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子的話一出,石頭二伯母看見周圍鄙夷的眼神,瞬間慌了神。
她連忙捂住了小兒子的嘴,“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揍你!
“云香,你也別打孩子,他這么小知道什么呀!迸c她隔著幾個人的大娘笑著說。
石頭二伯母見有人給自己臺階,立馬應著,“是呀,孩子小盡說些胡話,我對我婆婆和石......”
不等她說完,之前那位大娘又發(fā)話了,語氣中帶著奚落和鄙視。
“小孩子不會說話,那肯定是大人說的,他就記住了唄!
全村人誰不知道安家的兒媳婦是個狠的,又狠又沒良心,安老三出息之后,可沒少幫襯兩個哥哥。
云香聽見暗含指責她的話,尤其還是當著是這么多人的面,立馬變得不開心起來。
她叉著粗壯的腰,氣勢洶洶的問:“你什么意思,是對我有意見哈!
那個大娘早看她不爽,也是個猛的,特別是聽見林阮說石頭阿姨。
阿姨,娘家親戚,那不就是給石頭這孩子撐腰來了,早前是不知道石頭有這么個親戚,只能依靠伯伯兩家。
現(xiàn)在沒顧忌了,大娘當場指著她鼻子罵,“說的就是你,好歹我也是個長輩,有你這么無禮的!”
“!對,你瞧我怎么忘了!彼f著拍了下大腿,“你們一家,可不是個個沒良心。”
“你和安老大一家現(xiàn)在住的新房,要沒石頭爸爸拉扯借錢給你們,能建的起來,自個住的安心,給安大嫂和石頭住之前的老房子。”
“這種遭天譴的事,也就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做的出來。”
大娘朝石頭二伯母噗了一口,“呸,跟你這樣的毒婦待在一起,晦氣。”
這是事實,村里人都知道。
石頭二伯母根本沒有理由辯解,只恨恨的瞪著說話的大娘。
“我們家的事,你少管,石頭父母沒了,以后還不是要靠我們照顧,那點錢都不夠養(yǎng)他的!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顯然石頭二伯母想要貫徹到底。
可林阮從京市來,就是討債的,她可不慣著。
讓張律師錄音,并記下重點后,林阮輕飄飄的說,“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再說石頭有我這個阿姨,只要安奶奶同意,我立馬帶他走,你欠的錢,也要還清給石頭!
石頭二伯母忍著躁火,陰陽怪氣的沖著林阮開口,“你算什么親戚,以前沒見過你來,誰知道你是不是騙子!
她這話一出,不少人看了過來。
林阮早預料到這種情況,她不畏不懼的看向眾人。
“我是不是騙子,能不能帶石頭走,有沒有能力撫養(yǎng)他長大,這些,子自然有警察、律師和安奶奶為我證明。”
她視線落到石頭二伯母身上,“你以為我是來和你搶東西的?哼,真看不上。”
“石頭我會帶走,你們拿他的,也給我一點一點吐出來。”
林阮看著年紀不大,但她說一不二的氣勢,卻比村里的支書更強,更別說后面還站著保鏢似的兩高個子,和精英似的西裝男。
完全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尤其是,她說報警了。
石頭二伯母也有些慌,拍打著身旁心事重重的安靜男子,“你說話呀,不會真讓咱拿錢出來吧?”
男人窩囊廢似的往后縮,“早跟你說了,別鬧這么難看。”
“我這還不是為了孩子,你這當?shù)牟恍,我不想點辦法,日子過不下去了!笔^二伯母小聲說。
石頭二伯父小聲反駁,“別說為孩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往娘家送錢,你哥心眼又壞又多,就知道吸我們家的血!
“那是我親哥,我就這么一個哥哥。”
“你就向著他們,甘愿做你娘家的丫鬟,寧愿委屈自己兩個孩子,也要對你侄子侄女好!
他們夫妻小聲拉扯吵架的時候,三四個警察從外面進來了。
與此同時,石頭大伯母也從屋里跑出來,牽著石頭往屋里走,眼淚止不住的流。
“石頭,奶奶在找你呢,快進去看看她。”
眾人聽她顫抖的泣音,也都稍稍變了臉色,大概也知道,里面的安奶奶多半是不行了。
畢竟,前兩天村里衛(wèi)生所的醫(yī)生說了,再輸液也沒啥用,行就將木。
石頭聽見奶奶醒了,抹了抹臉上的淚,轉(zhuǎn)身跑了進去。
林阮和周傅川快步跟了進去,肖易則帶著村長和警察,與此同時,聽見風聲的石頭大伯也趕了回來。
進來第一件事,不是進去看他的老母親,而是狠狠瞪著妻子,暗含埋怨。
大伯母顯然怕及了他,伸手牽過跟著丈夫回來的女兒,“媽在里面,快進去看看吧。”
圍著屋子看熱鬧的鄰里見他回來,讓出了道,等他進去,又圍了起來。
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味道,微微刺鼻,很不好聞。
石頭二伯母嫌棄的捂著鼻子,推著丈夫走到床前,觀察著老太太的狀況,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樣。
林阮也看見了她不加掩飾的厭惡,只覺得這女人又蠢又壞,眼界還低淺。
“啊......”
躺在床上呼吸困難的安奶奶緊握著石頭的手,在看見林阮和周傅川時,渾濁的眼睛驟然一亮,胸膛急促的顫著。
“安奶奶,是我!
林阮見安奶奶看著她,連忙伸手握住了老人往上伸的手,看著她虛弱的模樣,聲音也有些哽咽。
“你和石頭受苦了,要是我們早知道就好了!
安奶奶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吃力的將石頭的手,放在林阮的手上,嘴唇顫抖著吐出一兩個字。
“帶......他.......走......求!
簡單的幾個字,她卻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越到后面,聲音也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