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呂安之這副神情,而且從他口中能說出“靈寵”二字,顯然是對修行界有些了解的。
“你也是修行者?”
我打量了他的全身上下,跟之前初遇時一樣,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除非他的修為比強上數(shù)倍,不然我不會察覺不到。
“他是!”
“不是!”
黃三和呂安之同時開口,卻說出截然相反的答應(yīng)。
呂安之頓了頓道:“準確來說,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就是那一次潛入后山,導(dǎo)致靈力受損,這輩子再也無法修煉!
我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呂安之,默默后退了半步:“所以你到底是誰?還有……什么是司天衛(wèi)?”
“司天衛(wèi)乃是從大漢時期創(chuàng)下的機構(gòu),古時叫司天校尉,后來朝代更迭,但這機構(gòu)依然存在,更名為司天衛(wèi),主要職責是面對世間的修道之人,從事修行界的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
聽聞黃三這番介紹,我驚訝地又打量了一番呂安之,原來這世上真有官方性質(zhì)的機構(gòu)!
司天衛(wèi),還有名有姓的,我還以為就是叫有關(guān)部門呢。
呂安之拱手道:“這位靈寵前輩說得沒錯,我是司天衛(wèi)的人,在多年前司天衛(wèi)便有察覺此地的怪異,先后派遣修士以村警的身份蟄伏調(diào)查,我是第二任!
我就說嘛,這村子如此怪異,不同于封戶村,而是歷史悠久,也猖獗已久,早就該有特殊部門重點關(guān)注了,怎會如此放任不管呢。
“你接著說,為什么你潛入后山,后來就沒了修為呢?”我關(guān)切地詢問道。
呂安之細想了片刻,搖了搖頭道:
“是煞氣!只怪我道行低微,著實瞧不出,那紅色樹林中的東西到底是什么,當時生怕被發(fā)現(xiàn),來不及前往傳說中寺廟,回來后便發(fā)現(xiàn)周身遍布血煞之氣,一夜之間全身修為便渙散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
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看來這呂家村遠比我想象中的要難以對付啊。
黃三莫名地壞笑道:“嘿嘿嘿,該不會你是想讓我們幫你,去完成你的工作吧?”
聽到黃三這話,呂安之的臉色微微一變,著急地說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在此地都待了整整二十多年了!我也想完成使命,趁著老母還在世,想回家里去瞧瞧……所以,拜托閣下……”
“我不幫!”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直接果斷地打斷道。
“我來此地不過是為了尋回我二叔和二嬸,其他的事情都與我無關(guān),而且聽你這么說來,這地方兇險得很,你們司天衛(wèi)不派厲害的人物過來,卻讓我來蹚這灘渾水,這算什么事兒。俊
“這……”呂安之一時間啞口無言,按理說,我的話并非沒有道理。
此時,我只想著等二叔和呂姐整裝好,就直接駕車離開,剩下的事情對我來說,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麻煩事。
“正派人士,除魔衛(wèi)道,自當……”
呂安之還想說些什么大道理,卻被我抬手打斷,把他的話給咽了回去。
什么正派人士的高帽子,我可不想戴,我只想老老實實修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誒,小宋,我覺得這事能答應(yīng)下來!秉S三忽然在我耳邊細聲說道:
“司天衛(wèi),那可是官方機構(gòu),負責檢察如今世間的所有正派,探查所有邪修,估計也包括面具黨,而且你要光復(fù)紫霄觀,光是名正言順地創(chuàng)立宗門,就不得不與司天衛(wèi)打交道,三爺我覺得這人情劃得來。”
原來如此,這司天衛(wèi)在修行界有這般實力?
我一直以為,都已經(jīng)修道之人了,自當是無拘無束,沒想到也還是會被統(tǒng)一管理。
而不受管理,甚至濫用修為危害人間的,應(yīng)該就被判定為邪修,從而除了招受正派修士的圍攻,也會招受司天衛(wèi)的打壓。
細想一下,此事倒不是不可以談,目前我的底牌還有一些,實在不行就跑唄。
而且有李儒湘給小玉石防身,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好吧,我可以幫你,只不過先說好,我可不陪你死磕的!
見我答應(yīng)了下來,呂安之那憋屈的老臉,頓時恍然開朗了起來,重重地點點頭,朝我作揖微微鞠躬。
此時,二叔和呂姐也整理好,從屋內(nèi)走出來,與我們一同在院子內(nèi)的乘涼椅坐下,兩人目前的狀態(tài)看起來好了不少。
他們兩人沒想過此次提親會如此不順利,所以并沒有帶上多少行囊。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車。
據(jù)二叔交代的是,那輛從租車行租的豪車,被呂家老頭開走了。
說到這里,呂安之也交代到,呂姐的父親在這一帶有些名望,而且給寺廟做事,幫忙運一些貨物。
呂姐也一同附和:“之前就我爸開了百萬彩禮,也是跟呂二狗說的這樁媒,不就是為了能攀上寺廟的關(guān)系嘛。”
我愈發(fā)好奇,這寺廟到底是有什么魔力,整個呂家村都如此愛戴。
哪怕連百萬彩禮都不要,執(zhí)意讓自家女兒嫁給寺里的和尚。
這也讓我想到了進村之時,在路上遇到的瞇瞇眼和尚。
結(jié)合封戶村的事件,我懷疑是那寺廟,很有可能是傳授呂家村人修行之法。
畢竟凡人能真切感受到修行之路,那是難以想象的熱情,搞不好為了讓人家收其當?shù)茏,做牛做馬都愿意了。
當我得知,山上的寺廟建立不足百年,頓時讓我愈發(fā)不解,那寺廟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朔,我們開走吧!這地兒我真不想待了,你二叔回去直接就跟二嬸完婚,哼!到時候生下兩三個,看她家子人還敢說什么不?”
二叔罵罵咧咧了幾句,而后半句,直接讓呂姐羞紅了臉,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誰……誰說要跟你生!不要臉!”
“哎喲喲,也不知道是誰,當時當著她娘的面說‘這輩子我非慶輝不嫁’!
二叔臭不要臉地學(xué)著呂姐的語氣,直接換來呂姐幾發(fā)嬌羞的小拳拳。
我看著兩人正愉快打鬧,正當準備跟二人說我的打算,卻聽見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呂安之也聽見了,他立即起身,走出院子,朝著街道上看了一眼。
“宋小哥,不好!是呂祈康!帶人來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