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京,我就告訴過莫雪心,再如此囿于條條框框,瞻前顧后,薛牧早晚無人能制,F(xiàn)在呢,不但證明當初我的預判完全正確,連莫雪心自己都變成他的私寵了……”冷竹吐槽了一句,又道:“你們呢,也要繼續(xù)做一副出世樣兒,坐看屆時薛牧席卷而來?”
“不是我們沒心沒肺!眴柼靽@了口氣,慢慢道:“薛牧借天子令傳遍天下,挖掘八荒血靈大陣的陣眼,按他指點的方位挖進去,每個都是真的。虛凈此陣布置了不知多久,必有后著,不可能被這么一下破壞干凈。薛牧與你自然門有隙,不趁著大勢在握之時對你自然門出手,便是看在不想橫生枝節(jié)的份上,我們反倒借著這種時候結盟對付他……此事老道不為!
冷竹皺眉,問元鐘道:“大師也這么想?”
“阿彌陀佛!痹姾鲜溃骸胺N此惡因,不得無咎。冷施主剛才那句詩頗有意思,不妨再品品!
冷竹搖頭道:“我不是不知,只是想到將來的狀況難免憂慮,莫非你們真不在意?”
元鐘笑笑:“一切有為法,皆夢幻泡影。老衲只怕,我們不作為的或許還遇不上那狀況,而憂心忡忡的冷施主反而要先遇上了。此之謂適得其反!
冷竹冷哼道:“我何懼哉?”
“報!”有玄天宗弟子匆匆上山,急聲道:“星月宗玄天分舵派人傳信,說薛牧有話遞給自然門冷宗主,說冷宗主再不回家,冷青石就回不了家了!
冷竹呆若木雞。
幾乎與此同時,莫雪心找上了薛牧:“問劍宗杜長老來訪,帶來了天極冰原的消息!
薛牧看著被封住功力喝悶酒的冷青石,長身而起:“我就知道,或許我連春祭都待不完!
冷竹串聯(lián)正道想要做個新聯(lián)盟的舉措直接夭折在他自己身上,氣都被打散了。
“薛牧怎么也會玩這種手段?”在玄天宗喝著悶酒,冷竹還在喃喃不休:“他娘的不是很正義嗎?”
于是問天和元鐘很是同情地左右拍著他的肩膀:“你是對薛牧有什么誤解?”
“……”冷竹這才想起當初爭鼎被薛牧坑得一臉血的事,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氣得爆炸,卻反而有點好笑:“你們所謂的天道之子,就是正的時候和正道一樣,魔性起來就是典型邪魔,于是陰陽輪轉,正魔通吃?”
問天元鐘啞然失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魔頭綁架老友家人,你們兩個老貨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只知道請我喝酒?知道的說你們是天下頂級武者,不知道的以為是兩個老實巴交的老農(nóng)呢!”
聽出冷竹最后的不甘,問天緩緩道:“我們淡定,是因為可以確信令郎絕對不會受到傷害,反而是好吃好喝供著。只要你不給薛牧的大事?lián)v亂,事情一完,令郎直接就回去了。要是策劃什么群起劫獄,那說不定反倒會發(fā)生不忍見之事,這也是適得其反。”
冷竹默然,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只是那口氣真的很難咽。
“氣難咽,也得咽。說不得這次我們都得聽薛牧的,參加一些理所當然的戰(zhàn)事。那也是我等正道本該做的事!
冷竹徹底沒了聲音。
不管內心怎么想,他孤掌難鳴,僅憑自然門的力量真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很困惑,問天元鐘這些人,難道真的不怕薛牧做完了事后來個滅佛滅道?薛牧分明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