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方才你可聽見李護(hù)衛(wèi)說了什么?”蕭景然以二人都能聽見的聲調(diào)問道。
蕭祈睿點(diǎn)頭,“聽見了,”頓了頓,他也將今日商羽柔醉酒中說的那些話說給蕭景然聽,“不論是商羽柔,還是李承甜,她們似乎都在傳遞一個消息……”
蕭景然說道:“她們對我,以及燕國還有皇兄你沒有不軌不敬之心……”
“她們?yōu)槭裁磿碌米镅鄧米镂?”蕭祈睿說。
看著蕭祈睿,蕭景然都打了個哆嗦,“我也怕皇——我也怕你!
他又忘記了,在大商能不叫皇兄,盡量避免吧。
蕭祈?聪蚴捑叭,眉眼微瞇,似在看一個物件,毫無溫度,“怕我做什么?”
“你那鐵血手段,在大商,就蕭祈睿這個名字,都能叫陣前將軍都抖三抖。”
“可她是大商的公主,最得寵的公主,她一不懂政治,二不須上戰(zhàn)場,怕我作甚?”
蕭景然:“……”
這他哪兒知道啊。
兩個人對坐了一會兒。
蕭景然又道:“之前我只是懷疑,而現(xiàn)在我很肯定,那個李護(hù)衛(wèi),她似乎很喜歡我!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而且,我今日在清風(fēng)樓后院,親耳聽見那李護(hù)衛(wèi)是真的對你動了情!
“什,什么……”
蕭祈睿看向他,一字一頓道:“李護(hù)衛(wèi)對你很是喜歡,接下來,你只需要對她表現(xiàn)出不討厭,應(yīng)該就能牢牢抓住她的心,將來,指不定也是可以利用的人!”
蕭景然點(diǎn)頭,“難怪,我真的覺得她——是一個特別的女人。”嘴唇勾起,不免搖頭,不論是燕國還是商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喜歡自己的女人。
在商國,他是質(zhì)子,自然無人喜歡。
在燕國,他是一個落魄皇子,女人們都不會多看他一眼,深怕跟他搭上關(guān)系倒霉……
“她看起來很能打的樣子,我很想和她打一架,但這不符合我病秧子的人設(shè)!笔捑叭晦D(zhuǎn)而說其他。
蕭祈睿道:“要不要我?guī)湍愫退蛞患埽囋囁龑?shí)力?”
“那就不必了吧?除非有一天我輸給了她!”他看向蕭祈睿,“不會有那一天的。”
蕭景然要做什么,他可不管。
只是今天,商羽柔說的那些話,還有剛剛笏羽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一直在他心間盤繞。
商羽柔她真的只是表面淫蕩,甚至養(yǎng)了那么多面首,但實(shí)際上,別說那些毛都沒長齊的少年,她甚至都沒有和宋欽書圓房。
“你想什么?”
蕭景然將他從神游里拉回來。
蕭景睿道:“她不僅沒有和那些面首廝混,甚至和宋欽書也只是有名無實(shí)的夫妻!
“什么?”蕭景然感到萬分的震驚,“怎么會這樣?”
“所以她到底是有什么苦衷?她為什么要弄臭自己的名聲,這對她來說有什么好處?”
蕭景然笑道:“不用想,完全沒有好處,百害無一利!”
所以為什么呢?
“商羽柔——她在清風(fēng)樓,對那個伎人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聽蕭祈睿提及,蕭景然也不傻。
自然記得那伎人相公打濕了商羽柔的衣裳,他們都以為,商羽柔就算不暴怒,那也肯定會面露不悅。
可是最后呢?
她竟然說那伎人相公沒有錯,讓他別下跪,還說他已經(jīng)很難了,就不要那么卑微……
最令人震驚的是,她竟然說男女平等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就算商國皇帝寵愛商羽柔。
但也沒寵到要把皇位傳給商羽柔!
蕭景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真的和傳聞中的昭寧公主天差地別!
蕭景睿道:“有沒有可能,她根本就不是昭寧公主?”
“怎么可能?”
蕭景然笑了,“你是說商國皇帝為了來欺騙我一個質(zhì)子,弄出個假公主來誆騙我?”
“何況,商國皇帝的用意應(yīng)該是讓外人都以為我在公主府,做公主的第二十個面首,以此羞辱我,羞辱燕國!”
“畢竟,他們這次大獲全勝,而我們沒有任何賠償,只肯送我這么個可有可無的質(zhì)子前來……”
蕭祈睿接著說道:“大商與燕國還會繼續(xù)纏斗,這老皇帝想休養(yǎng)生息,又咽不下這口氣,只能羞辱你,以為能羞辱我燕國!
蕭景然聳聳肩,“事實(shí)上我個人感受不計(jì),但傳回燕國之后,的確讓臣民感到恥辱!”
“恥辱?”
蕭祈睿不以為然,“大丈夫有所謂,有所不為,能屈能伸有什么好恥辱的?等過幾個月,摸清楚底細(xì)之后,那就是我燕國大獲全勝之日!
“皇兄所言甚是!
只有勝利才是最終目的。
而他也一樣,只要協(xié)助皇兄拿下大商,今后還有誰敢輕視他,輕賤他與母妃?
“皇兄放心,只要李承甜不主動疏離,我一定會利用好她的。”蕭景然看著蕭祈睿說,“那昭寧公主,可就靠皇兄你自己了!
蕭祈睿張了張嘴。
最后一笑,能如何。
他不僅聽見李承甜喜歡蕭景然的事情,也聽見商羽柔看上他皮囊的事情。
要在商國順利行事,的確需要商羽柔幫忙。
所以,與商羽柔交好,甚至——要犧牲色相這件事真的只能他自己來了。
想起犧牲色相,蕭祈睿的臉上一燙。
如果商羽柔真的要得到他的身子——他該怎么巧妙的避開呢?
如果真的推脫不掉的話,那又該怎么辦?
光是想著,他心口就跳的厲害,不自覺的捂著心口,蕭景然忙問道:“皇兄,你沒事吧?”
蕭祈睿搖頭,“我我沒事!
“可是我看皇兄的表情似乎心臟有些難受?”
蕭祈睿深呼吸一口氣,松開了胸口,“我只是在想,如果商羽柔真的如傳聞中那樣——我該如何應(yīng)對!
“?”
蕭景然真的是大吃一驚。
“皇兄,剛剛你不是說過了,連笏羽都說了,她甚至和宋欽書都還沒成好事呢!
蕭祈?聪蚴捑叭唬翱,可是剛剛宋欽書抱著她回了寢殿!
“嘶,我記得公主好像已經(jīng)醉得不輕,抱著你愛不釋手,像個粘人的小貓兒,這會兒指不定借著酒力纏著宋欽書要……”
話至此處,蕭景然猛然閉嘴看向蕭祈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