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魏翊的身份不比旁人,用青年才俊來形容他都太過于淺薄了,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之驕子,說句大不敬的話,便是連當(dāng)今陛下都無法越過他去,無論是從什么方面,任何一處都沒有辦法越過魏翊,這是毋庸置疑的。
沈丞相和魏翊沒有太多的交情,貿(mào)然上門只怕不大好,主要是朝廷的風(fēng)向不穩(wěn),況且沈長詢在朝廷上起勢,盯著沈家的人特別多。
即便是有吊喪宴,沈丞相也沒有把握魏翊會不會來,因?yàn)樗男雄檶?shí)在隱蔽,沈丞相想了想,在送吊喪帖的時候,又額外加了一份他的私人帖,給魏翊送去。
幸而魏翊還是來了。
只不過他來得比較隱蔽,許多人都不知道他過來了。
原本眾人都在書房,為了面見魏翊,沈丞相推說身子骨不舒服,讓他身邊的人將前來書房的大人們?nèi)紟チ饲皬d會客處。
沈丞相自認(rèn)不畏任何權(quán)勢,即便是面對當(dāng)今陛下,亦或者先帝,依舊不卑不亢,可對上魏翊的時候,卻不由得肅然起敬。
明明魏翊十分溫潤,比他的長子沈長詢都要溫潤許多,沈長詢身上難掩意氣風(fēng)發(fā)之態(tài),可魏翊的氣勢全都收斂了起來,沒有一絲外泄,活像是陌上如玉的公子。
但沈丞相沒有忘記,他可是率軍出征平亂暴動,穩(wěn)定整個朝廷局面,力挽狂瀾設(shè)下六部的人啊。
如果沒有魏翊,朝廷早就分崩離析了,何來今日的太平盛世。
魏翊分明已經(jīng)坐到了權(quán)勢的最頂端,可他卻甘愿扶持幼帝上位,且沒有挾天子以令諸侯,完全是培養(yǎng)幼帝,直至他自力更生,能夠自主處理政務(wù),魏翊便漸漸淡出朝廷了。
足以說明他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沈丞相無法想象,玩弄權(quán)勢卻不追求權(quán)勢的人,才是最令人忌憚最令人可怕的。
他已經(jīng)歷經(jīng)千帆,能夠在這個權(quán)貴橫生的京城隱藏自己,說明心氣早就超越常人了。
這一次見面,沈丞相沒有直接提及沈湘歡的事情,而是聊了一會之后,才以國子監(jiān)的禍?zhǔn)乱藗頭,問起裕王妃。
魏翊并沒有避諱,看了拋出問題后便在喝茶的沈丞相,跟他說了具體的情由,“王爺新婚不久,竟遭此禍?zhǔn),?dāng)真是惋惜!
魏翊但笑不語,他垂眸看著眼下的茶水,“.......”
因?yàn)槲厚礇]有接話,沈丞相思忖一二,觀察了他的臉色才慢慢開口,這次他直入主題。
“前些時日我聽說了一件事情!
魏翊看向他,“不知丞相大人聽說了什么事?”
“王爺?shù)耐蹂c小女生得無比相似?”
說出這句話之時,沈丞相的心中隱隱有些發(fā)怵。
因?yàn)槲厚丛S久都沒有說話,打破僵局的正是外面的人稟告說大公子過來了。
而正是在這個時候,魏翊開口,他的視線往外看去,“是挺相似的!
沈長詢帶著沈湘歡出現(xiàn)了。
沈丞相往外看去之時,就是這一眼,他的目光下意識定在沈長詢身邊的女子身上。
這名女子又是誰?
為何他覺得無比熟悉,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見一個人,覺得相似慕景序,乍見一個陌生的女子,竟覺得她像是自己的女兒?
難不成是因?yàn)榻袢仗岬搅讼嫦妫韵氲搅送,想念他的女兒和他一手扶持起來的學(xué)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