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燕沂凝平日里的妝扮看起來簡單大方,現(xiàn)在就是多了一些仙氣。
她若是不說話,這樣走出去,必然可以引得不少人回頭。
納蘭峻碩看著燕沂凝,心道:若是這張臉恢復了,看起來便更加的不一樣了吧?
突然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了。
燕沂凝看著銅鏡中的人,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若是納蘭峻碩不說,她絕對不會想到,納蘭峻碩竟是如此厲害。
想了想,燕沂凝問:“你有這般手藝,隨便拾掇一下自己,也比我給你梳的要好吧?何必找虐?”
不小心一再地扯動他的發(fā)絲,便是他沒有過多地說什么,她也依舊覺得很疼。
“我有病,你是藥,忘了?”納蘭峻碩道:“你現(xiàn)在梳得不好,不代表一直都不行,我相信你有一天可以。”
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天。燕沂凝心想著,她又不是腦子有坑,非得在這里等著。
“你自己把頭發(fā)重新弄一下吧!
“不是該你幫我嗎?”
“我?guī)湍悖勘闶悄阆胝遗,我也不想再虐你了,我真怕會忍不住直接將你給解決了。”
“你想要我?”
突然的轉換,燕沂凝有那么一刻回不過神來。
但她回神后,立刻沉了臉:“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你沒有想到那一邊,又如何知道我在想什么?”
燕沂凝:“……”
好有道理,她竟是沒有辦法反駁。
燕沂凝懶得再跟納蘭峻碩說下去,她有一種預感,若是再這么下去,勢必會出事。
這男人,當真是越發(fā)不像以前認識的那一個了。
“我不急!奔{蘭峻碩道。
這什么意思?燕沂凝瞪大眼睛,尚未及問出來,便聽納蘭峻碩道:“我今日不必去上朝,不必入宮,亦無其他地方去,在這府中,你想梳多久的發(fā),便梳多久。”
燕沂凝:“……”
手癢,想打人。
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他愿意耗著,可她不愿意呀。
有什么辦法,可以讓這個男人自主地放棄讓她束發(fā)呢?
燕沂凝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腦子飛速地運轉,不少的想法躥出來,又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這樣不行,那樣也是不行。
到底要怎么才可以呢?
還是先給他束得慘不忍睹吧?或許,他某一個時刻,就真的受不住,然后就放棄了。
縱觀古往今來,絕大部分都是這樣放棄的。
受不住了,信念終是崩塌,又有誰還能繼續(xù)堅持?
心中有了主意,燕沂凝便繼續(xù)動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給納蘭峻碩束發(fā),又一次一次地重來。
想來,很多人都會受不住,燕沂凝以為,納蘭峻碩也會受不住,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沒有半分嫌棄,頗有一種她只要肯束,哪怕是再丑,他也可以接受的感覺。
到后來,還是燕沂凝受不住了,她將梳子放到一邊,很是無語地說:“我弄成這個樣子,你到底是怎么忍得住的?你有沒有心?什么審美呀?”
“你希望我這樣,你喜歡我的發(fā),一直在玩,我又豈有不滿足你的道理?”納蘭峻碩這近乎告白的言語,在燕沂凝聽來,就好像是被什么給燙到了。
原本握著納蘭峻碩發(fā)絲的手,就那么松開了。
燕沂凝說:“你不要說這些讓人誤解的話!
“怎么就是讓人誤解的呢?這可是我的心中所想!奔{蘭峻碩道:“你若是愿,那么,我可以讓你自由地循環(huán)。”
對付燕沂凝,他越發(fā)的得心應手了。
以前覺得這女人軟硬不吃,著實討人厭,現(xiàn)下,倒是豐富得多了。
燕沂凝甚是無語,還自由循環(huán)?這男人把束發(fā)當成什么了?到底是在折磨誰?
她昨日將圖紙給隊納蘭卓溪,快的話,他今日就能找人來裝飾鋪面,真想出去看看。
看了一眼納蘭峻碩,這男人怎么說也是親王吧?真的就那么閑嗎?
納蘭峻碩見燕沂凝一時看他,一時又收回視線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特別的英俊?若是想看,我允你光明正大地看,不必那么偷偷摸摸!
這笑,好看又刺眼啊。
燕沂凝說:“你這臉皮厚的程度,可真是無敵了!
“真是沒有想到,凝凝竟是看得如此細致,看來,我在你的心里,果真是不一樣的!奔{蘭峻碩道。
燕沂凝簡直目瞪口呆,這男人,自我感覺未免太過良好了一些?
然,她還沒有辦法反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想要揍人的沖動,納蘭峻碩方才道:“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出去,可有什么好處?”
“我可以自己出去的!
“那可不行,你一個人出去,我怎么能放心?”
“那么,你隨我出去,有什么條件?”
“這個,便先記著,待到我想起來了后,再說吧!
這可是張空白支票,里面的內容,隨便他填。
燕沂凝覺得很是不值得,她想了想,說:“我要出去買一些藥草,用以救治沈佳蕊的。”
那女人是納蘭峻碩的心上人,他總是在意的吧?
納蘭峻碩忍不住皺眉:“你不停地在我面前提起沈佳蕊,有意思?”
“難道你不想聽到她的訊息?”這可有些不合理了。
納蘭峻碩道:“只是,不喜歡從你口中聽到那三個字!
沈佳蕊就是因著她才變成現(xiàn)在那般模樣的,她到底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說出來的?
燕沂凝也不再多說什么,不就是少提沈佳蕊么?這好辦得很。
“你到底允不允我出去?”燕沂凝說:“你便是不允,我想出去的話,也是會想辦法出去的!
“去換衣服吧。”納蘭峻碩道:“我隨你出去。”
“條件是……”
“先欠著,以后再說!
這先欠著的東西,可就真是不好說了。
不過,燕沂凝也不會蠢到拒絕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燕沂凝轉身出去換衣服,納蘭峻碩目送她離開。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他才重新坐下束發(fā)。
待到兩人都打理好,已經(jīng)快午時了,燕沂凝果斷地提議出去吃。
她來了這個世界如此長一段時間,還從來沒有吃過外面的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