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并且找過來了?”沈湘歡風聲鶴唳。
“不會!
若是真的找過來了,不可能毫無察覺,況且他和沈湘歡身上還有偽裝,慕景序這些時日都有留心周圍,并沒有發(fā)覺有人過來。
他寬慰沈湘歡,“約莫是你這些時日太緊張了,待會我給你熬一盞安神湯吧,經(jīng)常夢魘傷精神!
她雖然出了月子,但做月子的時候也時常憂思,氣血始終沒有補回來,郎中說往常也要注意些。
“好。”沈湘歡順嘴答應了之后,又覺得不好,補充了一句,“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慕景序如今也不跟她說什么麻煩話了,只是伸手捏她的臉。
沈湘歡被他捏得不自然,但還是默許了他的動作。
藏在暗處的高手默默將兩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記錄在冊,又怕言行轉(zhuǎn)述出差錯,索性就將兩人的樣子動作畫在旁邊,讓魏翊翻著看,如此更是清楚了。
能夠跟在魏翊身邊的下屬,自然都是有些本事和眼力見的。
沈湘歡對于魏翊而言,是重中之重的人,有關(guān)她的事情必然要上十二分的心思。
屬下直覺這個冊子轉(zhuǎn)交到魏翊的手上,他定然會生氣發(fā)威。
為了避免王爺叫人過去詢問,是怎么捏的臉,捏的哪邊臉,又是用的幾根手指,他最好還是畫出來。
幸而今夜兩人沒有在一處,不,是不在一方床榻之上歇息,否則......真不好交代。
沈湘歡問慕景序有沒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他說沈家在廣發(fā)吊喪貼,他已經(jīng)找人在弄帖子了,應當不會有問題。
聞此,沈湘歡松了一口氣。
“......”
如同下屬所料,他遞上去冊子之時,坐在主位上翻閱的魏翊臉色沉沉,眸色當中的冷意,幾乎要將人給凍死了,跪在地上回話的人險些沒有抬得起頭,整個人不寒而粟。
他看著冊子不說話,視線就停留在慕景序捏沈湘歡臉蛋的畫面之上。
在旁靜默的下屬們,放眼出去個個都是震驚京城的好手,卻在魏翊的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誰都不敢說話。
好一會,魏翊輕笑一聲,眾人聽見了他的笑,心里卻沒有放松下來,反而個個都提心吊膽,果不出所料,下一息,那冊子便被飛擲了出去,徑直嵌入書房之外的百年樹干之上。
瞧著樹干被冊子震了裂開的紋路,便知道他有多生氣了。
下屬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翌日,慕景序便拿到了帖子。
他之前在沈府做門生,最是清楚沈家門客里過活的人都有哪些,弄張不起疑問的吊喪帖并不麻煩。
沈湘歡卻放心不下,她反復看著帖子,上面寫著她和慕景序的假名字,一遍遍低聲問慕景序,“果真不會被發(fā)現(xiàn)么?”
許是因為近鄉(xiāng)情更怯,她近來即便是吃了安神的湯藥,心里也不安寧。
“不會。”慕景序不厭其煩告訴她。
只是沈湘歡這樣心緒不穩(wěn),他很擔心帶著沈湘歡過去沈家會被人發(fā)現(xiàn)馬腳。
他思忖了片刻,與她商榷,“不如...你在客棧等我,由我去沈家刺探?”
“我不去么?”沈湘歡愣住。
“你的心緒不穩(wěn),我擔心出事!蹦骄靶驎簳r想不到周全的話,索性實話實說。
“我......”沈湘歡也知道她太風聲鶴唳了。
“我想去!彼指骄靶虻溃拔視M量調(diào)整心緒的。”
慕景序看了她一眼,“一旦進去沈府,必然是暴露在視野之內(nèi)了,若你無法克制自己,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