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羅祿聽了,馬上瞪眼說道,“秦國的人?有多少人?”
“少說有兩三千啊!
赫拉故意說道。
什么?
才兩三千?
葛羅祿聽了,瞬間松了口氣,才兩三千,怕個什么?
赫拉,果然就是廢物!
“將軍,這真不能怨我。”
赫拉說道,“我再怎么樣也不能腹背受敵呀,我就這么點家底,說實話就算全拼進去,估計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頓了頓,看著葛羅祿又道,“將軍,我們得行動起來啊,再晚一步,物資就被冒頓送東胡了!咱們得趕緊動手,不然就沒機會了!”
葛羅祿“嗯”聲點頭,“好,我這就加快速度殺過去,不過,赫拉,你要將功贖罪啊,你要是就這么跟我回去,到時候我可保不了你!
赫拉“松了口氣”,笑著說,“首領(lǐng)英明!我?guī)е,隨時能跟您出發(fā)——您要是信我,就讓我打前站,再去探探冒頓的虛實!”
“好!”
葛羅祿點頭,“你先帶人過去,繼續(xù)糾纏冒頓!我已經(jīng)讓我弟弟葛羅利分兵去端冒頓的老巢了,必然會讓冒頓這次,有去無回!咱們兩邊夾擊,也讓冒頓首尾不能相顧!”
赫拉心里狂喜,臉上卻裝作“激動”的樣子,“將軍這主意好!還是將軍想的周全布置妥當,咱們這次肯定能大獲全勝!”
“小的們!”
赫拉離去,葛羅祿對部下們喝道,“你們建功立業(yè)的機會到了!只要拿下這區(qū)區(qū)幾千人,我們就能得到無窮無盡的物資,還有數(shù)不盡的中原女人!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葛羅祿的部下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興奮。
他們聽說要搶中原的物資,都想著能分點絲綢、瓷器必然是動力滿滿。
而且,還有中原女人?
那動力就更大了!
葛羅祿滿意點頭,心里冷笑,赫拉是廢物,但,我可不是!
冒頓啊冒頓,這次你死定了!等我搶了物資,再斬了你的頭,漠北王庭肯定會重賞我!
要是能順利拿下,以后老子在王庭的身份地位,必然非同往日,到時候,誰還敢看不起我?
葛羅利率著兩千騎兵,順著冒頓老巢的方向疾馳,馬蹄飛起,一路疾行。
他心里忍不住一陣急切,這次一定要搶夠牛羊皮毛,讓哥看看我的本事,也讓部落里那些總說我沒出息沒能力的人閉嘴!
沒錯,這一次,他葛羅利不要再被人罵成躺贏狗了,他哥也不能是遙遙領(lǐng)先的mvp了。
“首領(lǐng),前面就是冒頓的老巢了!”
一個親兵指著遠處的營寨,聲音里滿是興奮,一個個激動不已。
親兵心里想,跟著首領(lǐng)搶冒頓,肯定能分不少好東西,回去說不定也能分得不錯的功勞和地位。
葛羅利瞇眼望去,只見營寨的木柵欄歪歪扭扭,像是被風吹倒過又勉強扶起來的,營門口蹲著幾個老弱匈奴兵——有老頭還有半大孩子,手里的彎刀比他胳膊還長,根本握不穩(wěn)。
“哈哈哈!冒頓這廢物,果然把主力都帶走了!”
葛羅利拍馬大笑,聲音在草原上飄得老遠,心里樂開了花,就這老弱病殘,我一沖就能拿下!老巢里的牛羊、皮毛,全是我的!
這次搶了東西,哥肯定得對我刮目相看,部落里那些瞧不起我的人,也得乖乖閉嘴!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盤算,牛羊分一半給哥,剩下的自己留著,皮毛要挑最好的,送幾張給王庭的小吏,以后辦事也方便。
他揮刀向前,刀光在陽光下閃了一下,“兄弟們,沖進去!端了冒頓的老巢,搶了他的東西!誰搶得多,回去我多賞他!”
兩千騎兵齊聲吶喊,催馬朝著營寨沖去。騎兵們心里個個火熱,冒頓的東西就是好搶,上次跟著首領(lǐng)搶他的商隊,就分到了不少好貨,這次肯定更多!
營門口的老弱兵見勢不妙,扔下手里的干餅子就往營里跑。
葛羅利的人沒費吹灰之力就沖了進去,可剛進營寨,所有人都愣了——帳篷空蕩蕩的,地上只有幾根散落的羊骨,連半袋青稞面都沒找到,更別說牛羊了。
帳篷簾被風吹得“嘩啦”響,像是在嘲笑他們。
“怎么回事?東西呢?”
葛羅利跳下馬,一腳踹翻一個空帳篷,帳篷桿“咔嚓”斷了,心里的火氣直往上冒,早知道冒頓這么雞賊,我就該讓斥候多探探!現(xiàn)在倒好,白跑一趟。
他心里忍不住一陣焦躁,這趟要是空手回去,哥肯定得罵我辦事不力,部落里那些老東西也得背后嚼舌根,說我連個空營寨都拿不下!
一個部下湊過來說,“首領(lǐng),草原部落的財產(chǎn)要么是活牲畜,要么是能隨身帶的皮毛、彎刀,冒頓肯定早就轉(zhuǎn)移了——他怕是知道咱們要來!
部下心里嘀咕,冒頓這招夠狠,連點念想都不給留,首領(lǐng)要是發(fā)火,咱們可得遭殃。
另一個心腹皺著眉勸,“首領(lǐng),這營寨太干凈了,連點火星子都沒留,像是故意空出來的,說不定有陷阱!咱們別停留,趕緊走吧!”
這地方越看越覺得邪門,畢竟是一座空空的城寨。
萬一真有埋伏,這兩千人不夠填的!
“陷阱?”
葛羅利冷笑一聲,“就冒頓那點本事,還會設(shè)陷阱?他就是怕了我,提前跑了!”
他心里根本不信有陷阱——在他眼里,冒頓就是個投靠大秦的軟骨頭,哪有本事設(shè)圈套?
而且,冒頓的人,也不在這!
他看著空蕩蕩的營寨,越想越氣,不行,不能就這么走了!就算搶不到東西,也得給冒頓留點教訓,讓他知道惹我的下場!不然以后誰都敢欺負我!
葛羅利拔出彎刀,指著帳篷喊,“把這里給我燒了!就算燒了帳篷,也不能讓冒頓再用這破營寨!”
士兵們不敢怠慢,趕緊找來干草,堆在帳篷周圍,掏出火石點燃了火。
火苗“噼啪”往上竄,很快就燒紅了半邊天,黑煙滾滾往上飄。
可就在這時,在風來的方向,更濃烈的黑煙,從營寨的上風口飄了過來——那黑煙比營寨的火煙更嗆人,還帶著點草木灰的味道,一下子就把整個營寨罩住了。
“怎么回事?哪來的黑煙?”
葛羅利捂著鼻子,嗆得直咳嗽,心里莫名發(fā)慌,這煙也太巧了,難道真有埋伏?他心里第一次動搖,可很快又給自己打氣,不可能,肯定是碰巧了,冒頓的人不是不在這嗎?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黑煙里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震得人耳朵嗡嗡響,“殺!”
“殺啊!”
緊接著,馬蹄聲“咚咚”作響,像是打雷一樣,無數(shù)黑影從黑煙里沖出來——全是騎著戰(zhàn)馬、身穿盔甲,手持長槍的秦兵。
秦兵借著黑煙的掩護,匈奴兵本來就亂了陣腳,被這么一沖,更是人仰馬翻,連刀都握不穩(wěn)。
“啊!有埋伏,有埋伏!”
一群匈奴兵慘叫不止!
“有埋伏!快撤!快往營外跑!”
有人大喊,心里滿是恐懼,這幫人難道是大秦的人?大秦的人怎么會在這?冒頓果然投靠他們了!
慘叫聲、喊殺聲、戰(zhàn)馬的嘶鳴聲混在一起,葛羅利的隊伍瞬間亂成一團,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撞。
葛羅利揮著彎刀,好不容易砍倒一個沖過來的秦兵,心里又驚又怒,誰這么大膽,敢伏擊我?難道是冒頓的人?不可能!自己老哥葛羅祿不是正在追擊他嗎,他怎么可能有機會繞過來?
“首領(lǐng)!不是冒頓的人!是大秦的兵馬!他們穿的是秦兵的玄甲!”
一個部下連滾帶爬地跑過來,臉上滿是驚恐,說話都帶顫音。部下心里想,完了完了,是大秦的正規(guī)軍,而且都是騎兵,關(guān)鍵是,還不知道是多少人啊,這根本打不過!
“大秦?”
葛羅利瞪大了眼睛,差點沒站穩(wěn)。
他一陣惱火,冒頓這狗東西!果然投靠大秦了!連大秦的兵都調(diào)來對付我!我饒不了他!
葛羅利心里又恨又怕,恨冒頓就這樣就背叛了?
他媽的,果然是沒冤枉你啊!
他剛想組織反擊,就見一個魁梧的秦將拍馬沖來——那人滿臉胡茬,手里的長槍閃著冷光,正是樊噲。
“嗨!草狗,還不投降?”
樊噲手里的長槍一挑,向葛羅利殺來,葛羅利幾個部下沖過來護衛(wèi),和樊噲身后的護衛(wèi)殺到一起。
沒幾回合,葛羅利的部下們就遭遇了潰敗,葛羅利匆匆要逃,轉(zhuǎn)身就被人一腳踹下了馬!
樊噲過來,一把抓住葛羅利的衣領(lǐng),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提了起來。
葛羅利一米八的個子,在樊噲手里跟個孩子似的,雙腳離地,只能胡亂蹬腿。
“叫什么?”
“大大大……大人,我叫葛羅利!
葛羅利嚇得趕緊自報家門,“別殺我,千萬別殺我,我哥是葛羅祿,他可是這一支匈奴騎兵的將軍首領(lǐng),你們留下我還是有用的。”
沒錯,你們可別輕輕松松的就把我給殺了。
我可不是炮灰。
你把我留下,我還有用呢。
“你就是葛羅利?”
樊噲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語氣里滿是嘲諷,“就你這本事,還敢來端冒頓的老巢?我看你是活膩了,不知道‘大秦’兩個字怎么寫!”
葛羅利被踢在半空中,臉漲得通紅,像煮熟的蝦子,卻掙扎不開。
樊噲的手跟鐵鉗似的,捏得他脖子都疼。他看著周圍的秦兵,又看著地上死去的部下,心里一陣發(fā)寒,完了,這次真栽了!兩千人,這么快就垮了!他心里忍不住一陣卑微,只要能活,別說當內(nèi)鬼,就算讓我給樊噲牽馬,我都愿意!
他媽的,說起來,都他媽怪冒盾!
你堂堂的匈奴王子,竟然投靠了大秦,當秦國人的狗?
麻麻地,我們來抓你,你乖乖受死不就行了嗎?竟然還把我給害了?
“饒命!將軍饒命!”
葛羅利趕緊求饒,聲音都變了調(diào),“我愿意投降!我愿意為大秦做事!求您別殺我!”
樊噲“嗤”了一聲,把他扔在地上,用腳踩著他的胸口,力道大得讓葛羅利差點喘不過氣。
“投降?早干嘛去了?剛才不是挺橫的嗎?還想燒營寨?你知道這營寨是誰讓留的嗎?是我們特意留著引你上鉤的!”
樊噲心里想,這家伙既然重要,那活捉了肯定有大用,不然我早一刀砍了他!
葛羅利趴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額頭上的汗都流進了眼睛里,卻不敢反駁——他心里想,只要能活下來,讓我做什么都行!就算被羞辱,也比死在這兒強!死了就什么都沒了,活著至少還有機會!
樊噲踩了他幾腳,才對身邊的士兵說,“把他綁起來,扔到馬背上,別讓他跑了!”
士兵們趕緊找來繩子,把葛羅利捆得跟粽子似的,拖到一匹備用馬旁邊,牢牢綁在馬背上。看著滿地的匈奴尸體和燃燒的營寨,樊噲滿意點頭。
反正受損的都是匈奴人,不燒白不燒,不死白不死。
與此同時,塞罕壩東側(cè)的草原上,葛羅祿正帶著八千精銳騎兵,追著冒頓的三千人跑。馬蹄踏過草原,揚起的沙塵像一堵黃色的墻,跟在隊伍后面。他心里忍不住一陣煩躁,冒頓這叛徒,跑這么快,要是讓他跑回大秦的城池,就麻煩了!
“冒頓!你還敢跑?趕緊投降!”
葛羅祿拍馬大喊,聲音洪亮,氣勢十足,“跟著冒頓的那些人聽著!你們是匈奴人,不是大秦的狗!只要你們擒了冒頓,把他交給我,我就饒你們不死,還能在大單于面前,替你們請功!”
葛羅祿心里想,只要能策反冒頓的人,拿下冒頓就容易多了。
而且,他就不信,這些冒頓的手下,不想立功?
冒頓回頭看了一眼,心里暗罵,葛羅祿這狗東西,還敢煽動我的人?
媽的,我本來在南方待的好好的,你們非要弄死我?
我不得狠狠的給你們點顏色看看,讓你們知道我根本不是好欺負的。
他勒住馬,大喊,“兄弟們,對面就是葛羅祿!給我是射死他!殺了葛羅祿,我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