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怨的目光看向他,又蘊含了很多的委屈。
沈長詢的神色未變,一如既往的溫和,他帶著她進入書房,讓人給她倒茶。
讓寧三小姐以為他是要跟她和好了,但現(xiàn)實并非如此,沈長詢只是問他考慮好了么?
寧三小姐面容苦澀,“夫君,你果真要跟我和離么?”
“是因為小妹?”她問。
“昭昭非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
“真的不是因為小妹嗎?”寧三小姐有些失控了,被他平淡溫和的語氣激的。
沈長詢給她的態(tài)度并非是穩(wěn)定,而是不在乎,是的,他似乎就不在乎這件事情。
“夫君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要跟我和離?”之前的溫柔歷歷在目,如今說抽身就抽身。
除卻不愛之外,她真的想不到有任何的借口可以為沈長詢開脫了。
“昭昭不是很清楚么?”沈長詢笑著反問。
他含糊其辭令她十分不解。
“我不清楚。”寧三小姐臉上浮現(xiàn)苦澀。
“我怎么會清楚!
“我只知道夫君厭惡我,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們和離了,我要如何自處?”
“寧沈兩家又當如何?”她追問。
“寧沈兩家不會如何,你也不會如何!鄙蜷L詢就是這么淡淡的一句。
“夫君從來沒有為我考慮過!睂幦〗阒S刺一笑。
話是這么說,她還是希望沈長詢能夠扭轉(zhuǎn)心意,不要跟她和離,她不想要失去沈長詢。
她不能夠失去沈長詢。
之前祈求的話已經(jīng)說出來了,如今也算是換一個法子,就是想要引起沈長詢的憐惜罷了。
沈長詢不為所動,只是聽著她說話。
“夫君就算是真的要和離,也要給我一句準話,到底是不是因為小妹,和離書上你要怎么寫?”
這是擺在明面上的威脅了。
沈長詢卻是反問,“昭昭要我怎么寫?”
他分明都已經(jīng)要和離了,卻還是溫柔叫她的乳名。
男人怎么能夠絕情到如此地步。
“是不是我太過于逼迫你了?”寧三小姐忽而道。
沈長詢不明白,“什么?”
就算是羞恥,寧三小姐也還是說了出來,“過于逼迫你與我圓房!
她的聲音放低了一些,簡直就是快速掠過,但也足夠沈長詢聽清楚。
寧三小姐說的是她日后絕對不會逼迫他圓房,他就算是做什么,也不會再插手,這說來說去,不也還是在提沈湘歡的事情么?
沈長詢可算是開口,“這件事情跟小妹無關(guān),不需要將她給牽扯進來!
寧三小姐一頓,“真的沒有關(guān)系么?”
“可夫君十分的在意小妹!睂幦〗阋蔡裘鳎拔液芙橐。”
“但只要夫君不跟我和離,我都可以改正,我日后也不會介意了!
介意他和沈湘歡,失去沈長詢,這兩者比起來,后者更為嚴重。
若是真的計較起來,她定然是不敢說,沈長詢跟沈湘歡的事情,畢竟兩人之間,還牽扯到那么多的男人,且不提慕景序,就說裕王魏翊,這根本就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我都說了此事與小妹無關(guān),你不要把她牽扯進來,如今卻用小妹來跟我作為交談的籌碼。”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寧三小姐有些許失態(tài)了,說話的語氣也很急切。
“失去我?”沈長詢忽而道,“昭昭真的是喜愛我嗎?”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寧三小姐反問。
“昭昭是喜歡沈家大公子,喜歡沈家能夠為寧家做的一切,喜歡這門親事帶給你的優(yōu)越,喜歡我作為沈家大公子的地位吧。”
他說話忽而變得尖銳以及難聽,寧三小姐的臉色隱隱約約之間變得很難看。
“我...我沒有!睂幦〗愕。
“若我只是一介武夫,若我無權(quán)無勢,若我貌丑無鹽,你還會喜歡我嗎?若沈家一照隕落,你不會和離嗎?”沈長詢接著道。
寧三小姐被他給問得愣住了。
沈長詢見到她的反應(yīng)忍不住笑了一下,笑聲略帶著諷刺。
“夫君怎么能夠如此定義你我之間的感情。”
沈長詢沒有說話,但沉默之間傳達的意思足夠人明了。
過了一會他又來了一句,“若是此刻,有更好更俊逸的青年才俊來接近昭昭,你會不動心嗎?”
寧三小姐受不了他的揣測,“我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可她再怎么說,沈長詢都根本不信。
須臾之后,沈長詢又道,“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此時此刻和離就是明智的舉動,因為再過一些時日...沈家會出事!
“你說什么?”寧三小姐不明白。
“沈家和裕王勢如水火,要么沈家敗落入獄,要么裕王魏翊失權(quán)!
沈長詢的聲音平靜到令人恐懼。
“這就是沈湘歡回來的緣由么?”寧三小姐轉(zhuǎn)而問起。
“是啊!鄙蜷L詢順著她的意思道,勾唇笑一下。
寧三小姐的確動搖了。
方才她還在深情蜜意跟著沈長詢陳情舍不得,如今已然在思忖,是否真的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