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那些查訪過的人戶之外,其余的人戶多如牛毛,即便是隔壁,郡守哪里知道,究竟是個什么人家。
他被問得措不及防,連忙給旁邊的人使顏色,幸而跟來的人都提著腦袋伺候,隨身揣著人戶冊子,很快便翻到了。
“是一戶咱們這本來的人,祖籍幾代都在這邊,家里人口簡單,雙親早亡,而今應(yīng)當是夫婦二人在住。”
聽罷,魏翊的眉宇幾不可查動了一下。
郡守點頭哈腰小心翼翼詢問,“王爺要進去查看一二么?”
魏翊看著旁邊隔院的門墻,還沒有說話表態(tài),這家已經(jīng)有人出來了,是丫鬟跟婆子,丫鬟說,
“娘子察覺到胎動了,說是有些難受,想吃些甜米糕壓壓,你快去買,但也別買太多,吃多了容易積食,就要個解饞的量,若是買多了都叫娘子吃了下去,回來郎君定然斥責(zé)。”
胎動?
魏翊微微瞇眼,郡守會意看向旁邊的人,幸而在魏翊來之前,官府的人已經(jīng)下發(fā)去查了一遍民情,如今倒是回得上來。
“這家小娘子已經(jīng)有了身孕,而今快要臨盆了吧。”
有孩子了。
那就不會是沈湘歡。
她才離開多久,怎么可能會有孩子。
話雖如此,魏翊卻在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可轉(zhuǎn)念之間又覺得不大可能,若是沈湘歡有孕,他身邊的人定然會有所察覺。
“不必看了!
或許是因為太迫切想要見到他,所以才會聞到那股淡淡的香味。
如今再捕捉不到,想來只是錯覺。
魏翊沒有接著深究,他抬腳離開。
聽說那些被叫去官衙的人都被放回去了,魏翊沒有動靜,想來應(yīng)當是沒有找到她。
得知了消息的沈湘歡,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用過晚膳之后,忐忑著忐忑著,夜里倒是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慕景序告訴她,魏翊已經(jīng)離開了。
“你怎么知道?”
“書塾里的人說的!
聞言,她的心可算是落下去了。
“如此,盈盈可放心了?”見她如釋重負,慕景序忍不住笑著逗她一句。
“嗯!鄙蛳鏆g卻無比正經(jīng)對著他點頭,“我安心了。”
“如今你什么都不要想,把孩子生下來才是正經(jīng)!彼男木w實在不好,慕景序并沒有打算告知她,魏翊昨日親自訪查了門戶,甚至路過了這邊,還問了兩人的近況。
雖然已經(jīng)被他用重金買通的人搪塞了過去,但懷著孕的沈湘歡,實在風(fēng)聲鶴唳,不能如此嚇她,免得出事。
除此之外,慕景序又告知了在府上伺候的婆子丫鬟們,外面有什么新鮮事兒都不要讓她知道,若是傳到沈湘歡的耳朵里面,驚動了胎氣,自然有好責(zé)罰。
丫鬟婆子們都被驀然的冷臉嚇到, 連連應(yīng)是,保證不會胡言亂語,小心伺候。
“.......”
魏翊離開后的后些時日,沈湘歡也一直在留心聽著外面的動靜,再沒有聽到一點風(fēng)聲,她便徹底放心了。
除卻魏翊之外,又不免想到了沈長詢。
慕景序不知道她和哥哥之間的事情,只知道她在躲著魏翊,實際上她也在躲沈長詢。
她知道,哥哥雖然沒有像魏翊這樣大張旗鼓,但私下里一定在偷偷尋找她的蹤跡。
她又怕跟慕景序提起此事,他察覺到怪異,沒有醞釀好說辭是一回事,想著慕景序連著魏翊的翻尋都能夠糊弄過去,哥哥那邊應(yīng)該也是能夠應(yīng)付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