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駱拿著食盒下來時,還順了盒荔枝罐頭。
“老大,這個忘記拿給你,我家的特產(chǎn)。”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新鮮的荔枝帶不過來!
周傅川從他手中接過禮盒,說:“有機會,和你回嶺南老家吃樹上的。”
“我也要去!背跻豢粗Y盒上半剝的荔枝圖,嘴角有些晶瑩,“我去叔叔家,摘荔枝,給爸爸吃!
他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周傅川,一副你信我的模樣。
討喜的小崽子讓裴駱壓抑的心情好了許多,他摸著初一的頭,抿唇笑了笑。
“嶺南很漂亮,那里有漫山遍野的果樹,最多的是荔枝,你會喜歡的。”
周傅川捏了捏崽子的臉,“小吃貨,得去上游泳課了,和裴叔叔再見。”
“再見~”
初一說完再見,還低頭瞟了瞟周傅川手上提著的荔枝禮盒,明顯是饞了。
“我送你們到停車場。”裴駱舉了舉手上差點再次被周傅川遺忘的食盒。
周傅川將初一放了下來,接過他手中的盒子,“沒事,讓初一下來自己走,你上樓去陪著奶奶!
“我自己走!”初一舉了舉拳頭,要去提荔枝罐頭。
奈何禮盒太重,他根本拿不起來,還差點被帶著坐地上,周傅川哭笑不得,提著禮盒讓他搭只手在上面。
四舍五入也算是“借力”提起來了。
周傅川帶著初一往外走,初一的視線也一直在禮盒上,他點著上面的荔枝,“爸爸,這個看起來好好吃喔。”
“嗯,好吃!敝芨荡傺b沒聽懂吃貨兒子的話,自顧自的走著。
待會還要去游泳,肚子吃飽了不好,況且初一還是個看到吃的,要滿足了才會停下來。
“爸爸,我好想嘗嘗這個是什么味道呀!”
初一打直球點明目的,周傅川低頭看著他,用鑰匙打開后備箱,將手里提的東西都放進了后面。
小崽子看著關(guān)上的車門,扯著嗓子就要開嚎,被無良老父親捏住了嘴巴,以小寶要挾。
“我們帶回去和哥哥分享,哥哥肯定也想吃,你不想等哥哥嗎?”
初一被忽悠的淚意還沒開始醞釀,又憋了回去,他眨著眼睛看著周傅川,在周傅川放開他后,小崽子點了點頭。
“也要給我吃,吃多多的!
“行,來,少爺請上車!
周傅川將他抱上后座的兒童座椅,系上安全帶才繞到駕駛座,順手打開了車載音樂,防止少爺睡著。
上完游泳課,周傅川帶著初一洗了個澡,拆了個荔枝罐頭坐在籃球館的座位上喂他,吃完之后休息一下,又帶著打了半個小時的籃球。
去醫(yī)院的路上,周傅川還帶著他去商場買了個八寸的慕斯蛋糕,父子倆提著蛋糕去接小寶放學。
周遠山和姜茶今天都有事情,小寶就交給了周傅川。
初一對于接哥哥放學這件事情,比周傅川經(jīng)驗更豐富,憑借著身高優(yōu)勢輕輕松松擠到了最前面。
“哥哥,我來接你啦~”稚嫩的童音惹得周圍的家長笑了出來。
看著小小的一個奶娃站在鐵門前,其中有個男家長開玩笑,“明年把你也送進幼兒園,和哥哥一起好不好呀!
初一看著是自己不認識的人,沒有理他,扒著鐵門很小聲的說:“媽媽說不能和不認識的人說話,會被抓去當別人的兒子。”
他自以為聲音很小,其實在他周圍的家長將他的碎碎念聽的一清二楚,看著可愛的小崽子,大家笑的不行。
舉著班牌出來的小寶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初一,見弟弟來接他,他很高興。
帶班老師看見老成的小寶在笑,問他:“小寶,你看見爸爸媽媽啦?”
“沒有,今天是弟弟來接我。”小寶如實回答,他在今天早上就知道了。
老師也看見了扒在鐵門上的小崽子,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身側(cè)的學生,一只腳都跨了進來。
“哥哥,哥哥,我在這。”著急的很。
小寶對著他招了招手,看著弟弟身后一堆家長,揚聲道:“我馬上過來,你不要被擠到。”
門口的保安早看見了扒門的小奶娃,看著還在整隊的老師,直接將初一放了進來。
初一小跑到小寶身邊,牽著哥哥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買了小蛋糕,上面還有奧利奧。”
他和哥哥都喜歡巧克力味的小餅干,也喜歡蛋糕。
“嗯,馬上就可以回家了!毙殸恐艿,透過鐵門的縫隙,看見了外圍的二叔。
二叔長得最高,在人群中額外的明顯。
因為是周五,老師在講安全小課堂,用的時間長一些,等小寶牽著初一出來,已經(jīng)快五點鐘。
周傅川一手抱一個,快步往車邊走,林阮是五點半下班,開車到醫(yī)院的時間不太夠。
周傅川給初一綁好后,又從后備箱拿出個安全座椅,給小寶綁上,冷肅的臉讓他看著有點兇,活像個綁架小孩的。
緊趕慢趕,帶著兩個娃的周傅川到醫(yī)院時,林阮正好往外走,看見周傅川來接她,直接上了副駕駛。
“媽媽~”
“小嬸嬸。”
兩個小崽子同時出聲叫人,車窗玻璃是防窺的,林阮在外面看不見,她心里又想著事情,沒注意到周傅川帶著小寶和初一。
“嗯,你們也來接我,真開心!绷秩钅笾嵬吹氖滞螅仡^對著兩個崽崽笑了笑。
“手痛?回去我拿藥酒給你揉揉!敝芨荡ǹ匆娝膭幼鞒雎。
林阮沒應(yīng)他的話,而是看著前面的車況,和他說:“秦深轉(zhuǎn)到我們醫(yī)院了。”
“我知道,中午碰見了秦深父親!敝芨荡ㄩ_車很小心,說話時也是看著前面,“他不在你那個科室,要是他來找你,你告訴我!
周傅川想,秦深要是敢去騷擾林阮,他直接給他扛回原醫(yī)院。
其實也不怎么奇怪,林阮所在的醫(yī)院,說是全國最好的醫(yī)院,都不虛言,秦深傷的極重,起碼得臥床養(yǎng)病好些時間。
秦惟光就他一個兒子,自然什么都是給最好的。
“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我也該回自己家了。”
林阮說這話時,沒看周傅川,而是看著后座的初一和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