來又盯著我罵。
我低著頭，老老實(shí)實(shí)地挨罵。
“還有你那個師父，也是混賬！師徒之間不清不楚也就算了，還把掌教重?fù)?dān)隨手一扔，交給你們這樣的毛頭小子，實(shí)在是混賬至極！”老妖婦罵個不停。
我心里暗暗點(diǎn)頭稱是。
罵得好！
宗樹慧和彭寬那師徒倆，的確是不像話，自己跑去風(fēng)流快活，害得無癡師兄落得如此地步。
老妖婦罵了許久，這才怒氣稍霽。
“既然你是本代的全真掌教，那你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嗎？”
我心里微一計較，說道：“自然是好好傳承我教，將我全真發(fā)揚(yáng)光大�！�
“屁話！”老妖婦罵道，“你作為全真掌教，不把騷狐貍一族斬盡殺絕，你還好意思腆著臉站在這里？”
“是是是，前輩教訓(xùn)的對�！蔽亿s緊點(diǎn)頭稱是。
老妖婦說到這里，就沒有再吭聲，似乎有些出神，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我看了下小石頭，見她雖然勉力睜開了眼，但眼神渙散，顯然傷勢極重，心里難受得緊。
“放心吧，這丫頭死不了�！蓖蝗宦犇抢涎龐D道。
我可一點(diǎn)都不放心。
小石頭輕拍了一下我的手，我會意過來，扶著她坐起，讓她半靠在我肩膀上。
“您是神霄派的前輩？”她虛弱地問。
我心頭一動。
神霄派原本是道門有名的大教，尤其擅長雷法。
單一雷法而言，神霄派在眾道門中，應(yīng)屬第一！
不過這神霄派同全真一樣，早就已經(jīng)香火斷絕，湮滅無蹤了。
但小石頭博聞強(qiáng)記，見識非凡，既然她說對方是神霄派的，必然是有所根據(jù)。
我突然想到了這老妖婦那神鬼莫測的雷法，與茅山、天師、清微等派的雷法大相徑庭，要更加凌厲得多。
難不成那就是神霄派的雷法？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老妖婦沒有回答，沉默了片刻，反問道，“你師父是不是姓陸？”
我見小石頭愣了一下，顯然是被對方說中了。
“您認(rèn)識我?guī)煾�？”小石頭問。
老妖婦輕哼了一聲，道，“那小子在哪？”
小石頭微微一怔，道：“我?guī)煾甘桥印?br>
老妖婦似乎也有些意外，稀稀拉拉的眉頭一挑，“原來你是那小子閨女的徒弟�！�
我聽她們這一問一答，頓時就想起了小石頭跟我說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