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學反駁道:“云海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你想的太簡單了,根深蒂固的矛盾,需要的是循序漸進的瓦解!
凌游聞言淡淡一笑:“可當時你在霧溪山可不是這么說的。”
聽到霧溪山三個字,宋景學啞言了。
凌游接著便道:“你自己知道,這件事對你不會產(chǎn)生很大的影響,從京回來之后,你還是云海的書記,這一點毋庸置疑,既然秦家選擇了你,就不會反悔,可你要是連挨頓板子的代價都不想付出,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頓了一下,凌游又用譏諷的語氣補充道:“總不能,什么好事都讓你一個人給占了吧?”
宋景學沉默了片刻,隨即問道:“你這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你倒是和我說說。”
凌游聞言便道:“你不必知道!
說罷,凌游便掛斷了電話。
宋景學在電話那邊喂了兩聲,接著便憤憤的握緊了拳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凌游昨天,已經(jīng)給過宋景學機會了,他就是要看宋景學的一個態(tài)度,如果宋景學敢于揭開云海的傷疤,借著大會的時機把云海問題暴露出來,凌游日后會無條件的支持他。
可宋景學遲疑了,他沒有這么做,無論他是想從長計議也好,還是臨陣退縮也罷,至少在凌游這里,宋景學都沒有抓住這個機會。
次日傍晚,凌游接到了來自鄭廣平的電話。
接起之后,凌游便道:“鄭叔!
鄭廣平?jīng)]有寒暄,而是直奔主題的說道:“你做了什么?今天,有九名同志,在會上談到了云海問題,其中,包括梁局委!
凌游聞言說道:“鄭叔,我只是覺得,云海問題,應該要有個說法了。”
鄭廣平聽后便道:“小游啊,你是不是激進了一點。看耸乱怀,上級領導遲早會查到你的,到時候,萬一為了平衡局面,你不會全身而退的!
凌游聞言一笑:“鄭叔,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做好了準備,三七堂,還有我一方診桌呢!
凌游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沒有逞強,而是釋然。
鄭廣平聞言嘆了口氣:“你本該有大好的前途的!
凌游聽后回道:“如果能用我一人的前途,換來云海早一天撥云見日的朗朗晴空,我很愿意,云海,也應該有大好的未來。”
鄭廣平沉吟了片刻,最后才說道:“鄭叔,只能尊重你的選擇,可鄭叔,為你感到惋惜。”
凌游笑了笑:“我覺得值得!
而這時,在西南別苑的小樓里,明川看著面前的老書記說道:“秦家的這個孩子,有些過火了!
老書記聽后卻道:“那,你打算怎么處理呢?”
明川聞言道:“這個凌游,初心是好的,我清楚,不然,這么年輕個廳級干部,也不會賭上自己的政治前途來辦一件蠢事情,可就是用錯了方式方法,云海問題,不是今年要解決還是明年要解決的問題,而是近幾年來,一直都是正在解決,卻未能的問題,云海那個能打虎的楚景尋老人,離開了,可是虎患未除啊,如果只是單純這一板子拍下去,能打倒幾只老虎,又會飛了多少蒼蠅呢?這都是未知數(shù)嘛!
老書記聽后頷首點了點頭,然后拿起一支煙,卻沒急著點燃:“可人家現(xiàn)在,正在將你的軍啊,你終究還是需要做出個回應,這個情況,又當如何呢?”
明川聽后想了想,然后卻反問老書記道:“還請您老,給我指點一二啊。”
老書記看了看明川,心說你倒是會踢皮球,自己不好辦,卻把這個問題,踢到了我的身上。
但老書記思忖了一下卻說道:“之前你的計劃,是從上往下打,但現(xiàn)在,別說凌游心急,我們看著也急,畢竟云海的局面在這擺著,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不如,換換思路?”
明川想了一下,然后對老書記說道:“您的意思,是從下往上打?”
老書記點點頭:“老虎力強,不能一日打倒,那就先拔了它的牙,碎了它的爪,所以從下往上打,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這樣,對云海也算有個交代了!
明川斟酌了片刻,隨即說道:“就聽您的!
頓了一下,明川又嘆道:“可這個凌游,今日竟然能輕易的說服十幾名同志為云海問題發(fā)聲,看來,秦老是出力了的!
老書記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秦家現(xiàn)在避嫌還唯恐不及呢!
明川聽了卻不信,他不相信,沒有秦家的支持,凌游能做出這么大的事來。
見明川不相信自己的話,于是老書記便拉開了抽屜,從里面拿出來一張老照片。
明川看了一眼,然后驚訝的說道:“您老怎么有這張照片?”
老書記聞言便道:“昨天,楚秀嵐同志來看望了我,帶來了這張照片過來。”
“秀嵐同志?”明川更加驚訝了。
老書記點點頭,隨即說道:“秀嵐同志留下一句話,讓我轉(zhuǎn)達給你。”
明川不解的問道:“什么話?”
老書記隨即便道:“望君莫打枝頭鳥,母在巢中,盼子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