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懷孩子就已經(jīng)很辛苦了,燕扶光這時反倒是想開了,女兒或者兒子無論生下來是什么他都不失望,只要她和孩子都好好的就行。
綠卿被說服了,她每天吃吃喝喝散散步,心情越發(fā)平靜。
燕扶光幾乎每晚都睡在她身邊,聽著她平緩的呼吸聲,他摸了摸她的肚子,漸漸的,嘴邊噙著笑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燕扶光站在一處全是孩子的地方,他耳邊充斥著嘰嘰喳喳的笑鬧聲。
他將目光從一張張小臉上滑過,待看見一個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小姑娘時,他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小姑娘也看見了他,甜膩膩的笑瞬間綻開,她噠噠噠朝燕扶光跑來,邊跑邊喊:“父王!父王抱抱!”
燕扶光俯身一把把小姑娘抱起來,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父王——!父王——!”
還沒能走幾步,燕扶光的腿就被個小男孩兒抱住,只見他十分不見外地扯著燕扶光的衣袍像只小猴子一樣要往人身上爬。
無奈之下,燕扶光騰出另一只手也把他抱了起來。
小男孩兒咋咋呼呼地?fù)ё⊙喾龉獾牟鳖i,還笑嘻嘻地往小姑娘臉上懟:“我們是一個父王哎!”
沒等燕扶光和小姑娘插話,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指了個方向:“人齊了,回家回家!”
綠卿醒來,看著身邊的男人時而蹙眉時而微笑,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殿下?殿下該起了!
燕扶光瞬間從夢境抽離,他坐起身望向綠卿已經(jīng)顯懷的腹部,抬手戳了戳。
女兒確實很乖,那小子看起來比前面三個都還調(diào)皮,怎么辦才好?要不明天再做個夢,把他送回去和別的換換?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你怎么了?”綠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做夢了?”
“嗯!毖喾龉飧嬖V她,“我夢見我們的孩子了!
綠卿眼睛一下就亮了,嬌美的臉龐湊近燕扶光,她問:“是兒子還是女兒呀?”
燕扶光沒告訴她,只是說:“一個很乖巧文靜,一個貌似很吵鬧!
文靜乖巧?綠卿自己十分肯定:“至少有一個是女兒!”
燕扶光都不敢很肯定地告訴她,沒想到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見她很高興,燕扶光也就隨她去了。
本來他一個人做夢,燕扶光覺得沒有多少說服力。
可沒想到,瀾哥兒也做夢了。
他一大早起來還沒去夢筆齋,一路小跑來到燕扶光面前,扒拉著他的大手興奮地說:“父王!我夢見弟弟妹妹了!”
妹妹很乖巧,弟弟很吵鬧。夢里,父王甚至把弟弟揍了一頓,把他都嚇到了。
“弟弟妹妹?”燕扶光摸著瀾哥兒的腦袋,唇邊帶出笑容,“去給你娘親說一說,她會很高興!
果不其然,綠卿的瞌睡從聽見弟弟妹妹這幾個字的時候就消散無蹤了。
她激動地坐起身,使勁眨了眨眼睛:“真的是弟弟妹妹?”
瀾哥兒肯定點頭,他絕對沒看錯。
綠卿高興極了,當(dāng)時懷聿哥兒和九哥兒的時候瀾哥兒也很肯定是兩個弟弟,現(xiàn)在他夢見了弟弟妹妹,是不是說她肚子里這的住著一兒一女?
一雙眼眸亮晶晶的,綠卿穿上繡鞋歡快地來到燕扶光身邊,神秘兮兮地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殿下,這次是一兒一女,龍鳳胎!”
反正瀾哥兒夢見的準(zhǔn)沒錯。
燕扶光眸光柔和:“你們?nèi)齻好好養(yǎng)著,咱們十一二月的時候就知道了。”
這邊綠卿沉浸在龍鳳胎的喜悅中,另一邊徐皇后在鳳儀宮笑得合不攏嘴。
她迫不及待地安排:“快讓人把轎輦準(zhǔn)備好,本宮要去長定殿告知皇上一個好消息!”
熙和帝正和燕長風(fēng)、燕輕舟、燕清淮商量怎么把燕扶光哄回來當(dāng)差呢,小太監(jiān)就進(jìn)來稟報說皇后娘娘來了。
熙和帝看著滿臉喜意的徐皇后問:“皇后撿到銀子了?”
徐皇后果真是心情好,她搭理了熙和帝的玩笑話:“臣妾可有一件比撿銀子還高興的事!”
熙和帝來了興趣:“你說唄。”
燕長風(fēng)三個眼巴巴看著,沒讓他們離開,他們就豎著耳朵聽。
徐皇后并不在意,她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咱們的羨之,很快就會有個孩子了,說不定還是兒子呢!”
熙和帝睜著茫然的雙眼:“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遠(yuǎn)在松江府,哪兒來的孩子?別是被人戴綠帽了還有心情笑哈哈吧?
徐皇后嗔他一眼:“指定是府里的女子生育艱難,羨之在外面才會容易有孩子!
外面?熙和帝瞳孔地震:“青樓女子生的孩子?你有什么可高興的?”
徐皇后再次解釋:“不是青樓女子,是于大人的女兒,與羨之情投意合……”
什么情投意合?熙和帝嫌棄地擠著眼睛,馬上下了定論:“他又亂搞。”
徐皇后說不下去了,她扯了扯嘴角:“無論如何,總歸是皇室血脈,也是羨之的孩子,您當(dāng)皇爺爺了,不高興嗎?”
熙和帝抿唇不語,有什么可高興的?難道他沒當(dāng)過?
箏兒、瀾哥兒、聿哥兒、九哥兒四個孩子,哪個不比現(xiàn)在這個來路正當(dāng)?
況且,他三兒子寵妾肚子里現(xiàn)在都懷著呢,就沖瀾哥兒哥仨的質(zhì)量,他不該更期待扶光和魏氏的孩子?
“朕不懂他們現(xiàn)在算什么,也不懂孩子生下來算什么,無緣無故叫朕皇爺爺,不如不叫!
跑人家府里住著,搞大了人家女兒的肚子,還好意思寫信回來?
他都不好意思告訴別人。
徐皇后聽出熙和帝的不滿,她忙道:“所以羨之寫信回來就是想給于氏一個名分!
熙和帝斟酌了一下于畔山這些年的功績,問道:“他府上不是有兩個側(cè)妃了嗎?”
側(cè)妃之位最合適,可不能為了一個剛懷孕的女子,就無緣無故讓人騰位置吧?
徐皇后心一狠說:“不是側(cè)妃,是平妻,大夫診過于氏懷的是男孩兒……”
熙和帝大驚:“平妻?!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