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鳳琴同志看向那個年輕一點的女人,問道:“你呢,你又是哪個?”
“我,我是王壯的二嫂,也,也是親的!
王壯他大哥早死,他大嫂已經(jīng)帶著孩子改嫁了。
大隊書記信里已經(jīng)提過這件事了,還刻意說他二哥是個窩囊廢,當(dāng)不起來娘們兒的家,啥都聽幾個叔叔伯伯的。
“親的又如何,你看看這個家現(xiàn)在的樣子,你們這些所謂的親人,怎么也不說幫幫這家人?”
孫鳳琴同志起身指著空空的屋子,瞧見有幾個破布包都是堆在竹筐里的,就更氣憤了。
“我就不信,以王壯那么孝順的一個孩子,他在的時候,會不給自家老娘買口柜子?”
孫鳳琴同志指桑罵槐的說道:“不會是被哪個挨千刀的,缺了大德的,還不知道搶劫犯法的人給搶去了吧?”
孫鳳琴同志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瞪著幾個人,瞧見幾個人都不敢和她對視,都一副很心虛的樣子,就明白了,這是搬空這個家,幾個人都有份啊。
“不就是幾口柜子,我們都是自家人,當(dāng)時我家老兒子結(jié)婚,就借去用了,這事就是王壯還活著,也不會說啥!
這話是大伯娘說的,這女人不但口才不錯,膽子也不似那兩個,縮頭縮腦一副小老鼠樣。
“哦,原來是借去的?那啥時候還。磕憷蟽鹤咏Y(jié)婚多久了?不會孩子都生了吧?那怎么還不把柜子還回來?”
孫鳳琴同志的五連問,問的老刁婆子直嘎巴嘴,最后實在沒啥可說的了,就道:“哎喲你說的還真對,這不是他們孩子都生了,柜子還都用著呢,他三嬸就答應(yīng)那些柜子都給他老侄兒了!
老刁婆子說完這話,還看著王大娘逼問一句:“他三嬸,我這話說的沒錯吧?”
原來這家也是哥四個,來的這兩個,應(yīng)該一個是老大媳婦,一個是老四媳婦,王壯他爹應(yīng)該排行老三。
為啥家家都是老三最容易被欺負(fù)呢?
孫鳳琴同志深有感觸的瞧著王大娘,瞧見她低著頭不說話,心說這也是個窩囊的,你就實話實說,她們還能殺了你咋的?
就在孫鳳琴同志以為王壯娘不會開口說啥的時候,老太太卻抬起了頭,聲音不大,卻透著無奈,說道:“他大娘,那柜子是壯兒留給我的一點念想,我原本就不愿意往出借,明明就是你們硬氣霸道拉走的,還說啥還不還的!
“哎喲喲原來是硬拉走的啊?”孫鳳琴同志笑瞇瞇的看著那位大伯娘,嘖嘖兩聲道:“這不就是硬搶嗎?不說別的,就這一件事,要是報去公安那里,你們家就得有人進(jìn)去知道不?”
“不就是幾口破柜子,你嚇唬誰呢?”大伯娘雖然心虛,但口氣卻依舊很硬氣。
“這事我還真不是嚇唬你,據(jù)我所知……”
實際她啥都不知,但架不住孫鳳琴同志會聯(lián)想啊,能被這些人惦記上的家具,肯定不會太差了。
不然他們也不會背著被人指點的罵名,還是搶走給新結(jié)婚的兒子用。
“那些柜子可是王壯花大價錢,用的都是好松木,每一樣家具,都是那孩子用心制作,用來孝敬他老娘,心疼他媳婦……”
孫鳳琴同志每說一句話,就見那位大伯娘都會顫動一下,心下就明白了,合著自己還真蒙對了。
然后她又給幾個人講了講現(xiàn)在的法律,搶劫多少錢物夠判刑的,超出多少,就夠判死刑的。