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擺平七絕谷的人,納蘭峻碩身上又多了一道傷,之前處理過的傷口也崩裂了,鮮血糊了一手,身上除了他自己的血,還有別人的血,看起來當(dāng)真是觸目驚心。
燕沂凝趕緊上前給他處理:“你忍一下。”
“沒事,不疼!奔{蘭峻碩安慰燕沂凝,道。
不疼?這么大的傷口,流了這么多血,縱然沒有傷到筋骨,也必然是痛的,怎么就不痛了?
燕沂凝知道納蘭峻碩的性子,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在安慰。
擦藥的手多用了幾分力,納蘭峻碩疼得直抽冷氣。
“凝凝,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不是不疼?”燕沂凝挑眉反問,眼中帶著一抹壞笑。
納蘭峻碩當(dāng)即笑了起來,這女人還真是……記仇,但很可愛。
他說:“凝凝,我疼,特別疼,要不,你給我呼呼?”
“你以為你還是三歲孩童嗎?還呼呼?”燕沂凝瞪了納蘭峻碩一眼,口中滿是嫌棄,但她卻低下頭去給他吹傷口。
傷口看起來很是可怕,燕沂凝眼中免不得多了一些疼惜。
熱氣輕輕撫過傷口,納蘭峻碩只覺得整顆心都跟著燙了起來,疼痛減緩,眸色漸漸變得深邃。
溫柔的凝凝看起來果然是不同的,讓人完全沒有抵抗力。
將傷口處理好,燕沂凝才率先起身:“我們回去吧,師傅他們只怕是要擔(dān)心壞了!
天都黑了,神醫(yī)指不定怎么著急。
納蘭峻碩起身跟上,他跟燕沂凝僅一步之遙,可以將其很好地護(hù)在安全范圍內(nèi)。
七絕谷的人甚為囂張,誰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有其他的殺手在等著?
他得想一個辦法,讓七絕谷的視線轉(zhuǎn)移一下才好。
他們在前,蝙蝠跟在后面,一有風(fēng)吹草動,蝙蝠就會立刻告訴燕沂凝,并且在其前面去擋住危險,就怕她出事。
這護(hù)主的忠心樣,燕沂凝和納蘭峻碩很是滿意。
燕沂凝知道蝙蝠為什么會那般,納蘭峻碩卻是不知,他只見著蝙蝠那么忠心,便不自覺地為其多說了兩句好話。
燕沂凝聽了點頭,卻是沒有更多的回復(fù)。
他們回到城中的時候,神醫(yī)果然是急得不行了,見著納蘭峻碩那滿身的血,更是嚇了一大跳。
“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出去遇到暗殺了?”
聽起來是在問,實則卻是肯定的,若然不是遇到了暗殺,怎么可能帶傷回來?
燕沂凝點頭:“確實是遇到了暗殺,不只是蝶殺的人,還有七絕谷的人,他們都想要我們的命呢。”
若然不是納蘭峻碩的功夫夠高,而蝙蝠又在幫忙,他們兩個指不定會是什么情況,說不定會死得很慘。
納蘭峻碩向神醫(yī)拱手,很是歉意地說:“師傅,抱歉,將凝凝安然帶出去,卻差點讓她受傷!
“我沒受傷!毖嘁誓a(bǔ)充了一句。
神醫(yī)看看燕沂凝,又看看滿身血的納蘭峻碩,擺手道:“行了,傷成這樣,難看死了,趕緊去休息吧,有什么話,我們回頭再說。”
人都這樣了,他總不能再將人給怎么樣吧?
燕沂凝拉了拉納蘭峻碩,然后向神醫(yī)道:“那師傅也早些去休息,我們明天再說。”
神醫(yī)擺了擺手,燕沂凝拉著納蘭峻碩便走,一點要再留下的打算都沒有。
沒必要再留下來,就這樣挺好的。
在進(jìn)城的時候,蝙蝠就入了空間,納蘭峻碩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這不妨礙他懷疑。
入了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納蘭峻碩忍不住問:“蝙蝠呢?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若說這里面沒有問題,誰信?
他本也不想問,但忍不住。
他其實更想要知道燕沂凝是不是真的相信他,愿意告訴他那些事情。
很明顯,燕沂凝暫時不想說。
她沒有想好怎么說,同樣,她還有一些不相信納蘭峻碩。
從表面上來看,納蘭峻碩確實可以為了她連命都不要,可是,可以為她不要命,不代表也可以接受她身懷空間。
空間之事,實在太過重大,關(guān)乎的可是她的性命。
納蘭峻碩看燕沂凝不愿意說,也沒有再問,很是果斷地將話題給轉(zhuǎn)到了一邊。
“凝凝,休息吧,睡醒了,我們還得去跟師傅解釋一下!
“嗯!
“我想讓師傅跟著一起去皇城,你認(rèn)為如何?”
“如果師傅愿意,我自然也希望他可以去。”
就怕神醫(yī)不會愿意。
“我們明天提一下,看看師傅怎么說吧!
“好!
夜色漸濃,整個府中都是一片月色籠罩,在院落的盡頭,一抹黑影踏著月色離開。
若有人發(fā)現(xiàn)的話,必然可以認(rèn)出來,那人是書子秋,其身上的氣勢卻是與平日里完全不一樣了。
翌日一早,燕沂凝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納蘭峻碩檢查身體的情況。
很好!傷口沒有發(fā)炎,人也沒有發(fā)燒,看其臉色,還挺不錯的。
她沒有叫醒納蘭峻碩,率先起身往外走。
她不知道的是,納蘭峻碩本是習(xí)武之人,哪怕是受了傷,他也是非常敏感的,她一走,他便發(fā)現(xiàn)了。
他沒有喚住她,卻是起身收拾起來,然后,跟著她一起離開。
燕沂凝出去后,直接去找神醫(yī)了,這個時候,邪醫(yī)也在。
她很是直接地說:“師傅,我和納蘭峻碩面臨的危機(jī),不只是蝶殺,還有七絕谷,我們這一路回皇城,只怕也不會太平,我很希望你和邪醫(yī)能夠跟我們一起去皇城,但我又知道,這并不太現(xiàn)實。”
“你都沒問,怎么就知道不現(xiàn)實了?知道我就一定會拒絕你?”神醫(yī)狠狠地瞪了燕沂凝一眼。
他怎么就收了一個這么自作主張的徒弟?
“我這不是正常的考慮嗎?”燕沂凝眨了眨眼,問:“難道師傅愿意跟我們一起去?”
“去什么去?我要帶邪醫(yī)去尋藥,他的頭痛之癥并沒有隨著記憶的恢復(fù)恢復(fù)!鄙襻t(yī)說:“不過,你若是真的有什么事的話,可以給我傳訊,我會幫你。”
“好!毖嘁誓钥臻g兌換了藥遞給神醫(yī),就好像是從她身上掏出來的。
“師傅,這是我調(diào)配的一些藥,給邪醫(yī)試試看吧,即便不能根治,也可在其頭痛的時候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