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為看向連陌殤。
后者眉頭微擰,他覺得今日這兩個姑娘來,似乎是要和他們劃清關(guān)系一樣。
他伸出手,笏羽便把商羽柔給他準(zhǔn)備的禮物匣子遞給了他。
連陌殤拿到匣子之后,沈潤為也跟李承甜道謝,拿了禮物。
“公主,不知可否移駕,借一步說話!边B陌殤問。
商羽柔微微一愣。
連陌殤似怕她為難一樣,“是潤為兄有些事要和李姑娘說,所以……”
原來是這樣。
商羽柔看了李承甜一眼,后者也沒覺得不妥,索性點了頭。
連陌殤心口一緊,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但他會掩飾。
面上波瀾無驚的帶著商羽柔出了沈潤為的房間。
門被關(guān)上后。
李承甜呷了一口花茶,問道:“沈大哥,你有什么話要同我說?”
沈潤為的手緊緊握著折扇,他擰著眉頭看那少女,良久才道:“那日,我其實也去了公主府,但被公主府的暗衛(wèi)發(fā)現(xiàn),所以并未見到你!
他一邊說話,一邊將給李承甜準(zhǔn)備的路引牌從袖袋中拿出來遞給李承甜。
看著路引牌,李承甜想,誰知道以后用不用得上,于是接了過來。
“謝謝沈大哥!彼_口感謝。
“李姑娘不必客氣,我只是覺得緣分使然!
“啊,是,是緣分!
沈潤為笑問道:“我聽連陌殤說,公主可能是想離開京城,你也是一樣對嗎?不然,你們?yōu)楹我獪?zhǔn)備這樣的假路引?”
李承甜撓頭,“按理是的,但是現(xiàn)在有些特殊,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不方便說?”
沈潤為看著李承甜問。
李承甜微微點頭,“嗯,不太方便。”
“那好,”他握著折扇,也不知想什么,過了良久才說,“既如此,若將來需要我?guī)兔,一定不要跟我客氣!?br>
李承甜看他那溫潤如玉,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與蕭景然還是有些差別的。
蕭景然有些時候,會撒嬌,還有些小心機,小腹黑……
不然,他想不出給自己下藥那種事情。
————
商羽柔同連陌殤出了沈潤為的房間后,朝連陌殤的房間去。
只是還未到連陌殤的房間,一抬頭,就看到了蕭景然紅著眼,要哭不哭的臉。
而蕭景然身后,則是傲骨內(nèi)斂,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的蕭祈睿。
這么巧?
商羽柔只覺得腦瓜嗡嗡的,她下意識的看向一側(cè)的連陌殤。
連陌殤也是此刻,更加明確的知道,商羽柔在怕這個質(zhì)子的侍衛(wèi)。
按道理來說,蕭景然是質(zhì)子,那侍衛(wèi)為何氣場比質(zhì)子還要強?
劍眉微擰,不動聲色的擋在了商羽柔的跟前,“公主,你沒事吧?”
連陌殤溫聲問道。
商羽柔這才發(fā)現(xiàn),跟前已被連陌殤這座大山擋住。
她看不到蕭祈睿的神色,也看不到蕭景然,只聽見蕭景然道:“甜甜在哪兒?”他看向走廊盡頭,沈潤為的房間。
不等商羽柔回答。
沈潤為直接大步過去,商羽柔張了張嘴,這會兒說什么估計都是徒然。
她走到和連陌殤一個水平線后,對連陌殤道:“連公子,我沒事,我這個面首脾氣有點大,他可能誤會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了!
蕭祈睿冷笑一聲,盡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怒氣,然后伸手將商羽柔一把拽了過去。
“啊……”
商羽柔驚呼一聲,誰料另一只手被連陌殤拉住,“不過是個面首,竟然敢對公主無禮!”
“哦?”蕭祈睿冷目看商羽柔,“這么說,公主又看上這個男人了?”
商羽柔擺手,“不不不,誤會,全是誤會!
“公主莫怕,連某別的本事沒有,但幫公主立威還是沒問題的!
兩個男人,一個拉左手,一個拉右手,誰也不讓。
商羽柔癟著嘴,“你們不會把我撕成兩半吧?”
蕭祈睿冷眼道:“昨夜,公主才答應(yīng)我今生只我一人,今日就要毀約,我還真是不知道自己會作出什么過分的事情來!
商羽柔:“……”
“燕國戰(zhàn)敗,送了質(zhì)子過來,不曾想,質(zhì)子的侍衛(wèi)比質(zhì)子本人還要輕狂!
連陌殤笑笑,看蕭祈睿的時候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蕭太子。”
“連陌殤!”
轟!
商羽柔不可置信的看向連陌殤,再看蕭祈睿,他們都知道對方是誰!
好好好,兩個性子差不離的人碰撞,這不是要鬧出人命?
商羽柔連忙道:“那個連公子,我惹的風(fēng)流債,我自己處理,多謝幫助,我其實,我我我現(xiàn)在不需要幫助!
算是回答那晚上,他問她是不是想離開京城的那個問題吧。
連陌殤看著靈動的少女,擠眉弄眼,讓他快松手的模樣,心口一陣絞痛。
他不得不松手。
蕭祈睿,他好歹也是商羽柔名義上的面首,而他——不過是個見過兩三面的陌生人罷了。
可看那蕭祈睿得意的樣子,他就惱。
他把商羽柔給他的禮物晃了晃,“既如此,以后公主若有需要草民的地方盡管吩咐,草民多謝公主的禮物!
說話間,連陌殤打開了木匣子。
里邊是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鑲嵌著一顆醒目的紅寶石,匕鞘上,金絲勾勒,雕工精致,分明就是一件藝術(shù)品。
他拿在手里,“我很喜歡!
說完,便自行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商羽柔愣在原地,側(cè)目看蕭祈睿的時候,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懼怕、窘迫之感。
蕭祈睿眉頭微挑,看著她點點頭:還送別人禮物?
定情禮物?
他那神情,看得商羽柔一陣后怕,說道:“你可別誤會,我,我就是感謝他……”
蕭祈睿就定定的看著她:感謝他什么?
“感謝,感謝……”
“嗯?”
他拉著她的手往樓下走。
商羽柔也沒再說話。
直到走出望宵樓時,商羽柔才道:“甜甜還沒出來。”
“怎么,你怕景然會害她?”
商羽柔抿著唇,誰說不是呢?
那蕭景然雖說性格不同于蕭祈睿,可也是男人,占有欲,小心機,腹黑也是有的。
“公主難道不擔(dān)心自己?還是說公主以為,”他停頓了下,湊近她耳邊悄聲道:“還是說公主以為孤沒有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