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慶陽看著賴飛,很是嚴肅地問道:“那晚縣紀委和縣公安局到野玫瑰夜總會,你在場嗎?”
“在!
“有人說,那晚你一直留在了野玫瑰夜總會,直到早上快八點才離開的。那你在野玫瑰夜總會滯留了一晚上,你到底在干啥?”
“我啥也沒干。我那晚沒有離開野玫瑰夜總會,是因為那晚縣紀委和縣公安局把我的父親和三個弟弟都帶走了,我心里很害怕也很難過。夜總會是我四弟賴達開的,他不在了,我就只好留在那里幫我四弟照看一下夜總會!
賴飛從走進會議室,就一直被錄音錄像,他說的每句話,也都被調(diào)查組的人給記錄了下來。
孫慶陽道:“先讓賴飛同志站一邊去!
孫慶陽現(xiàn)在儼然成了法官,把這會議室也當成了法庭。
隨后調(diào)查組的工作人員又領(lǐng)進來一個人。當大家看到這個人時,認識的大吃一驚,不認識的也感到有些奇怪。
因為帶進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董彪。
董彪身上的氣質(zhì)與官場中人截然不同,所以才會讓那些不認識他的人感到有些奇怪。
同樣,調(diào)查組的這名工作人員讓董彪先向各位領(lǐng)導(dǎo)作一下自我介紹。
等董彪作完自我介紹,孫慶陽同樣臉色很是嚴肅地道:“董彪,前天晚上你去過野玫瑰夜總會嗎?”
“去過!
“去干什么?”
“喝酒K歌。”
“你幾點去的?又是幾點離開的?”
“晚上七點多去的,早上五點多離開的!
“你在夜總會滯留了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就是和同去的兩個朋友喝酒K歌。”
“一晚上都在喝酒K歌嗎?”
“那倒沒有。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我和兩個朋友都喝多了,也都玩累了,就在包廂內(nèi)睡著了。凌晨五點多醒了后,我才離開的!
孫慶陽伸手指著站在一邊的賴飛,道:“董彪,你認識他嗎?”
董彪扭頭看了看賴飛,道:“認識,他是賴局!
“董彪,你那晚滯留在夜總會內(nèi),見過賴飛嗎?有沒有和他接觸過?”
“沒有。那晚我既沒見過賴局,也沒和他接觸過!
孫慶陽道:“讓董彪也站到一邊去!
不一會兒,調(diào)查組的工作人員又領(lǐng)進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李初年。
童肖媛魯志東成國棟田啟兵看到是李初年來了,都極為震驚。他們都頗為擔心。
黎允橋和錢坤吃驚過后,則是幸災(zāi)樂禍,高興地不得了。
調(diào)查組的工作人員對李初年道:“你先向各位領(lǐng)導(dǎo)作一下自我介紹吧!
李初年滿臉怒容,他一進門,看到是這種陣勢,頓時就都什么也清楚了。
當面鑼對面鼓的交鋒也正式開始了。
李初年擲地有聲地道:“我是南荒鎮(zhèn)黨委書記李初年。”
多一個字,李初年也不說。
孫慶陽有些嘲弄地道:“你不是還兼任著蒼云縣支柱產(chǎn)業(yè)指揮部的副指揮長嗎?這個職務(wù)你怎么不說?”
李初年道:“支柱產(chǎn)業(yè)指揮部的工作已經(jīng)基本結(jié)束了,我也就沒必要再介紹這個職務(wù)了!
孫慶陽道:“李初年同志,你有沒有參與賴家父子被查的案子?”
李初年連考慮也沒考慮,直接就道:“沒有。”
孫慶陽很是嚴肅地道:“李初年同志,你要清楚,現(xiàn)在是市委市政府調(diào)查組找你問話,你如果膽敢說謊,后果有多嚴重,不是你能想象得出來的!
李初年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孫慶陽伸手一指董彪,對李初年道:“你認識他吧?”
李初年輕蔑地看了一眼董彪,道:“認識。”
孫慶陽對董彪道:“董彪,你也認識他吧?”
董彪道:“認識!
孫慶陽道:“董彪,你被帶去專案組審訊的時候,都是見到了誰?”
董彪伸手指了指坐在那里的田啟兵,道:“見過這位領(lǐng)導(dǎo),是他帶人審訊我的!
說完這話,董彪又伸手指了指李初年,道:“我被放出來的時候,我在那里還見過李初年!
董彪的這話讓童肖媛大腦發(fā)懵,險些崩潰。
她沒有想到孫慶陽竟然費煞苦心地讓董彪當場指認李初年,這下不就徹底完了嗎?
童肖媛為了保護李初年,可以說是下足了功夫。沒想到這個董彪竟然在辦案現(xiàn)場見過李初年。
魯志東和成國棟還有田啟兵也都是處于崩潰的邊緣。
黎允橋心里了樂開了花,高興地恨不得蹦起來高歌一首!
李初年啊,你還想當副縣長?做你的黃粱美夢去吧。這一次你可能連南荒鎮(zhèn)的黨委書記都干不成了。
錢坤心中也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他感覺這一次市委市政府調(diào)查組,幫他把他女兒的仇也給報了。
但李初年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慌亂,仍是沉穩(wěn)地站在那里。
李初年并沒有急著為自己辯解,這反而讓他從被動占據(jù)了主動。
如果他急著為自己辯解,這反而會讓他表現(xiàn)得很是心虛。
李初年只有在最恰當?shù)臅r機為自己辯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但孫慶陽是不會給李初年辯解機會的,他直接對調(diào)查組的那個工作人員道:“把李初年帶下去!
調(diào)查組的這名工作人員對李初年做了個請出去的手勢,李初年一句話也沒說,掉頭就走。
童肖媛魯志東成國棟田啟兵都非常著急,他們都在心里吶喊,李初年你怎么就不為自己辯解呢?你要是這么走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孫慶陽這種老狐貍,玩這些政治套路,是非常在行的。他就是不給李初年辯解的機會,他的目的就是直接認定李初年參與了賴家父子被查的案子。
只要李初年就這樣走出了會議室,那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即使李初年今后再為自己辯解,那也是無濟于事了。
童肖媛急得都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