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頭看了看省廳遞上來的材料之后,顏德霖便對其做出了回復,以海樂問題,需要放長線釣大魚的理由,讓省廳方面秘密調查。
而遞到政法委的那份材料,繼牛治明被雙規(guī)之后,主持全面工作的政法委副書記黎耀亭則是選擇了擱置,不予回復,黎耀亭覺得,現在是少做少錯,多做多錯,自己沒必要賭上政治前途,去選擇站隊,中立,是現在最安全保守的選擇。
但省委的那份材料,接到之后,省委辦公廳主任,便第一時間將材料的內容,匯報給了目前在京準備開會的宋景學。
宋景學接到匯報之后,立即陷入了兩難之中,他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走,就會后院失火。
宋景學無疑是個有政治野心的干部,他深知,憑借自己的能力和年齡,未來想要再進一步也不是難事,但這件事的發(fā)生,勢必會對自己這個云海主官產生影響的,尤其是在大會期間,云海發(fā)生了這么惡劣的行徑,他難辭其咎。
而此時,凌游卻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出神,房間里靜極了,就連墻上時鐘秒針跳動的滴答聲都充耳可聞。
凌游在等,他在等各方的反應,以便他考慮,應該怎么走下一步棋。
大概一個小時之后,安靜的辦公室里,傳來了手機的震動聲。
凌游拿起來一看,是杜衡打來的,于是便接了起來。
就聽杜衡開口便道:“那份材料,省府方面想要捂蓋子,政法委和省委未予回應!
凌游沉吟了一下問道:“你確定,省委接到材料了?”
杜衡想了一下,他知道凌游到底問的是什么,于是便說道:“我又親自給伍光明去了一通電話,伍光明沒有直接面對這個問題。”
凌游聽后嗯了一下,然后說道:“我知道了。”
凌游接過這通電話之后,在辦公室待了一夜,直到次日一早,季堯送來了今日的報紙。
凌游看到,黨報的頭條,是今日召開大會的報道。
他明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不借著這個機會出手,就怕再無這樣的機會了。
于是就見凌游拿起手機先是撥通了杜衡的電話,接著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當天下午,就見云海省廳對海樂這次行動,進行了官方的通報,而很多媒體也立即對這個事件展開了鋪天蓋地的報道。
傍晚的時候,凌游突然接到了伍光明打來的電話,他拿起手機便接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說話呢,就聽對面響起了宋景學的聲音:“凌游,你什么意思?”
凌游聽后便反問道:“宋書記?你說什么我沒聽懂。”
宋景學聞言道:“你少和我揣著明白裝糊涂,海樂事件,是不是你授意杜衡做的通報!
凌游聽后回道:“我?杜衡是省廳的廳長,可不是我市局的局長,我如何授意?”
宋景學聞言氣的渾身發(fā)抖,壓著嗓子低吼道:“云海問題,我說了,我會解決,你是誠心想讓我在大會期間出丑是嗎?”
凌游沉吟了片刻之后問道:“從您上任之后這么久了,云海問題的解決,有多大的進度呢?反而是愈演愈烈,好像,一直在推進此事的,是我吧?”
宋景學沉默了,片刻后他說道:“你一定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手嗎?”
凌游聽后斬釘截鐵的回道:“不然呢?宋書記,我當時說過,我能扶你至山巔,也能讓你跌下來,你要的,我給你了,可我要的,我卻遲遲沒有見到成果,細數數你就任之后,對云海問題的解決,有哪件事是真的落實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