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李純平的遺孀王莉。
見到陳陽,王莉?qū)阎械暮⒆訐Ьo了一些,然后勉強笑道:“陳師傅,我,我是來給您送錢的!”
陳陽知道,王莉所謂的送錢其實就是前兩次上門的費用,早前宋綺雯為了幫他創(chuàng)收,談好了上門一次兩萬。
這么一說也就是四萬塊。
四萬塊對于一個普通工薪階層來說確實不是小錢,但對現(xiàn)在的陳陽來說真的不是很在意。
不過陳陽上午在李家的別墅中可以看得出來,李家有事發(fā)生,財權(quán)可能已經(jīng)不是王莉這個死者遺孀所能掌握的了。
果然,當(dāng)王莉掏出四萬元時,那些錢有零有整,甚至還有些幾塊錢的鋼镚兒。
“李太太,你這是?”陳陽皺眉,沒有接。
王莉局促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陳師傅,最后只湊到這三萬四千多塊,我把我所有錢都給你了!”
這時,她懷中的孩子抬起頭,天真的看著母親:“媽媽!我餓了,我想吃這個叔叔做得湯包!”
這句話不說還好,剛一說出王莉的淚水就跟泄洪似的,止都止不住。
陳陽一瞧這情況更不能接錢了,他趕緊招呼師妹和柳曉溪兩個女孩子將王莉娘倆攙進了院子。
知道兩人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陳陽讓師妹又去廚房將中午朱樺做得餃子鴨上鍋熱了熱,然后給兩人端了出來。
王莉的兒子小寶見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湯包,神情有些失落,但本來就餓的不行,好不容易有口吃的,小家伙甩開腮幫子就吃了起來。
見兒子終于吃到東西,王莉也松了一口氣:“陳師傅,謝謝您,今天一直給您添麻煩,這錢請您務(wù)必收下!
接著她站起身鄭重給在場眾人鞠了一躬:“一飯之恩,王莉這輩子銘記在心,將來有機會再見,我一定報答各位!
眾人連忙搖頭擺手,示意這點事沒什么。
陳陽道:“李太太,聽你這意思,你要離開帝都?”
王莉點了點頭:“我準(zhǔn)備回晉省老家。”
陳陽詫異道:“李先生這么大的家業(yè),你回晉省……?”
聽到這,王莉苦笑:“所有的錢都沒了!都被分了!”
“什么?”陳陽驚呆了,“到底怎么回事?”
原來早在十多年前,李純平因為做慈善頻繁出現(xiàn)在各大電視臺的節(jié)目中,從此他便成了華國聞名的“有錢人”!
所謂窮在鬧市無人知,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沒過多久,他的身邊便莫名其妙多了很多所謂的“親戚”!
甚至這些親戚還有千里迢迢從蘇省和晉省找過來的。
李家祖籍是蘇省淮安人,后來全家又在晉省生活過一段時間。
確實,這兩地都有親戚,不過大多都是些出了五服的遠(yuǎn)親。
這些親戚中,就以今天抱著陳陽腿的那個李老貓為首。
都不知道隔了多遠(yuǎn)的親了,這李老貓當(dāng)年窮得差點當(dāng)褲子,遠(yuǎn)赴帝都找到李純平,說是他的遠(yuǎn)房侄子。
李純平開始也不行,心說自己哪來這么老一個侄子。
但備不住這李老貓說了很多李家當(dāng)年在淮安的舊事,李純平雖然記不得這些,但是一些基本的信息還是能對上得。
再加上李老貓對李純平極為恭敬,人前人后都堂叔、堂叔地叫著。
久而久之,常年缺乏親情的李純平也就不在意李老貓到底是不是騙子,而是真把他當(dāng)成遠(yuǎn)房親戚一樣,給李老貓買房買車在帝都安頓了下來。
這下好了,從此之后,李老貓動不動就給李純平帶來個蘇省的“親戚”,不是李純平的“兄弟”,就是李純平的“侄子”。
更夸張的是,這群人里有好幾個70多歲的“孫子”。
“李先生難道就不懷疑?”陳陽覺得這些人明顯就是騙子啊!
王莉苦笑:“那時候,他已經(jīng)有點神志不清了,身體時好時壞,好的時候?qū)⑦@幫人趕出去,什么都不記得的時候,這幫人又溜了回來,在家里胡吃海喝!”
“你呢?”葉佳怡憤慨道:“你作為李家的女主人,為什么不把這些人趕走?”
王莉默然,半晌后才悠悠道:“之前我把這些人趕走了幾次,但老李糊涂時,看不到這幫人,就以為我對他家里的窮親戚刻薄,為了這事,我……”
說話間,女人的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所有人看到這個動作都明白了,李純平打她了。
“而且,家里的錢我一分都管不了,每個月我只有一部分生活費,其它的錢都是老李交給律師在打理!”
一個家里沒錢,那自然沒有話語權(quán),說白了,在李純平的心里,這個給他生兒子的女人還沒有那些“親戚”親近。
錢給律師說明什么?不信任她這個老婆唄!
“那后來呢?”柳曉溪抽出紙巾遞給淚眼婆娑的王莉。
王莉擦了擦淚水,接著說道:“后來老李的身體更差了,一天難得有清醒的時候,有一天,突然有個痞里痞氣的小流|氓找上門,說自己叫李朝貴,是老李大哥家的孩子!”
“又是個假的!”葉佳怡嗤笑一聲,不屑道。
王莉搖了搖頭:“這次不是,這人在老李清醒的時候跟老李做了DNA測序,確實是老李的親侄子,有專業(yè)的檢測報告!”
眾人聞言一陣無語,怎么李純平凈攤上這種貨色的親戚。
“又過了幾年,這些人呆在家里越來越肆無忌憚,有一次我看見這李純平往老李喝的水里丟東西,被我發(fā)現(xiàn)后,找人查了……是泡騰片,但我實在害怕這些人給老李喝些嚇人的東西,所以就跟薛姐商量,用親戚不準(zhǔn)上二樓私人空間的理由,將這些人跟老李隔絕開來!”
“沒多久,老李徹底糊涂了,一天也沒幾分鐘清醒的時候,有一次我出門,回到家后接到律師的電話,說老李在……清醒的時候簽了一份遺囑,他把所有的錢和不動產(chǎn)……全都給了這幫人!”
“什么?”
“有沒有搞錯?”
“這些人絕對用了手段!”
所有人聽到這全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