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碩親王府,竟然讓人給滲透到這樣的地步,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若是再不處理好,那么,他們這些人,就真的一個都不要想好了。
燕沂凝的話,并沒有多安慰到他們。
遲遲無人開口,氣氛變得甚是凝重。
燕沂凝似乎也不急,她平靜地坐著,右手搭在桌子前,輕輕地敲擊著。
一聲一聲的,聽起來沒有什么,但跪在下面的人卻有一種重物狠狠敲擊在心上的感覺。
要不要投誠求饒?眼前的這一個女人,真的會放過他們嗎?
他們心中猶豫,但也沒有多久,便有人開了口。
“王妃,我們確實是都聽管家的,管家讓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他不只威脅我們,說不照做,就將我們趕出去,還給了我們不少的好處。”
說著,那人就從身上一股腦地摸出了很多東西,邊摸,邊說:“這些全都是管家給的。”
這些東西,不說是多好的,但也不算差,就憑管家的家當(dāng),是絕對不可能拿得出來那么些東西的。
有了這么一個人開頭,其他人看納蘭峻碩沒有什么表態(tài),心里就更加的緊張,但在猶豫后,還是又開了口。
“我們也都是被這家威逼利誘的,我們身上也有管家給的東西。”
所有人的東西掏出來,擺在地上,看起來當(dāng)真是壯觀得很。
燕沂凝看向管家:“你還有什么話說嗎?”
“我無話可說!惫芗依浜咭宦暎。
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這樣的地步,他再否認(rèn)也沒有任何意義,不會有人相信他的。
“是誰讓你做這些的?”燕沂凝問。
“你不是很厲害嗎?何必要問我?自己去查啊!惫芗也幌胝f出自己的主子。
他心里很是不高興,同樣,他清楚納蘭峻碩此人,即便他真的說出來,也是活不了的。
“我不想去查,現(xiàn)就想聽到你說。”燕沂凝道:“當(dāng)然,你若是不說,我也有辦法讓你開口,端看你是想如何開口了!
她心中有猜測,能夠在碩親王府安排人的,沈佳蕊最是可能。沈佳蕊是七絕谷的人,故,極有可能是七絕谷的人做出來的事情。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納蘭峻醇安排的,畢竟,此人心機(jī)極深,他能將自身的情況瞞那么久,必然也有一定的原因。
不管是哪一邊派的人,都很是麻煩,對于他們來說,也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若是納蘭峻醇和七絕谷那邊有什么牽扯的話,那就更是麻煩了。
燕沂凝琢磨著,最先還是要確定一下府中的人與納蘭峻醇和七絕谷的關(guān)系。
她看著管家,再一次重復(fù):“只要你說出來的訊息,可以讓我滿意,那么,我不介意饒你一命,我可以擔(dān)保,納蘭峻碩也不會再對你下手!
管家瞳眸猛地一縮,看著燕沂凝的眼神也變了。
當(dāng)然,很快,他又看向了納蘭峻碩,似乎是在求證。
納蘭峻碩毫不猶豫地說:“此事,王妃做主,她那樣說了,便是按她說的來,本王不會插手!
言下之意,只要燕沂凝不說動手,那他就不會動手。
這無疑是一顆定心丸,管家在想了一會兒后,道:“屬下確實是當(dāng)年沈佳蕊安排進(jìn)來的,一直以來,不曾暴露過,不過是因為沈佳蕊有交待!
“依著你這說法,那么,你這一次做出那樣的事情,也是因為沈佳蕊有交待了?”燕沂凝很會抓重點。
管家道:“是的,她有交待!
“她何時以什么樣的方法交待的?”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不只是她,便是納蘭峻碩也沒有料到。
他府中的人,懷疑過每一個人,誰能想到,是他最不愿意懷疑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叛徒。
不,說是叛徒也不太準(zhǔn)確,畢竟,這個家伙從始至終都不是他的人。
納蘭峻碩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治軍都很有方,倒是這家里的事弄得他完全沒有辦法。
錯漏百出,讓人有了可乘之機(jī)。
突然,手背上一暖,納蘭峻碩回過神來。
他看向燕沂凝,燕沂凝說:“沒事,這一次全部解決掉就好。”
有些時候,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這府中的人,說是換過一次了,但誰又能保證自己是干凈的?
燕沂凝心下有決定,納蘭峻碩也有打算。
他回握住燕沂凝的手,無聲地說“都聽你的!
他確實是累極,一點都不想去遷問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去管了沒有任何意義。
燕沂凝得了納蘭峻碩的肯定,自然也沒有了后顧之憂。
管家將所知全部說了出來,燕沂凝心中有所判斷,她相信管家只是說了一部分真話,還有一些是假話,只怕是在防著她。
燕沂凝輕擊著桌面,雖然沒有明說什么,但是,她眼中的寒意卻是越來越盛,任誰都不會懷疑,若是管家再不說出全部實情,那么,她極有可能再做出一些令其后悔的事情來。
納蘭峻碩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真的要他動一下手才肯說出全部的實情嗎?這家伙就是故意要找死?
管家在下面也是忐忑難安,他明明說得都以假亂真了,何以燕沂凝一點都不相信的樣子?還是說,她其實知道一些東西?
想到后面這樣的可能,管家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過了片刻,燕沂凝緩緩道:“管家,我的耐性可是很有限的,你確定要挑戰(zhàn)我的耐性?”
若是真的要一再挑戰(zhàn)她的耐性,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管家心中再次一震,看來,她真的是知道的呀。
那么,他之前說的那些,以及所懷的心思,不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越想,管家的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但他也很是聰明,到了這樣的時候,也知道要怎么去保住性命才是。
他說:“沈佳蕊與宮里的一些人也有很緊密的聯(lián)系,包括醇親王,孟妃,以及皇后。”
“什么?皇后?”燕沂凝眸色頓沉,冷厲地說:“你可知道自己是在說什么?又可知,惡意誹謗當(dāng)朝國母,乃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