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征往后一癱,這次,他的確是要調(diào)動大秦的精銳。
周勃手里的鐵騎重騎兵,是他一手培養(yǎng)的精銳,這次,也該讓六國的人,這次好好看到大秦鐵騎的真實實力,給他們真正的震撼了。
而且,這次選擇的地形,在壩上高原,灤河上游,也是后世的塞罕壩附近。
周勃的騎兵,靠著塞罕壩北側(cè)的山林密布,正好隱藏埋伏。
而他交給樊噲的任務(wù),是在冒頓的營地附近潛藏。
冒頓老巢那邊,葛羅祿絕對會派人過去趁機(jī)搗毀!
所以,樊噲的兵馬,正好以逸待勞。
云中郡的將軍府里,蒙恬正對著地圖琢磨邊境布防。親兵將書信雙手奉上,蒙恬接過,看了一番,當(dāng)即笑著點頭。
他立刻讓人去傳周勃,樊噲。
沒一會兒,兩個身材魁梧的將領(lǐng)就掀簾進(jìn)來。周勃樊噲兩人都穿著厚重的鎧甲。
“將軍,叫俺們來啥事兒?”
樊噲上前問道。
蒙恬把書信扔給他們,“侯爺在漁陽布置妥當(dāng),匈奴的一個首領(lǐng)葛羅祿要帶匈奴人劫物資,侯爺讓周勃帶五千鐵騎去塞罕壩北側(cè)埋伏,樊噲帶兩千步卒去冒頓老巢附近等著,三天內(nèi)必須到位!
說著,把書信遞給他們。
周勃接過書信,看得仔細(xì),馬上點頭,“將軍,那我們就去了?”
“嗯!
蒙恬點頭,“好,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聽長安侯的就是!
“諾!”
兩人齊聲應(yīng)道,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點撥兵馬,即刻出發(fā)。
與此同時,漁陽城中,馮征府邸中,六國舊部的人正鬧哄哄地聚著。
沒一會兒,馮征就從外面走來。
“見過侯爺!”
“嗯!
馮征點頭,看著眾人,“諸位,今天叫大家來,是有件事要跟你們說,上次運送物資,結(jié)果被劫掠,這對所有人都造成了損失,這一次我派人仔細(xì)的提防,果然是提前發(fā)現(xiàn)了一些危機(jī)。”
什么?
聽到馮征的話,所有人的臉色全都一變。
這次,提前發(fā)現(xiàn)了危機(jī)?
什么危機(jī)?
難道這一次,匈奴人,又要下手了?
“此番我探查到,從匈奴的漠北王庭來了,差不多有1萬的兵馬都是騎兵,而且戰(zhàn)力估計不錯。首領(lǐng)的名字,叫葛羅祿!
馮征看著眾人說道,“葛羅祿這次要搶的,正是大秦送往東胡的貿(mào)易物資!
什么?
聽到馮征的話,所有人的臉色全都一變,繼而一陣憤怒。
他娘的,上次就讓這幫匈奴人得逞了,害得他們損失了那么多的物資。
這一次他們竟然還敢來?真是貪得無厭!
“匈奴人?竟然還敢來?這次,非要滅了他們不可!
項羽當(dāng)即怒道。
“嗯,匈奴人欺人太甚,只知道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從來不敢正面應(yīng)戰(zhàn),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要是能把上次的物資追回來,那就更好了!
田儋也馬上皺眉說道。
其他人聽了,也是一陣附和。
狗逼匈奴人,既然這么不識好歹,那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教訓(xùn)。
只不過比起不少人的同仇敵愾甚為憤怒,當(dāng)然也有一些人對此卻充滿了擔(dān)憂。
“剛才盟主說對方來了一萬騎兵?”
項梁略微有所思索,然后說道,“騎兵作戰(zhàn)神出鬼沒不容易抓捕,1萬的騎兵要想對付起來也并非那么容易啊!
這話是實話,上一次,六國的人就是因為騎兵不足夠,所以在面對噶單的隊伍的時候,才會如此的被動。
否則,要是六國的軍隊也是戰(zhàn)馬充分,騎兵充足,那也絕對不會遭受如此大的損失。
項梁的話,的確也說出了不少人的心聲。
和匈奴人作戰(zhàn),他們當(dāng)然是想,畢竟上一次的危機(jī)是匈奴人一手造成的,他們當(dāng)然想報仇。
而且百萬的物資里面也有他們不少的心血,他們可不想讓自己的心血再一次葬送了。
只是如果只用六國的軍隊來對付這1萬騎兵,那是不是多少把他們當(dāng)成炮灰了?
或者,又一次成為炮灰了?
“這,倒也是……”
一旁,田光說道,“如果只用六國的兵馬來對付這些騎兵,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但是拿下他們雖然不會那么容易,只不過做到防守和抵御還是可以的!
一旁的范增也陷入了深思,說實話,他對馮征能夠得知這樣的消息是感到十分的震驚和意外的,心里也有那么一些不好意思。
畢竟他在這邊還想要想盡辦法進(jìn)行詳查內(nèi)鬼的事情呢,沒想到馮征從外面竟然已經(jīng)探測到關(guān)鍵的情報了,這相比之下自己跟個廢物一樣。
雖然他對項梁和田光兩人沒有什么好感,不過剛才兩人說的話確實是對的。
如果想要用六國的軍隊完全對付這一支匈奴的騎兵,那還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畢竟戰(zhàn)馬不足,機(jī)動性不足的確會很被動啊,除非是以逸待勞的進(jìn)行埋伏,否則想要和這幫騎兵作戰(zhàn),那肯定要被牽著鼻子走。
“盟主,那不行我們就修改一下運送的日期吧?”
范增想了想說道。
“這倒可以!
范增的這一番話,馬上得到不少人的認(rèn)同。
“這倒是不必,你們就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了!
馮征看著眾人說道,“你們不要忘了這次和東胡進(jìn)行貿(mào)易,不光是咱們這些人的事情,大秦的朝廷也要得到好處,所以這一次讓大秦派人來進(jìn)行護(hù)衛(wèi),如果有什么事情,應(yīng)該讓他們沖在前面。”
嚯?
是嗎?
聽到馮征的話之后,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xiàn)出一絲喜色。
驚喜!
這他娘的還真是驚喜!
對。
大家忽然之間也都恍神過來,有道理啊!
他們現(xiàn)在畢竟是屬于大秦朝廷管理的,既然是如此,那大秦朝廷的生意大秦朝廷的大事,憑什么朝廷的兵馬不出手呢?
本來就應(yīng)該出手啊,怎么可以把所有的麻煩都丟給自己呢?
“盟主說的是!”
“如果能讓朝廷出手,那對咱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田儋馬上說道。
他可不舍得在這種時候浪費自己的人馬和兵力,在這種事情上雖雖然說不完全是浪費,但是過多的葬送那肯定是沒這個必要的。
“嗯,不過,這事情我會讓朝廷出手!
馮征說道,“但不能光是朝廷的人出擊,我們,也要出擊。畢竟……”
說著,馮征環(huán)視一周,“幫助朝廷機(jī)會,說不定會有什么獎勵。如果大家愿意放棄,多少有點可惜!
嚯?
對。
聽到馮征的話,眾人全都回過神來,紛紛認(rèn)同。
如果萬一有功勞的話,那讓出去確實可惜啊。
他們現(xiàn)在聚集在這里,不就是等著一個個合理的發(fā)展壯大的機(jī)會嗎?功勞就是最大的機(jī)會,如果錯過了那是最可惜不過的了。
“好,盟主說的對,既然如此,我們絕對不能錯過!
“對啊,匈奴人嘛,咱們也不怕,跟他們干就是了!
“沒錯!跟他們拼了!讓他們也知道我們的厲害,讓朝廷也知道咱們是有用的。”
馮征看著眾人忙著表態(tài),心里松了口氣。
他點頭道,“好!到時候我們就一起集合,咱們一起去塞罕壩,等葛羅祿上門!”
“諾!”
眾人齊聲應(yīng)道,一個個摩拳擦掌,像是已經(jīng)看到了匈奴人的尸體和令人怦然心動的功勞了。
六國的人算是動員起來了,周勃、樊噲也快到了,接下來,就等赫拉和冒頓演戲,把葛羅祿引到塞罕壩里來——這出戲,應(yīng)該不會出半點差錯。
漁陽城外的官道上,天剛蒙蒙亮,上百輛物資車緩緩出發(fā)。
車轱轆壓在石子路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幾百輛馬車排著長隊,出了城之后,慢悠悠地往塞罕壩方向走。
規(guī)模,那是相當(dāng)?shù)膲延^。
與此同時,冒頓的兵馬,也早已出了營寨,緩緩?fù)?吭谌眽伪眰?cè)的草地上。
帳篷稀稀拉拉地搭著,幾個匈奴士兵蹲在營門口,手里拿著干硬的雜糧餅子啃著,臉上有些疲憊。
不遠(yuǎn)處的山坡上,兩個葛羅祿的斥候正趴在草里,把營門口的動靜看得清清楚楚。
“看,是冒頓的人!”一個斥候壓低聲音說,眼睛里閃著光。
另一個斥候點頭,“走,通知將軍,把位置告訴將軍之后,兩路夾擊,他們這次絕對必死無疑了!
兩人悄悄往后退,爬下山坡后,翻身上馬就往老哈河方向奔。
斥候心里想,這么重要的消息,首領(lǐng)肯定會賞咱們!說不定還能分點中原的絲綢呢!
老哈河的葛羅祿大營里,葛羅祿正坐在羊皮墊上,手里摩挲著赫拉之前送的精美瓷碗。
碗沿光溜溜的,摸起來格外舒服——這可是中原的好東西,在草原上有錢都買不到。
“首領(lǐng)!斥候回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親信掀簾進(jìn)來,聲音里帶著興奮。
葛羅祿趕緊放下碗,抬頭道,“讓他們進(jìn)來!”
兩個斥候氣喘吁吁地跑進(jìn)來,剛跪下就喊,“首領(lǐng)!好消息!冒頓的人在前面的高地上,安營扎寨了!好像在等!”
葛羅祿眼睛一亮,往前湊了湊,“真的?你們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一個斥候說,“我們在山坡上趴了半個時辰,看他們的意思,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離開!
葛羅祿拍著大腿笑,“好!好!果然是個沒骨氣的東西!竟然安心當(dāng)大秦的走狗,難怪單于看不上他。哼,大秦給點好處就聽話,這次正好連他帶物資一起搶!”
他心里一喜,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傳我命令,即刻出發(fā)!”
葛羅祿喝道。
“是!”
大軍出發(fā),浩浩蕩蕩。
“叫我兄弟來!”
葛羅祿又讓人叫來了葛羅利,葛羅利是他弟弟。
“大哥,你找我?”
葛羅利問道。
“嗯,我給你1000人,你把冒頓的老巢給我端了!
葛羅祿凝眉說道,“所有能燒的全燒了,所有能毀的全毀了,所有能殺的全給我殺了,我要讓他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立足之地!
“大哥,我也想去搶物資啊!
葛羅利聽了,似乎有些不太愿意的說道。
前些天他剛品味到大秦這些物資的好處,他也想親自動手搶呢,大哥怎么能把這破活交給自己呢?
這不是剝奪了他搶劫的機(jī)會嗎?
“你懂什么?”
葛羅祿瞪了眼弟弟,“能搶到的物資,我能少了你的好處嗎?”
“那……”
“相反,難道你想讓一個功勞白白的送給別人嗎?”
葛羅祿語重心長的說道,“正面有我在,功勞是我的,好處也是我們的。你帶人去端了他的老巢,到時候不管正面還是反面的功勞,都只會是我們兩個的,物資,更不會少了你的那一份!我這么說難道你還不懂嗎?”
嚯?
對!
聽到葛羅祿的話,葛羅利這才明白。
好像是這個道理啊?
葛羅利聽了,這才答應(yīng),馬上帶人離去。
葛羅祿行進(jìn)不久,親信快速到來,“首領(lǐng),赫拉首領(lǐng)來了,還帶了幾個人,說是有重要的東西要給您看!”
葛羅祿愣了愣,隨即笑道,“好,立帳!讓他進(jìn)來!我倒要看看,他又帶了什么好消息!”
匈奴人行軍,在路上如果遇到事情,也可能發(fā)你會暫時升起臨時營帳。
如此既能夠彰顯自己的身份,同時還能隔絕信息達(dá)到保密的效果。
“赫拉首領(lǐng),這時候,你怎么來了?”
葛羅祿看著赫拉問道。
“將軍。”
赫拉面露難色,“我的兵馬已經(jīng)和冒頓的兵馬交手了,可惜,他們的攻勢很猛。
什么?
葛羅祿臉色一變,“什么意思?”
“將軍,我的意思是……”
赫拉尷尬一聲,“我的人潰退下來了,冒頓已經(jīng)繼續(xù)往東進(jìn)發(fā)了……”
什么?
“你把冒頓人放跑了?”
葛羅祿瞬間黑臉。
“將軍,這,這不怪我啊!
赫拉無奈說道,“不是將軍你說的嗎?讓我們的人先上去糾纏住他們,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之后,我就馬上派人上去牽扯住他們了,但是這個時候沒想到秦國的軍隊來了,我也只好讓人趕緊撤回來了,唉,我損失慘重啊……”
說著無奈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