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她和昭陽郡主說的時候,身邊根本就沒有別的人。
就算是眼下質(zhì)問魏翊也根本占不到什么禮數(shù),沈湘歡思來想去,又說,“那就不能...再看一次孩子的份么?”
“周而復(fù)始,你耍賴也要有個限度。”魏翊皮笑肉不笑。
沈湘歡登時就收斂了,再也不敢提孩子的事情,因?yàn)樗幌胍厚凑J(rèn)為她是在利用這個孩子。
只能念念叨叨,“我父親和母親的確是無辜的,父親為官清廉,不可能會結(jié)黨營私,也不能會縱容手下官官相護(hù),更沒有你所說的那些....”
“還有我的母親,我再了解不過了,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至今還蒙在鼓里,你要做什么只管沖著我來,不要連累我的骨肉至親好不好?”
“父親這么多年為國為民,沒有一處紕漏,如今他年歲漸長,身子不好臥病在床多年,實(shí)在經(jīng)不起折騰了...算我求你,你不要遷怒于我的母親和母親好不好?”
魏翊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說話之時,眼淚珠子已經(jīng)在眼眶當(dāng)中打著轉(zhuǎn)轉(zhuǎn)了。
看起來十分惹人心疼,更重要的是她還可憐兮兮求著人。
她一向是驕縱的,何時這樣求過人?
就算是偶爾求過,也不是真心,不過假意,何時這樣低頭可憐巴巴。
心疼之余,倒是稀奇。
心疼歸心疼,魏翊卻沒有展露出來一絲一毫。
沈湘歡見到他的面色毫無觸動,整個人的心仿佛墜入湖底。
魏翊如此不動聲色,她還要如何才能夠?qū)⑽厚吹男乃级冀o撈回來?
只怕是再也不能了。
思及此,沈湘歡眼里盤踞的淚水珠子總算是在眨眼之間,就跟不要命似地掉了下來。
她抽泣著,本來也不想這么哭的,但是有了身孕,本就無法控制自己。
魏翊看著她掉眼淚,鼻尖都紅了,哭了足足有一盞茶水的時間。
他皺眉看著她大有不制止就不會停下來的樣子,“你要哭到何時?”
沈湘歡一頓,“.......”
“造成今日的局面,是我讓你去做的嗎?”魏翊的聲音冷硬無比,臉色也不好看。
是發(fā)怒的樣子。
若是沒有懷孕的沈湘歡必然可以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分明是關(guān)心則亂了。
他甚至改了自稱。
可眼下的沈湘歡被他的冷言冷臉給嚇到,可以說六神無主。
深陷其中的人當(dāng)局者迷,自然是沒有辦法看出來了。
不過,她的哭聲停止了,就淚眼朦朧看著魏翊,生生把委屈憋了回去,就連抽噎都不敢盡情抽噎。
“既然不是,那就不要哭!
從前不知道她有這么多的眼淚,掉起來沒完沒了,哭得人心軟。
六神無主的人又何止是沈湘歡一個,這不是也還有魏翊么?
但他不說。
伺候的小丫鬟也不知道是何時出現(xiàn)的,端著熱水,擰了帕子伺候著沈湘歡擦臉洗臉。
這水放了一些鎮(zhèn)靜撫神又不傷身子的藥物,沈湘歡洗了一把臉之后,可算是好了一些。
她冷靜下來之后,準(zhǔn)備說一些找補(bǔ)的話挽回,但魏翊在她前面開口,“怎么,只顧著給沈大人沈夫人求情,不幫你的好哥哥求求情了?”
“哥哥......”沈湘歡的確是想要求情,可她哪里敢在這個關(guān)口之上提沈長詢。
若是沈長詢沒有對她生出那樣的心思,若是沈長詢沒有跟魏翊作對,一切都不至于那么糟糕。
“我....哥哥有錯,你...你警告他是應(yīng)該的!
“應(yīng)該的?”魏翊又是嗤笑了一下。
“警告,你以為我只是警告么?”
聽著魏翊的話鋒,沈湘歡又不免慌張起來,難不成魏翊是真的要對哥哥下手么?
可是....哥哥也是她的至親骨肉啊,雖然不是親生的哥哥,但到底是一起過來的...陪了她十幾年,護(hù)了她十幾年。
到了今日,也沒有對她做出什么傷害她的事情,只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情意令人難以接受,不得不回避......
“難道不是么...哥哥也不可能真的...勾結(jié)黨羽...”
見到她顧左右而言其它的樣子,魏翊哪里還不明白。
她還是擔(dān)心沈長詢,顧慮沈長詢。
只是在這個關(guān)口上不好提及而已。
思及此,魏翊冷笑一聲,“要了他的命,沈家一切一筆勾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