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沂凝……”
納蘭峻碩眼疾手快地將人扶住,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這是怎么一回事?方才還好好的,能跟他頂嘴吵架,說暈就暈了?
垂首看燕沂凝的臉色,白中泛著青紫,簡直難看到極點。
這是中毒的跡象。
之前,一直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中了紅玫毒,現(xiàn)在看來,這女人還真是自己將毒給壓制住了?
可既然壓制住了,怎么又暈了?
納蘭峻碩拍著燕沂凝的人,喚了好幾聲。
燕沂凝只覺得耳邊吵死了,她累得很,偏有人不識趣地吵。
她很憤怒,本能地抬手甩過去,想要讓那聒噪的聲音消失。
沒成想,耳邊傳來更加清晰的,清脆的聲響。
就好像是打開了人的身上一樣。
怎么會有這樣的聲音?燕沂凝很疑惑。
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脖子突然就被掐住了,呼吸變得困難。
燕沂凝猛地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臉,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納蘭峻碩的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五指印。
想想方才半睡半醒狀態(tài)下所做的事情,她突然有些心虛起來。
這男人臉上的五指印,不會是她打的吧?
正想著,耳邊便傳來納蘭峻碩咬牙切齒的聲音:“燕沂凝,你對我很有意見?居然借機甩我耳光?我是對你太好,所以,你連自己是什么東西都給忘了是吧?”
越說,越是兇狠,掐著燕沂凝脖子的手,也是越來越用力。
他長了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敢對他甩耳光,燕沂凝是第一個。
方才,他見著燕沂凝暈倒,很是好心地去扶她,還想把她叫醒,甚至,他都要令人去尋太醫(yī)來了。
他還真是天真,這女人需要太醫(yī)么?
燕沂凝有些尷尬了,她方才也不知道是太累,還是紅玫毒的原因,一下子就暈倒了。
不過,她的意識又沒有完全消失,恍惚間,她感覺到有人將她扶住了,她也想在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可她終究是沒有能撐住。
她想睡,迷迷糊糊間,總聽到有人在耳邊叫魂一樣地叫她,于是,她本能地甩手出去。
她是想讓人停下的,沒成想,手勁沒控制好。
是她先錯了,她該道歉,可納蘭峻碩連道歉的機會都沒給她,直接掐著她的脖子開罵。
這就令人很是不爽了。
呼吸越發(fā)困難,燕沂凝拍著納蘭峻碩的手,想要讓其松手。
納蘭峻碩置若岡聞。
“你、想、掐、死、我?”燕沂凝一字一頓,艱難地問道。
她的大腦肯定嚴重缺氧,再這么下去,她非得交待在這里。
“現(xiàn)在知道怕了?”納蘭峻碩看著燕沂凝,冷冷道。
她的臉色本是青紫的,這會兒,由于不能呼吸,又透著不正常的紅,加之她臉上的疤痕,看起來更顯猙獰。
他本就皺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燕沂凝說:“放、開、我!
這個臭男人,小心眼,真要掐死她不成?
納蘭峻碩并未松手,只是探究地看著燕沂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燕沂凝算是看出來了,納蘭峻碩不可能輕易松手,她可不想再這么難受下去。
她腦子里想著手術刀,在納蘭峻碩未曾察覺的情況下,她的手中便多了一把小而鋒利的手術刀。
燕沂凝捏著刀子,狠狠地劃向納蘭峻碩。
危險的意識讓納蘭峻碩瞬間回神,在大腦反應過來前,已然將燕沂凝的手給捏住了。
待看清楚燕沂凝手中那泛著冰冷光芒的刀子時,納蘭峻碩的臉色可想而知的難看。
“你想殺了我?”
他倒是真小看了燕沂凝,這女人,果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
這段時間,見著她救人,竟是忘了,她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女人。
“誰讓你想殺我呢?”燕沂凝順了順氣,道:“我還沒有蠢到等死的地步!
“以前,你不是一直都很自信,我不會殺你?”納蘭峻碩微微瞇眸,渾身都散發(fā)出駭人的氣息:“況且,你認為你能殺得了我?”
“沒有試過,怎么知道?”燕沂凝反問。
不過,她的心里很清楚,她不是納蘭峻碩的對手,這個男人,與納蘭峻焱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他上過戰(zhàn)場,歷經(jīng)過生死,不管是反應力,還是功夫,都很厲害,別說殺他,便是傷他,都很困難。
“燕沂凝,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性,否則,我真不保證能留你到幾時!奔{蘭峻碩沉聲道。
燕沂凝沒有再回答,她亦不想再答。
她是感覺不到痛,但是,疲憊感還是有的。
納蘭峻碩松手以后,她的身體就有些撐不住,可她又不想在納蘭峻碩面前示弱。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納蘭峻碩終于是率先甩手而去。
他一離開,燕沂凝也無力地跌坐在地。
真特么的累。
她抬手掀起衣擺,垂首看了一下腹部的傷,那里已經(jīng)恢復了很多,至少,外面看著不會再隨便繃裂了。
她將手放在傷口上,空間立刻道:“傷口恢復七成!
七成了?果然還是她的藥膏效果好一些。
她自空間內(nèi)取出藥膏往傷口上抹了一些,重新將衣擺放下。
后,她為自己把了一下脈,發(fā)現(xiàn)身體有些虛,毒卻是控制得很好。
燕沂凝在地上坐了片刻,起身去看長公主的情況。
沒想到,轉過身,會看到長公主睜開眼睛的一幕。
“恭喜宿主,成功救治兩人,獎勵積分一百五十,計二百五十!
燕沂凝雙眸頓時一亮,空間終于大方一回了。
當然,她更高興的是,公主和小世子都沒有生命危險了。
“你是……燕沂凝?”長公主有些不確定地看著眼前之前,問道。
長期昏迷,久未言語,加之身體虛弱,長公主說話的聲音很小,猶如破鑼嗓子般,很是難聽。
燕沂凝聽得清楚,點頭道:“是我。”
“你怎么會在這里?”長公主不解地問道:“其他人呢?”
“他們都休息去了,要讓他們過來么?”燕沂凝說:“你的身體漸漸就會好起來,我也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