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下來?怎么瞞?這種事情,應(yīng)當(dāng)?shù)谝粫r(shí)間就在朝堂中傳遍了!痹~宋疑惑道。
“朝堂官員是瞞不住,但百姓對此事并不知情,眼下國戰(zhàn)在即,若是三公之一出事,會動搖民心,待戰(zhàn)事結(jié)束,朝廷自會對外宣稱,墨太尉和墨泉因國戰(zhàn),積勞成疾,最終不治身亡。至于你父親的死,對外宣稱,他前往別國結(jié)盟之時(shí),途中不幸染病身亡!
張晚之將書信的內(nèi)容盡數(shù)講了出來,他雖然不知道墨泉的死因,但也大概猜出墨泉極有可能是自盡而亡,因?yàn)樽詮哪钠拮尤ナ篮,墨泉整個人就變得更加消沉,甚至多次在他面前展露出厭世的情緒。
而在去年年后,墨泉來青州祭拜完亡妻,來城中買醉時(shí),曾和說自己會等到女兒找到自己的幸福后,便選擇去陪亡妻,當(dāng)時(shí)他還以為墨泉是在說酒后胡話,卻沒想到還未等到過年,墨泉便真的去了另一個世界。
“想來此事背后,必有王室操控,否則單靠丞相一人,是無法堵住悠悠眾口的。所以,瑤兒姑娘,你父親的喪事,恐怕要延后了!
張晚之望著墨瑤,語氣中帶著幾分同情,他雖不知道太尉府究竟發(fā)生了何種變故,致使墨太尉和墨泉相繼離世,但他心中明白,此刻最傷心的當(dāng)屬墨瑤,短短幾日,便失去了兩位至親,還只能隱而不發(fā),無法為他們舉辦喪事。
只不過墨瑤的反應(yīng)卻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見墨瑤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臉上并沒有太多痛苦的神情,反而很釋懷的回道:“如此這般,也算是保住了太尉府的名聲,也保住了父親的名聲!
詞宋聽罷,也是深呼出一口氣,他也沒有想到王室竟然會以這種方式來解決太尉府與將軍府的矛盾,就像張晚之方才說的,只能說也只有王室才有能力真正堵的住悠悠眾口,墨太尉去世本就是一件大事,大到甚至可以與國運(yùn)相連,而墨太尉還是死在了墨泉的手中。
夫子相殘,在古代,本就是一件極其惹人爭議的事情,更何況這樣的事情還發(fā)生在太尉府之中。
若是真的傳出去,不僅會讓大梁國名聲受損,還會讓民心渙散,這對大梁國而言,無疑是內(nèi)亂的開端。
所以,梁王選擇將此事隱而不發(fā),一來是擔(dān)心此事會影響民心,二來也是擔(dān)心此事會讓大梁國在對敵時(shí)陷入內(nèi)憂外患的境地,三則是送了將軍府一個巨大的人情,畢竟這次是將軍府主動上門挑釁,雖然錯不在將軍府,但選擇這時(shí)候引爆矛盾,本就是不智之舉,理當(dāng)受罰,但最終梁王把將軍府從此事中摘了出來。
想到這,詞宋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抬頭看向張晚之,道:“伯父,詞宋能問您一個關(guān)于朝堂上的問題嗎?”
“我對朝堂之事了解的并不算多,但你可以問,我盡力回答你!睆埻碇c(diǎn)頭回道。
“如今這三公之位,是否皆以世襲之制?”
張晚之聞言,笑著向詞宋解釋道:“并非如此,三公之中,御史大夫與太尉之位乃是世襲,丞相之職是能者居之,故三公之中,丞相最受王上信重,且文道修為相對也是最高,也最為忠誠!
“果然如此,看來我將軍府在不知不覺中,成了王室的刀子!
詞宋心中一凜,頓時(shí)明白了一切,原來王室早就有了想要除掉墨太尉和衛(wèi)大夫的心思,所以將軍府才能一次次沒有受到王室的懲罰,根本原因在于此,王室想要將權(quán)力重新回歸王室本身,這樣也是在給贏天上位鋪路。
墨太尉和衛(wèi)大夫二者出事前,有一個共同點(diǎn),那就是野心過于膨脹,甚至可以說是權(quán)傾朝野,把持朝政也不為過,而王室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而后來,將軍府就因?yàn)楦鞣N巧合與太尉府,衛(wèi)府產(chǎn)生矛盾,從而對他們動手。
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正是王室想要看到的,兩位資歷最長的朝堂元老,一個身死,一個被軟禁,他們都沒有任何機(jī)會選擇自己的繼承人。
至于將軍府的其他人究竟有沒有能力斗得過太尉府或衛(wèi)府,王室都不在意,因?yàn)橹灰性~起白在,詞將軍府就不會倒,就算將軍府斗不過,未來詞起白也會收拾他們。
而王室最不擔(dān)心的,就是權(quán)力落在將軍府手中,因?yàn)樽约旱母赣H詞起白本身就對朝堂沒有任何留戀,甚至多年離開中州,游歷天下,而自己也是一心扎根文道,成為顏圣書院學(xué)子,天賦異稟,未來也不可能入朝堂。
“一石多鳥的好計(jì)策啊,真不愧是王室。”
詞宋心中感嘆一聲,他著實(shí)沒有想到,這梁王竟有這樣的深沉算計(jì),不愧為一國之君。感嘆歸感嘆,此刻詞宋心中也升起了對王室的警惕之心。
真是沒想到,簡單的青州之行,竟然讓自己看穿了王室的計(jì)謀,還真是意外收獲。
“詞少將軍,你可還有其他疑問嗎?”
張晚之望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以為是自己的回答解決了詞宋的難題,便問著還有沒有問題。
“沒有了伯父,我和瑤兒準(zhǔn)備明日歸家,想在您這叨擾一夜,可好?”詞宋搖了搖頭,轉(zhuǎn)移了話題。
“明日就啟程,這么趕,青州雖不似中州繁華,但也算是風(fēng)景宜人,不妨多留幾日,這房間已讓下人安置妥當(dāng)了,在府上留下些日子也無妨!睆埻碇f道。
“不了伯父,再過幾日便是我和瑤兒的婚約上結(jié)親的日子,若是一切事情都如您方才所言,那我和瑤兒的婚事反而不能推遲,否則會引來閑言碎語,外人猜忌,所以還是要趕回去!痹~宋回道。
“瞧我這記性,我竟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還真是時(shí)光飛逝,唏噓啊,即使如此,老夫也不多留你們了,待到你們大婚之時(shí),我們會讓書之代替我們夫妻前去恭賀!睆埻碇锌。
“多謝伯父!
詞宋又和張晚之簡單的客套了一番,隨即便跟著侍女來到了張晚之安排的客房之中。
在路上,詞宋和墨瑤二人腰間的玉佩同時(shí)閃爍出光芒,詞宋與墨瑤各自為自己的玉佩注入一絲才氣,只見光芒逐漸形成文字,而兩人玉佩中所顯現(xiàn)的文字幾乎一模一樣。
“界海之上,鬼谷現(xiàn)身,為師要離開一段時(shí)間,尋找?guī)煾福ǜ赣H)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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