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水講出了自己之前的發(fā)現(xiàn)。
雖然上一個『經(jīng)驗』階段的房間幾乎也是一模一樣,但那些房間里沒有什么信息作為參照,所以寧秋水沒法分辨。
但這些教室不同。
雖然教室里同樣殘破,不過一些邊角地方留下的細節(jié)還是能夠判斷出這些教室都屬于同一個『班級』。
“12間同一間教室?”
“你在哪兒看見的?”
寧秋水對著司興莉解釋道:
“之前我們搜尋房間的時候,教室里的一些墻邊貼紙、課桌里的書本、還有黑板旁邊的值日名單……這些東西上都有些零碎線索,彼此多多少少有些連接,能拼湊起來!
司興莉目光閃動:
“不錯嘛,這么細,都快趕上我了……”
涂翠容瞟了她一眼:
“怎么哪兒都有你?”
司興莉威脅她道:
“小瞧我?”
“小心我不帶你過門噢,到時候不要哭鼻子哦!”
涂翠容『切』了一聲。
“一天天盡搞這些虛頭八腦的,你什么時候能整點兒有用的信息?”
司興莉揚起自己的脖頸,冷哼道:
“其實我早就有想法了——12個房間,內部的構造多少帶著些差別,但都對應一個班級,這說明了什么?”
“這說明它們處于12個不同的時間段里,每個時間段肯定都有給我們留下重要的訊息,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這些『重要信息』和對應的『時間段』拎出來,這樣我們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分析出那名學生對于完成這次考試的『執(zhí)念』這么重的原因了!”
她說完,涂翠容挑了挑眉,贊道:
“嚯喲,沒想到你還真有點東西。
司興莉齜牙咧嘴:
“黑子說話!”
“說話!”
她還在跳腳,寧秋水已經(jīng)帶頭朝著501走去,嘴上說道:
“別皮了,我們時間有限!
二人互瞪了一眼,快步跟在了寧秋水的身后。
他們分別快速搜查過了501-512教室,的確從中找到了一些關鍵的消息。
有一個叫做『王青』的名字,在12間教室里都出現(xiàn)過。
除此之外,他們還拿到了王青的書包,里面有王青生前的書籍、筆記本、習題冊,幾封被一個文件夾保存完好的信。
司興莉似乎不愿相信王青的書包里就只有這么一些東西,還是用力找著『秘密空間』,可她幾乎都快要把王青的書包拆掉,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任何東西了。
“沒有零食,沒有玩具,沒有手機、斯威齊、漫客、故事會……哇,這個王青真的是來上學的嗎?”
看著瞪大眼睛的司興莉,涂翠容無語道:
“這才像來上學的吧?”
“你帶那些玩意兒,真的不是去度假的嗎?”
司興莉振振有詞:
“反正老師又不管。”
涂翠容罵道:
“TM你家開的私立學校,誰敢管你?”
…
二人斗嘴的時候,寧秋水卻將目光鎖定在了文件夾上。
正如之前司興莉所說,這個王青真的很純粹,書包里別說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娛樂道具,甚至連多余的一根筆、一張草稿紙都沒有。
寧秋水沒有立刻打開文件夾,而是先從書包里面拿出了王青平日里常用的草稿本和書本、筆記本。
書本的筆記被記得密密麻麻,十分工整,其余的由筆記本補充,而草稿本上印刷線條早就不見了,一些地方能夠看見鉛筆留下的痕跡。
部分區(qū)域的紙頁甚至因為橡皮擦反復擦拭的緣故,已經(jīng)破掉。
寧秋水將草稿本朝后翻動。
后面的地方,王青似乎學聰明了,用鉛筆寫下的字跡很輕,這樣擦拭起來的時候就會更容易,不容易把草稿本擦破。
“一個草稿本這么用……王青家很窮嗎?”
寧秋水敏銳捕捉到了一個信息。
他喃喃的時候,二女也停下了拌嘴,司興莉湊了過來,一把擠開寧秋水,自己拿著草稿本端詳,看著看著便打了一個響指:
“拜托,已經(jīng)破案了!”
司興莉說道。
“這是個窮孩子,家里供他讀書不容易,他想要努力讀書出人頭地,而且從這筆記來看,他平日里學的十分認真,肯定成績名列前茅,眼看著熬了這么多年就要成功鯉魚躍龍門了,結果他身體出了問題……”
“而且,如果是窮人家的孩子,對于考試的執(zhí)念這么深也就可以理解了!
“畢竟……對于他們而言,這是唯一一個可以爭過富人小孩的賽道了。”
司興莉歪著頭,念念有詞: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讀書是什么什么來著?”
“呵,忘了!
寧秋水目光落在了文件夾上。
“一個普通的窮孩子,不會有這么深的執(zhí)念!
“我在血云書院看見過很多失敗教育的小孩,王青估計還有一些其他的外界因素影響,看看這些信,一個連草稿本都舍不得多買的人,居然會專門為了保存這些信去買一個文件袋……”
他話還沒說完,司興莉小手一揮,文件袋便立刻到了她的手上。
“開盒,非我莫屬!”
“出現(xiàn)吧,金色傳說!”
這個嬌小的女人畫風和正常人不大一樣。
到目前為止,她大概是寧秋水在血門里見到的、除了梔子之外心態(tài)最硬的一名詭客了。
她好像對于死亡……并沒有多少畏懼。
血門對于她而言更像是一場游戲。
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倘若不是司興莉天賦異稟,那就是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些常人沒有經(jīng)歷過的變故。
打開文件夾之后,破舊的課桌上立刻出現(xiàn)了四封信。
信封保存得很好,但泛黃的痕跡嚴重,還是沒能逃過歲月這把刻刀。
司興莉將四封信按照時間從左到右排列了一遍,然后拿起了第一封信。
“來吧,讓我們看看,這信上到底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